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点了个年轻的姑娘,伺候自己胡乱应付了一顿,叫走那两个搂着姑娘喝酒淫笑的混帐家将,在老鸨拿着银子热情的招呼声中踏出百花楼的门槛。
给云花买了早就答应的桃红色胭脂,又给葛长贵带了半斤切好的狗肉,在街上带着家将厮混得有些无趣的苏逯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到宅子门口,正欲抬脚,却听见太监那具有特色的尖嗓子从身后传来。
“逯哥儿,皇后娘娘召你进宫去见她呐,说是要考察你有没有拉下学问,大皇子可已经在罚站了。”小太监嘻嘻哈哈。
苏逯抓住小太监的手,手腕一抖,几块碎银落进小太监的衣袖。眨巴两下眼睛,笑着伸出另一只手。
“给您带来了,今日皇后考察的是春秋,您可抓紧时间看,考哪小的可说不准。”小太监递上一本谷梁春秋,手上把玩着刚收到的银子。
苏逯放下带的东西,一边和小太监说说笑笑,一边翻看着书慢腾腾的走向宫中。
走到后宫,被看门的老太监摸遍了全身,苏逯有些不情不愿。他本来身上有皇上赐下的牌子,可以不用检查就进入后宫,这是给勋贵家少年们的福利,每日要早起去后宫见曹皇后,接受皇后的教导后去太学念书。
皇后有教化天下之责,也自然担任了管教这些顽劣纨绔子弟的职责,苏逯被管的严严实实,还得摇头晃脑背一些不知所谓的句子,着实无趣。
不过去年开始,苏逯就算是大人了,也不用上太学了,发下的牌子被收回去后,免不了被乱摸一顿,也不能随时进来玩耍。
跨入曹皇后教导用的万书殿,就看见大皇子李彻面对柱子站着,背在身后的手心有些发红。
苏逯觉得好笑,正欲低声嘲讽几句,皇后曹曦轻哼一声,让苏逯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苏逯不是很慌,笑嘻嘻的走上前行礼,跪坐在地上等待曹曦提问。
却见皇后拿出了一本诗经,苏逯便晓得,这一劫是逃不过了,叹了口气,皇后摆明了就是想给他点教训,明知道自己最不喜这种诗歌,还特意换了本刁难,要知道,平日里都是检查同一本书的。
苏逯晓得,怕不是哪个混蛋跟皇后告状了,这才引来了无妄之灾。
“曹娘娘,微臣不该荒废学业,而流连于青楼,微臣甘愿领罚。”苏逯叹气,无奈下拜。
“你啊你,你娘早逝,本宫也就就彻儿这一个儿子,你在本宫心中早已算是半个儿子了结果你这个没良心的,来本宫这儿读书的时间,有你去青楼的一半吗?”曹曦叹气,挥了挥手中的书,“你爹出征卫国,走前求本宫好好管教你,可你这年纪一大,也管不住你了。”
苏逯忙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曹曦便叹气道:“欸,罢了罢了,你带着彻儿走吧,都是大人了,本宫也理解,不要惹出麻烦来就好,等过年你爹估计就能回来了,让他自己收拾你。”
苏逯有些高兴,父亲终究还是要回来了,能见到父亲,是件好事,可是一想到父亲一回来,自己的好日子也没法过了,想到自己的松懈,又忍不住有些担心。
苏逯行礼谢过曹皇后的宽恕,也晓得自己是有些对不起皇后娘娘,无颜继续呆着,便急忙牵起李彻,匆匆跑走。
跑出了宫门,两人都不由得大喘了口气,休息了一会,李彻道:“你倒是运气好,没挨板子,还在青楼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上午,可苦了我,你可得带我去好好耍耍。”
李彻恼火的看看身后慢跑来喊着什么的太监,挥挥手把他们赶走。
“你赶走他们有什么用,你父亲那几个绣衣使者可暗戳戳的盯着你我,听听曲还行,也就被告个状,要是再过分点,你倒是会没事,我可没了。”苏逯叹气,顺手摘下一枚青色的梨子扔到一棵枇杷树上。
看着变成的梨子砸到地上变成两半,苏逯觉得这些绣衣着实有点蠢笨,这附近就这两棵树,还躲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对不知道的人自然能出其不意,对于知道他们存在的人,更多是起一个警告的作用。当然,其他人自然也没苏逯和李彻的胆子。
“有哪个大臣身边没几个绣衣使者?”李彻有些不屑。
“陛下现在可就你一个儿子,立你为太子也就早晚的事儿,别给哪些人太多把柄,到时候奏你一本荒淫无度,膈应的很。”苏逯有些恨铁不成钢。
李彻是皇家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李彻这一辈几乎没什么人,也就还有一个妹妹,这让当今皇上李武很焦急,子嗣一直都是皇家的大事,到他这儿显得有些不给力了。
“你晓得什么,谁要当皇帝啊,没见着我父皇他每天批的奏折有几百斤重?”李彻总是那副不屑的嘴脸,“而且父皇又新收了几个妃子,我有个弟弟也是早晚的事情。”
苏逯想了想,也觉得没错,这皇上李武也算是老当益壮,年近四十还能娶的动妃子,指不定还真能给李彻整几个弟弟妹妹。
两人边谈话边走出了宫,李彻明确表示要苏逯补偿他,起码要三个姑娘伺候自己喝个下午茶,苏逯则认为是李彻自己运道不行,自己可以作为安慰请一个姑娘陪李彻喝茶,但是三个绝无可能。
就这样吵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百花楼,这老鸨一见这二位爷就笑开了怀,当然了,她自然是晓得这李彻是大皇子,因为这百花楼其实是皇后为了能更好的了解京城内消息而布置的产业,只是客人都不知道罢了,包括这二位爷。
老鸨笑着迎上去:“二位爷~来的正巧了,我这百花楼新收了个姑娘,虽是平民小户可却颇有大家闺秀之感,有韵味的很。”
苏逯有些好奇,问道:“既然如此,难道不该是家里指望着嫁个好人家才是?怎的会来你这儿败坏名声?”
老鸨笑道:“她呀,也是个大孝子,父亲突然生了大病,勉勉强强请郎中医了一阵子,结果家里地都卖了,也没见得有好起色,她母亲急火攻心,也病倒了,这家里两个病号,这姑娘就咬咬牙,来了我这儿。”
“好看不?”李彻问到了重点。
苏逯白了他一眼,李彻见状,撇撇嘴,道:“就她了,再把水仙也叫来,伺候爷喝茶吃点心。”
老鸨喜滋滋的小跑步去了百花楼,没一会,就把这两姑娘领出来了,道:“这姑娘新来的,照规矩,二位爷是头客,可以给她取个花儿名。”老鸨转头对水仙道:“莫欺负人家新来的,这二位爷心善,这次你顺便教她点规矩,有什么做错的先替她给这二位爷道歉,晓得不?”
水仙连忙允诺,牵起身边那姑娘的手便在前边领路,带着苏逯和刘彻去他俩安排的新包间。
这是皇后安排的,方便她安插人手监视,出了事情也可以保护他俩。而对他俩,老鸨则说是对这两位爷一直以来照顾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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