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争执?秦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方言清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好看的秀眉微蹙,着急的问道,“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谁要赶你走?是学校吗?”
秦微本以为方言清会骂自己或者会高傲的不理会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方言清居然在自己面前演起来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办公室里的人因为方言清茫然的表情开始皱眉,默默观望局势,秦微一时有些气急,看着方言清说道,“你装什么...不过是我惹恼了你,所以你存心报复我,所以才把我调到了富安中学去。”
方言清眨了眨眼,原来是调岗,刚才她来怨念升天的表情,还以为是工作直接没了,大概是卫朝做的吧,怕自己看见她不顺眼,也怕她让自己不痛快,所以把人调走了,想着,方言清倒觉得心里有几分暖意,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秦微,缓缓问道,“你什么事惹恼了我?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秦先生误会了什么,不如把那个误会说出来,解决了就没什么。”
秦微怎么好把误会说出来,假如说前几天那番话,看方言清现在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肯定说自己找忘了,公馆那件事倒是说的通,可自己去公馆的动机不纯,万一拿这个说事,就成自己不检点了。
“可能秦先生不太喜欢富安中学,不若这样吧,我去同校长说一下,我来和秦先生换吧,这样秦先生会不会高兴一点。”方言清的语气带着些可怜巴巴,吸了吸鼻子,就准备站起来。
秦微发现这房间里的风向似乎变了,自己脸也僵硬.了起来,尽管自己知道突如其来的调职令是因为她的关系,可自己没有证据啊,本来可以装可怜博同情,让她之后的日子难过一点,没想到这人装可怜的功力居然也这么厉害,秦微的脸僵着,还没开口,房间里一位年长的教员就先开口了。
“这事是不是你们误会了,咱们学校刚和富安中学确立了友校,一个武校第一,一个文校第一,双方互换几位教员表示友好是很正常的人,你叫叫嚷嚷的倒不像个好活似的,活像把你委屈了。”
方言清看了一眼坐在后面帮自己说话的老教员一眼,这位倒是没见过,帮自己说话挺难得啊。
“我...我一时糊涂了,对不起。”秦微吸了吸鼻子说道。
“没事了,误会而已。”旁边的教员纷纷打着圆场说道,方言清也跟着点点头,眼神若有若无的看向秦微。
今日只有上午的一节西语课,中午的时候通知了会议,富安中学那边交换了一位教师过来,来带领西交中学的学生锻炼身体,说的是现在虽然知识对学生十分重要,但健康的身体同样不可缺少,不过方言清没有幸运的早早看到这位教员,下午的时候,方言清就坐着车回报社去了。
今天是和候念慈约好的日子,中饭都没空吃,路过煎饼摊子的时候,在司机眼神的控诉下,方言清买了一个煎饼在车上啃着,到了报社刚好吃完。
晴丫头立在外面,看见方言清上楼,连忙迎了上去,方言清也有好几日没见过晴丫头了,自从把晴丫头派到报社来之后,晴丫头就搬到报社来住了,兢兢业业的忙着,“小姐,侯小姐现在在屋子里,徐老板正在里面陪着。”晴丫头接过方言清身上脱.下来的厚毛绒外衫,把衣搭着手臂上。
“好,我知道了。”方言清扬了扬下巴,旁边站着的人敲了两下门,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一进屋子的位子就有一个衣帽架,晴丫头走到衣帽架前帮方言清把大衣挂在了上面,木质沙发上放着软垫,候念慈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吹着茶,自方言清进来后,就把视线放在方言清身上,徐庆义站起身,让方言清落座。
方言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坐在了软沙发上,也打量了一下这位候小姐,脸上画着素净的妆容,留着齐眉刘海,头上夹着珍珠发卡,穿着一身棉旗袍,似乎是破落官家小姐的打扮,有些像自己在荣城时的打扮,自己从荣城到上海后,所有的衣物都是由岳瑶购买后打包送来,穿的也都是新式的旗袍,按理来说,像侯家这种家庭是不缺钱的,权利也是有的,那为什么......,方言清有些想不通候念慈。
坐在对面的候念慈笑了起来,“方小姐看着年纪不大,但也应该比我虚长几岁,手里就如此厉害的报社,有远见的指挥报刊,实在是让我佩服。”
“不敢当,”方言清摇了摇头,这家报社自己其实就是借了东风,报社是原本有的,股份是父亲之前给的,自己只是提了点意见,忽然因为这个被恭维了,方言清还有几分的惶恐,只好开口问道,“侯小姐之前说想要融资我这家报社?”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急,不是还有一位没有来嘛。”候念慈笑着把杯子放下,轻轻靠着沙发,看向门外。
“还有人?”方言清挑眉,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候念慈,“可据我所知,今天这屋子里就我们几位了。”
候念慈皱起眉头来,“就我们几位?你们之前不是分明都答应好了要让语重露一下面的吗?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方言清轻轻笑了一声,候念慈看见方言清勾唇轻笑,有些奇怪的看着方言清,方言清双手交叠的摸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就是语重,这是我的笔名,你应该是除报社外,第一个知道的。”
“什...什么?”候念慈有些吃惊的瞳孔放大,眼睛睁大了许多的盯着方言清,确认的问道,“你?这家报社老板?就是语重?”
