凌琪也跟着吓了一跳,那些人是来找他的吗?
看着面相果真都很凶狠,凌琪再看地上之人一身血污,眼瞎毁容的模样不禁害怕起来,她就算留下,手无缚鸡之力也无法做什么。
这些年一个人在外生活的她已经学会放手,必要时一定要先保全自己,这样一想,她站起来的同时,帕子掉在地上,眼看着那些人朝这边来了,她也来不及去捡帕子拔腿就跑,希望那些人没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吧。
没想到因为连日的饥荒,她刚起来没跑出多远就被自己给绊倒了。
“哎呦”一声,把那边几个男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巧不巧,她罩在头上的破帽子掉了下来。
满脸横肉的男人指着她大叫:“这不是一个小尼姑吗?”
其余的人闻声全都看了过来。
凌琪一摸脑袋就暗叫不好,虽然她离开并州尼姑庵开始就没有再剃发,可短短一个多月也着实没长出多少头发来,尤其是在女子长发齐腰的世道,她这样无疑就是小尼姑了。
扛着大刀的男人怒指向她,道:“哈,没想到那庵子里还有漏网之鱼!抓住她,交给大哥处置!”
所有人一阵起哄,双腿夹|紧了马腹朝凌琪冲去。
凌琪吓得魂不附体,拔腿就往林子深处跑,但她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很快就被高头大马给团团围住了。
他们绕着她跑,一面笑,还吹着口哨。
想着他们刚才的话,凌琪瞬间明白了,这些就是杀光扬州尼姑庵尼姑的土匪!
凌琪被转得很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便情急着道:“你们认错了,我不是扬州来的!我也不是什么小尼姑!”
扛大刀的土匪听了就笑:“我也没说是哪里的尼姑庵,你就知道我说的是扬州?还不承认你是哪里逃出来的漏网之鱼?”
又一人细细盯住凌琪看了看,笑着说:“啧啧,我看这小姑子可比上回大哥看上的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好看多了,抓回去大哥准能消气!”
他这么一说,其余人纷纷细细盯着凌琪看,接着全都点着头表示认同。
满脸横肉的土匪翻身下马,一把将凌琪捞起来就要走,凌琪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她干脆咬住了男子的手背。
男人吃痛皱眉,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简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男人咒骂着要把她放上马背,就在这时,空气里不知道什么东西飞来,一下子打在他的手背上,他吃痛松手,凌琪严严实实摔在了地上。
她没来得及叫痛就见身边满脸横肉的男人抡起斧头正要转身,有一块石头正中他的额头,身材高大的男人还没出声就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谁?”扛着大刀的土匪很快就看见了前面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他骂了句“找死”就举刀冲了上去。
其他几个土匪跟着他冲上去。
凌琪大叫道:“小心,他们朝你冲过去了!右边!啊,你后面!”
她激动得不行,地上男人突然不耐烦吼了声“闭嘴”。
小姑娘叽叽喳喳乱叫,令他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了。
凌琪捂住了嘴,撑大眼睛看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手中的石子一颗颗被掷出,那些土匪们被打得哇哇大叫,没多久,那些人全部跟第一个一样被打昏倒在地上了。
凌琪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跑过去。
那人徐徐撑着身体坐起来,沉声问:“来人可有穿着官兵服饰?”
凌琪摇头说:“他们是土匪。”
明显看到他松了口气。
凌琪忙问:“你……不是逃犯吧?”
他冷笑:“杀了两个狗官罢了。”
凌琪听完咬咬牙道:“狗官那必定是该死。”
他听后脸上神色有些微僵,随即他借着剑鞘一点点站了起来,受伤的左脚明显无法受力,他摸索到了土匪骑来的马驹,很是利落地翻身上马要走。
那一刻,凌琪也不知道怎么就快步往前大喊道:“大侠你去哪里?”
“大侠?”他喃喃道,“还从没有人这样叫我。”
凌琪忙道:“能杀狗官的人当然是大侠了!”她迟疑了下,鼓起勇气道,“大侠能带上我吗?我不会惹事,我还能帮你处理伤口,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帮去药铺买药!我无父无母,不会给你添麻烦!我……我还能做大侠的眼睛!”
其实她当时心里想的是,反正距离她下一次换身份时间还久,这位大侠看不见,也不会知晓她是谁,而且此人功夫极好,她也可以有个靠山。
男人坐在马背上良久,他的伤需要用药,他也的确不能去药铺,说不定眼下整个大汉的药铺都有官兵把守。他终于道:“你想要什么?”
凌琪脱口道:“你能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吗?”
这个交易似乎很公平。
他思索片刻,点头道:“可以。”
凌琪心花怒放,此时只想着,太好了,她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再做尼姑了!
她笑着问:“大侠如何称呼啊?”
他握着马缰绳闻声转过头来,毁容的脸有些狰狞,却分明见他笑了下:“叫什么大侠,叫师父。”
她愣了下,随即规矩行了个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颔首:“嗯,徒儿可有名讳?”
“阿昭,我叫阿昭。”
……
…………
这一天的顾公馆外竟然连一个保镖也没有看到,走到别墅内,连陈管家也没有看见,一路走上楼,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里面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被匆匆收拾过一番,但打烂的家具还没来得换新的。
整个顾公馆主楼转了一圈。
最奇怪的是,二楼顾修言的卧室门开着。
顾修言却不在里面。
床单是皱的。
记忆中的顾修言是最爱干净整洁的人。
看起来走得十分匆忙。
窗台上摆放着几张照片,是顾家的全家福。
顾修文徐徐走过去盯着照片看了三秒,然后伸手将照片往下合在桌面上,这些所谓的亲人不要也罢!
顾修文拿出手机拨了顾修言的手机,很快,手机铃声自床底传出,他蹙眉弯腰找了找,手机应该是不小心滑到窗下的,可见顾修言走时有多着急。
顾修文正要起身时,不经意看见床边有一个隐藏的按钮,他没多想径直按下。
很快,卧室内暗室的门徐徐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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