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只得将军如此夸奖呢?我从前听母亲说有的人选择考科举入仕为官,有的人选择策马奔腾快意江湖。我都未曾尝试过,所以对浪迹天涯还是很喜欢的。”沈轻凤 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像是在卖弄自己的画技一样。
其实秦王妃给人的感觉就是雍容华贵,落落大方的。就像是花园里的牡丹花。但是秦王妃自己却希望自己是一株蒲公英,能够浪迹天涯。
“为什么喜欢浪迹天涯?颠簸流离的日子可不好过,在秦王府过的不开心吗?”曾昭心中认定沈轻凤是不喜欢秦王府的,也不喜欢秦王的。
但是沈轻凤却从来不正面回应他。
“秦王府很好啊,大概就是自己过的日子已经腻了,所以羡慕别人的生活吧。不过这辈子我应该不可能浪迹天涯,快意江湖吧。”
沈轻凤不愿意被秦王府束缚,她是想要自由的。但是如今这些并不重要,她现在最急迫的任务是查清楚陷害外祖父一家的真凶,再报仇雪恨。
几个人出来小巷子便与对面的裕王几人碰到了,毕竟京城是一个说大不大的地方。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当看着裕王带着裕王妃,身边还有一个蒙面的女子时。沈轻凤不算很惊讶。
曾晗礼貌的点点头,开口道:“裕王,裕王妃。裕王殿下怎么今日也有空出来游街赏花灯呢?”
“秦王妃和曾公子都可以来,怎么就我不能来?”
当看到沈轻凤身边的人是曾晗而不是秦淮的时候,说实话裕王的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过这些人,沈轻凤选择秦淮,选择凌睿。如今竟然选择曾晗,都不看他一眼。
他自认为并不比别人差,但事实很打脸。
沈轻凤听到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他的心病又犯了。然而她已经很多次明确拒绝裕王了,但是对方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紧粘着不放。
这时候沈轻凤已经不仅仅是不喜欢裕王了,甚至还有几分厌烦。
“怎么秦王妃看到本王不太开心吗?”
裕王还记得上一次见她是在自己府上的假山后面。还将自己打的一脸的伤。想到这里,冷气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面放。
“怎么会,裕王妃是我姐姐,裕王便是我的姐夫。只是不知道这一位是?”沈轻凤看着那个蒙面的女子,她猜应该就是那天和裕王厮混的楚仁公主了。
皇上后面只是下旨让灵阳郡主和牧侯府的牧少阳大婚。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位楚仁公主的,不过沈轻凤还是很佩服这一位公主的勇气。居然可以为了一个男子,放弃自己的公主身份,连上街都要带着面纱。
沈轻凤也不知道该夸楚仁公主为爱而生的勇气,还是鄙夷她不理智的选择。
若是有一天南羌和大梁之间发生了战争,这位公主必然是第一位牺牲品。
“秦王妃,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多问呢?”沈至珍向旁边翻个白眼。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你也不过是区区裕王妃,能高贵到哪里去?”那蒙面女子,听到裕王妃的话之后便当场炸毛了。
到底曾经是一国的公主,身上的傲娇和自负是不可能改掉的。
“听这声音很熟悉啊,该不会是南羌的那个公主吧。只是不知道怎么今日要带上面纱,可是春日到了,脸上会长春癣啊?无妨,涂些茯苓霜上去就好了。不如摘下面纱,刚好我带着茯苓霜呢。”琳琅郡主道。
将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踩入泥里,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吧?
曾昭一句话不搭,只是看看不远处的几个小摊子上的花灯。裕王和他向来不对付,两个人从年幼时交情便不好或者说没有人能和裕王殿下交情好。
“玲琅郡主何必咄咄逼人呢?今日上元佳节的灯会还是莫辜负了好。”裕王说完,便感受道身边楚仁带着感激的眼神。
又看向沈轻凤道:“本王有几句话想对秦王妃说,不知道可否方便?”
杨沁听了挡在王妃的身前,沈至珍却暗自将手中的帕子都捏到变形。只要有秦王妃在,裕王的目光就一定是随着秦王妃的。如今还要求私下谈话。
“裕王殿下,我已经说过了。你我之间并没有不可言说的话,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算起来这是第二次裕王提出要私下和沈轻凤聊了。
原本曾晗的眼神还在裕王和秦王妃身上来回地打量,这时候却站进沈轻凤的身边道:“裕王殿下,有什么话是我们不可以听得吗?”
