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间皇上只是在大婚前会派人赐礼品,但是这一次皇上确实亲自来的,还来得这么准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孝贤太妃的眼皮突突地直跳,心中有几分不安。
里面的裕王已经穿好衣裳出来了,正前方,皇上已经穿过回廊,正脸上带着愠色朝这边走过来。
孝贤太妃回身给身边的丫头示意了一个眼神,那个丫头迅速退了下去。转眼间皇上已经来到了跟前。
“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厅上的人都一一见礼参拜。
灵阳郡主将大红的头盖狠狠的甩在地上,道:“请皇上做主,裕王殿下居然在这大婚之日行此龌龊不堪之事,这是对我羞辱。至于赐婚一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我北齐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皇兄,臣弟,,,,,”裕王也没什么可以解释,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
楚仁公主急急忙忙从客房里面出来,衣裳尚且整齐。只是头发凌乱不堪,面色红晕,娇羞且满足。一看就是刚刚被男人疼爱过的模样。跪在裕王的身侧,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祁修浩道:“启禀皇上,本公主与裕王殿下你情我愿,郎情妾意。还请皇上成全。”
祁修浩并不给面子,抬脚将面前半跪着的祁修裕踢到在地上。指着祁修裕道:“裕王,你好好看看自己干的好事?怎么连圣旨都不尊了?你可知道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祁修裕被一脚踢倒着地上,嘴角有一丝鲜血流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十分狼狈不堪。
孝贤太妃挡在裕王的面前心疼了扶起祁修裕,道:“此事尚未查明,或是有人可以陷害也未可知。还请皇上恩准查明真相再做定夺。裕儿虽说年轻不懂事,但从不敢抗旨不尊。还请皇上顾念兄弟情义。”
“不敢?太妃好好看看,裕王哪有什么不敢的?今天敢抗旨不尊,他日可是要密谋造反啊?连朕的亲兄弟都敢抗旨不尊,朕还如何治理天下百姓?”皇上的脸上有一丝丝的狠戾,高高在上看睨着狼狈的祁修裕。
沈轻凤看的很通透,祁修浩对祁修裕是有杀心的。那今日这场戏是谁准备的还不好说,虽然裕王想娶楚仁公主,但是没有万全之策就是抗旨不尊。
“请皇上恕罪,此事定有隐情。就算要发落也要等查明真相。皇上”看到皇上眉宇间的冷漠和狠戾,孝贤太妃也有些慌神。
“太妃该知道抗旨不尊是何后果的?来人呐,将裕王带下去。”
祁修浩的话音刚落下,便有两个侍卫上前来准备架起裕王。
“慢着!”回廊的那边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接连着好几个穿着绸缎锦袍的中年男子进来了。一个个都尊贵不凡。
沈轻凤猜测敢驳回皇上的话的人应该也是皇室宗亲,看着孝贤太妃突然放松下来的神色。沈轻凤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是派人去请这些人了。
秦淮也跟在后面进来了,站在沈轻凤的身侧。沈轻凤知道他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对这种事情应该更是嗤之以鼻。
问道:“王爷怎么来了?”
“前厅不见你,琳琅郡主说你在这里,本王过来看看。”说话间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沈轻凤的腰间,将她搂到自己身边,然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的一场闹剧。
皇上看着几个德高望重的皇室宗亲,脸色有点黑,沉郁地扫了扫孝贤太妃和裕王。才回头道:“五皇叔,德秦王,樾亲王。怎么劳驾几位王叔来了?”
樾亲王含笑道:“这不是听说有人陷害堂堂裕王殿下,我等过来看看。皇上到底年轻,何必如此急躁,等查明真相在论处不迟。”
“裕王抗旨不尊是真,难不成还有人拿刀逼他不成。樾亲王也是才来怎么就知道是遭人陷害了?”祁修浩的目光阴沉,如同寒冰一样盯着樾亲王。
但是这几位都是参加过两次夺位之战的人,如今皇上的羽翼未丰,所以他们在皇上面前并没有什么压力。
五皇叔也在一边帮腔道:“裕王虽说年轻,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品行我等是最了解的,所以还请皇上先查明真相。”
祁修浩此时也明白了,他今天是动不了裕王的。但是抗旨不尊也要给个教训,不然皇家威严何在呢?