“是,之前稿子不足,我就写了好几篇塞了进去。”方言清点了点头,“好了,那现在人应该齐了吧,那咱们说事吧。”
“等等等,让我缓一下,”候念慈伸手让方言清暂停,先不要说话,等候念慈自己缓上了好一会儿后,才看向方言清,上下看了一遍,“原来你就是语重啊,我费这么大劲到底是干嘛,真是,这人合着我早就见了。”
候念慈似乎深受打击,有些懊恼的甩了甩头。
方言清看着候念慈的动作,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抬眼看了晴丫头一眼,晴丫头也不清楚的摇了摇头,方言清只好又看向候念慈,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吧?”
“没事,我已经缓过来了,我只是觉得我犯了一个傻,”说着有些无奈的看着方言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感叹道,“原来你就是语先生,我就是很尊敬你,喜欢你写的一篇文章所以想见见你。”
方言清看着面前的候念慈,眨了眨眼睛,怎么事情的走向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位软软的,说话很温柔的小姐是什么意思,她是自己的读.者,“所以,你想入股也只是想见我而已?”
“不不不,入股还要入股的,”候念慈听着方言清的疑问连忙摇头,“不过这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嘛,我是看您的那篇‘论女子教育不等于女学’之后,深有触动,然后就来这家报社看书,我还把你们家的报纸出过的这几期一个不落的买了,不止买一份,我给家里面每个人都买一份,我父亲,母亲,大哥,二哥,都有一份,我就是觉得你说的特别对,然后把我心里面想的却说不出来的东西都说出来了,觉得你很厉害,所以才...才想见你的。”候念慈的脸有些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解释道。
方言清听着候念慈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串话,有些发愣,那篇文章好像是第二期为知周报自己投的,一直觉得东西写出来,能够带给人思考很影响是很美好的事情,现在通过自己文章思考后的人坐着自己面前,方言清感慨十足,开口说道,“那篇文章只是表达了我的一些看法,如果对你有所启发,我真的非常开心。”
“对了,我后来也在你们报社投稿,那个‘池边候鸟’就是我,我这个法子是我二哥给我出的,我想着只有处理好了就不会有太大影响,结果差点搞砸了,还好我大哥及时发现了,”候念慈摆了摆自己的小心肝,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真的想入股,不要太多股,我就是想出钱,我可以出很多钱,然后你们给我一点股份意思一下就行了,我真的很想看见你们报社做大。”
徐庆义听着候念慈现在一大串一大串的说话,不由气的有些肝疼,自己刚才好声好气的和候念慈说了许久的话,对方一直就‘嗯’,‘哦’,‘好’,‘明白’,怎么简略怎么回复自己,怎么东家一来就上赶着了,真是差别待遇。
方言清听到候念慈的话,点了点头,又楞了一下,“你说的是放出我们报社泄露作者信息是你二哥的法子?”
“对啊,不过语先生你别气,我二哥他那就是头脑简单,后来我大哥发现后都处理好了,”候念慈连忙说道,“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我这次认缴的资金可以出三倍再,...不,我...我还是出五倍的金额,然后要有一层的股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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