裕王再一次被气得脸色有些黑沉,“沈轻凤,好得很。你有本事躲着本王一辈子。”
看着裕王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琳琅郡主不禁为好友担心。“你是怎么惹到他了?”
问道这个沈轻凤也表示很无辜,自己并没有哪里对不起这个裕王。但是每一次裕王就像是拿捏住了沈轻凤的把柄一样要挟威逼沈轻凤。
曾昭开口道:“裕王此人睚眦必报,但凡芝麻大点小事。他都要生气,追究的。秦王妃还是不要多想吧,有秦王在。哪里就怕他了。”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一定是你的敌人。不愧是从小就和裕王不合的人,一语中的。
“无妨,也不是第一次见裕王了。不过这楚仁公主还真是一个极有胆识的人,居然完全不顾南羌,就这样不管名分地跟在裕王的身边。也是一个奇女子了。”沈轻凤浅笑。
“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公主,若是她的姐姐清和公主,断然不会这样选择的。”曾晗道。
“听闻如今南羌王因为德太子病逝而忧思成疾,如今是清和公主代为理政。这倒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容小觑。恐怕日后又是一代女帝了。”琳琅郡主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但不知道真假。
“哪里又这么容易的事情,如今南羌王才四十来岁。正直壮年,欲壑难平。若是清和公主的仁政民心比南羌王还要好,你以为南羌王能容的下她吗?清和公主只知道为民为国,但这并不是南羌王所希望看到的。”曾昭分析道。
曾昭一直在边境戍守,所以对各国之间的事情都有一定的了解。
“说起来各国皆是如此,大梁那边大梁帝也身体不好。然而太子却只顾逍遥自在,恐怕也是一场腥风血雨呢。总的来说,风雨将至。燕都也是危机四伏,暗藏玄机。”曾晗搭话道。
此话一出,大家游玩的兴致也减了几分。各自装着各自的心思,在漂亮的花灯无心在看下去。
前面的街角处,有一对夫妇在摆摊点。是卖馄饨的,隔着老远便已经闻到了香味。支起的一口大锅,直冒着热气。让这样的春寒时节带着几分暖意。那对夫妇两人很忙碌,脸上却始终带着几分笑意。满是市井的烟火气息,让人心头一暖。
“出来许久了,可都饿了吧。前面有个小摊卖馄饨的,不如我们去尝一下吧。”曾晗见大家兴致不高,便提议道。
“也好,确实有些饿了。秦王妃,走吧”琳琅郡主拉着沈轻凤的手往前面去。
后面一个刚劲有力的男子和一个斯文儒雅的书生,像是守卫一般,跟在后面。四个流光溢彩俊美不凡的人走在街上,很是养眼,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老板来四碗馄饨。”
“好嘞,客官您稍等。”老板从忙碌中抬起头来,见几位绫罗绸缎,穿金戴银便知道是出身不凡的。将桌子又细细地擦了一遍。
不一会儿就端上四碗馄饨,还有一碟芫荽,一碟海椒,还有一碗酸笋。“客官,您慢用。有事您叫小老二就是了。”又忙着给这几位的丫头随从准备馄饨去了。
沈轻凤夹了一点酸笋,十分酸辣爽口开胃。又往馄饨里面加些海椒,辣辣的红油漂浮在上面。还夹杂着香油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
曾昭指着那边搭起的一个台子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的?”
玲琅郡主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不知道,稍后我们吃完去看一下吧。”
“我听说是百变戏班子那个扬名四海的妙琴姑娘的绝唱。听说妙琴姑娘自明日起便脱离百变戏班了。所以最后一晚唱戏便摆了个露天的台子。”曾晗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是灵阳郡主和牧小公子不日就要大婚了,妙琴就算脱离着戏班子。也进不了牧候府的大门,为了一个男人又何必呢?听说那个制香世家的谢三公子也有意于她。说起来还是谢三公子更重情义。”玲琅郡主感慨道。
说完之后,玲琅郡主明显感觉到了身边人炙热的眼神。也就不再开口,低头喝馄饨汤。
“谢三公子吗?到也有耳闻,按照他的性子确实能做出怒发冲冠为红颜的事情来。是个重情义的,不过这几年比较低调了。”曾晗道。
沈轻凤没有想到一个玩世不恭的谢三公子,居然能得这么多好评。她怎么听说,谢三与谢家已经完全决裂什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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