快速地收敛了情绪,祁修浩含着淡淡的笑意,道:“是朕一时怒火攻心,还好皇叔来的及时。裕王乃是朕亲兄弟,难免对他的要求会高一些。既然如此,不如就请德亲王查明此事真相吧,查出是谁刻意构陷的,斩立决。”
裕王妃此时却不温不火地开口道:“方才见秦王妃与王爷在假山后面,王爷脸上的伤不知何处而来,莫不是此两件事都与秦王妃有牵扯?”
沈轻凤知道沈至珍留她下来没有什么好事情,但不知道在假山后面发生的事情沈至珍居然全部知道了。
楚仁公主不顾自己头发凌乱,上去就要拉扯沈轻凤,嘴里便骂道:“又是你害我的,你们到底跟我南羌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般害我。”
秦淮将沈轻凤拉在自己的身后,眼神有几分凌厉地看着楚仁公主。“上次已经说过了,这里不是你南羌。说话前将证据拿出来。”
楚仁公主马上就焉下来了,站在裕王的身侧楚楚可怜的望着祁修裕,只是现在祁修裕也自身难保。
没有得到心爱的男子维护,楚仁公主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沈轻凤很镇定道:“我与王爷午时一刻到裕王府,午时三刻见父亲大人,四刻便回到大厅上,请问我该如何将楚仁公主带到此处?何处将裕王殿下打伤呢?”
很明显秦王妃乃是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打伤裕王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楚仁公主带来这里的。
裕王抬起头看了沈轻凤一眼,眼中全部都是愤懑和不甘。垂下去的手紧紧握成拳,青筋爆出。
沈轻凤赌祁修裕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不可能承认自己脸上的伤是被一个女人打的。
“打我的人蒙着脸,是个男人。”裕王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
从客房里面出来一丫头,手中捧着一段迷情香,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这是在客房窗台跟上找到的,是迷情香。想来是有人刻意陷害裕王的。还请皇上明察。”
那个丫头,沈轻凤认的。就是方才贴身伺候孝贤太妃的。看来孝贤太妃也不是吃素的,但不知道教导出来的裕王却是一般。
孝贤太妃怒目直瞪,道:“这个客房是有谁负责打扫的,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快给我查。今日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祁修浩冷眼看着,唇边浮起一抹嘲讽之色。
然后便是管家拿着裕王府的造册,并且带着一个管事的女人一齐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小丫头。跪在地上道:“给皇上请安,这院子是由四个丫头负责,这是其中三个,还有一个已经死了。”
“死了?”祁修浩看着孝贤太妃。
孝贤太妃脸色有些发白,却不再有惊慌失措。道:“怎么就死了?那就派人去她的住处查,到底是不是她?”
“恐怕是畏罪自杀,自己投井,方才打水的小厮发现的。奴才已经查过其住所了。有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两个金手镯,一个翠玉手镯。都是价值不菲的,奴才猜测是一时贪财受人贿赂,才陷害王爷,如今事情告发,便畏罪自杀了。”管家跪在地上,慢慢分析道。
“这么说就是这个死去的小丫头一人所为了?裕王府上人才济济,朕看京兆府尹刘大人的位置可以给裕王府管家来胜任了。”祁修浩,半勾着嘴角。冷冷的扫了几眼地上的管家,还有手中的银票首饰。
那管家原本还镇定的身型有些摇摇晃晃,额尖也开始冒虚汗。
孝贤太妃赔笑道:“皇上说笑了,不过是个下人凭借自己的经验胡乱猜测的,此案如何定那还不是看皇上的。”
“我倒认为这管家分析的有理,不知道皇上如何看呢?”樾亲王开口道。
祁修浩的目光瞥了一眼门口大白绫盖着的一具尸体,知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既然樾亲王已经有答案了,何必在问朕。此事虽然是有人刻意构陷,但裕王抗旨不尊也是事实。着裕王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至于那个小丫头,构陷皇室,诛九族。”
樾亲王听到这里,皱着眉头,想开口。却被皇上再次打断了。:“此次灵阳郡主并未与裕王完婚,着下月二十日许配牧王侯府牧少阳。”
然后脸色不佳的祁修浩便带着成群的侍卫离开了裕王府,回皇宫了。
“既然事情结束了,本王也先走一步了,孝贤太妃留步。”秦淮拉着沈轻凤的手一起穿过回廊。
到了前厅时,宾客早就看出不对劲。一个都离开了,只有琳琅郡主坐在一张四足花凳上等着,旁边站着一个身型魁梧的男子。两人沉默着遥看远处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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