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九变

    
    光明宫，是沙族如今皇宫的名称，坐落于光湖中心唯一一座岛屿之上，亦是唯一一座有资格在光湖之上建造的建筑物，同时与苏阳在黑湖洲遇到的情况相同，拥有镇守光湖，不被破坏水源的责任。
    故，在抵达这里的时候，苏阳就立刻敏锐的感觉到，从光明宫之中，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辐射开来，笼罩在整座光湖之上，及周边数十公里范围之内，差不多覆盖了大半个光湖洲。
    尔后，苏阳微微眯着眼望去，就立刻看到梯形金字塔造型的光明宫之上，耸立着一枚巨型水晶雕琢成的眼睛，通体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似乎能够照破一切虚妄，直窥真实。
    传说，沙族的前身鹰族，拥有一双神奇的真视之眼，具备非常可怕又强大的瞳力，并蕴含重重超凡的神奇。
    今日一见，苏阳心中有了几分确认，因为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辨认不出，那枚巨大的水晶之眼，蕴含无数眼睛的力量，仿佛由无数双眼睛凝聚而成，形成了一种极其强大的真视之力，能够监控整座光湖，甚至辐射整座光湖洲。
    甚至，苏阳怀疑，当这枚真视之眼全力运转的时候，恐怕光湖洲方圆三百万平方公里的一切，都在监控范围之内。
    厉害！
    光是凭借这么一枚真视之眼，任何人妄图入侵光湖洲，都无法做到偷袭，
    这里面包括苏阳，乃至更高一个层次，都在真视之眼的监控之下。
    当然，也仅仅只是监控，真视之眼不具备任何攻击力，最多只是做到提前预警，给沙族一个提前反应的机会。
    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往往有时候先一步做出反应，就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
    为此，苏阳对这枚真视之眼也十分的感兴趣，如果能够得到里面的相关技术，回头苍穹集团最新型的监控设备，能够提升一个更高的层次。
    就是不知道这方面的技术，沙族是否愿意进行交易。
    毕竟，苏阳能够感觉和判断出，这枚巨大的真视之眼应该是由至少万名沙族鹰脸人的眼睛凝聚而成，索要真视之眼无疑跟索要沙族鹰脸人的眼睛，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苏阳个人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因为历史上沙族确实有几次交易真视之眼的事情，显然这真视之眼并非不可交易，无非就是是否付出足够多的代价。
    基于此，苏阳心中有了几分判断，但都被他很好的隐藏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金台已经穿过一处关隘，踏上一座纯金打造的奢华长桥。
    这座桥也是赫赫有名，其名曰光明金桥，是唯一通往湖心岛所在的桥，其余位置都被一种特殊的禁忌之力给笼罩，误入其中，危险重重。
    故，光明金桥，乃至光明宫所在的湖心岛，看似平静，但危险重重，方圆十平方公里之内，绝对的生人勿进。
    有趣的是，在穿过光明金桥的时候，苏阳看见防御禁忌范围之外，竟然有沙族在光湖中进行捕鱼作业。
    这让苏阳十分好奇，对于沙族来说如此重要的水源，怎么会允许进行捕鱼作业？明显与沙族以往的风格不同。
    但，转念一想之后，苏阳也就释然了。
    得益于来自冰封雪原的地下河，处于地下河主干道之上的光湖洲，水源相对来说还算充沛，只要不浪费，足够整个光湖洲使用。
    否则，光湖洲也不至于种植相当一部分植物，而是会像黑湖洲那般，光秃秃的一片，只是覆盖上一层黑泥，用于隔绝地热。
    因此，在条件允许之下，养殖一些水产，可以丰富沙族的营养。
    尤其是鱼类丰富的蛋白质，是最适合增加新生儿抵抗力，及孕妇自身抵抗力和营养的物质之一，对沙族的发展会起到一些作用。
    且不说别的，前不久在黑湖洲，沙族长老金雕招待苏阳的时候，就使用过几种鲜嫩的鱼类招待苏阳，可见这些鱼类也属于沙族的一种生存方式。
    另，渔业还有另外一种好处，那就是水质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鱼类必然无法生存，大面积的鱼类死亡能够更加直接的反映出水质的情况，于关键时刻起到一定的预防和判断的重要作用。
    当然了，如果苏阳是沙皇的话，这些渔民肯定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存在，确保它们只会专心的捕鱼，不会做一些其它危险的行为。
    总而言之一句话，通过这些小细节，苏阳对于沙皇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发现它应该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且做事也很有远见，身为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贤帝。
    但，这只是苏阳的初步判断，具体情况，也只有真正见到沙皇之后，才能够确认。
    就在苏阳如此思考之际，金台已经在三十六位沙族勇士齐心协力之下，成功穿过光明金桥，抵达光明宫所在的湖心小岛。
    而初一抵达小岛，迎面就是梯形金字塔结构的建筑物，如果按照一个皇宫的规格来计算的话，这座梯形金字塔，就大概类似于皇帝上早朝的地方，几乎整个沙族大部分事情都是在这里，由沙皇和贤臣共同商议做出决定的。
    情况果然如苏阳判断中那般，几乎在刚刚来到这梯形金字塔的正前方时，就听到从金字塔内传出来的洪亮和稳健的声音，正在飞快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无数人都在围绕着这个声音高速运转着。
    苏阳禁不住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在沙族皇后引领登上梯形金字塔的时候，顺便聆听一下，发现沙皇处理政务的手段很强，考虑的事情也很果断和精准，非常的厉害。
    可，对此苏阳还是要说一句：太累了！
    是的，沙皇无疑是一位贤君，它在政务方面的能力也很强，但是当所有事情都由它一个人来进行决断的时候，无形中会让自己过多的思考和疲劳，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毕竟，整个沙族大大小小的绿洲加一起，总人口也过亿。
    在这里处理一亿多人吃喝拉撒的问题，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一个人的身上，且沙皇还主动承担下来，无论它多么优秀，都实在是太累了。
    而比起沙族这样的制度，苍穹集团无疑更先进更高明一些。
    几乎整个苍穹集团的领导层，以苏阳为例，都有一整个团队在后面出谋划策，他们只要把问题汇总、分类、处理好送到苏阳面前，而苏阳只需要知道一个结果，及把自己的意思传达下去便可。
    否则，如果什么事都要苏阳亲力亲为，苍穹集团专门培养那么多的行政人才又有何用？
    再加上苏心儿居中协调上下政务，大部分事情都不要苏阳操心，只有他们也无法处理的事情，才会呈报到苏阳面前进行决断。
    这，才是一个合理的政务架构，有些权力该放手的必须放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反观沙皇，它就是太操心了，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
    对此，说好听一点，沙皇这是负责人的态度；说句不好听的，它对自己人不信任。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人家沙皇的事情，也许人家就擅长这么处理政务，在这方面苏阳就不表达意见了。
    就这样，苏阳一边听着沙皇洪亮的声音处理着政务，一边登上梯形金字塔，在沙族皇后的带领之下，进入宫殿之中。
    紧接着，苏阳就立刻看到一处奇观，一群人手捧着文件，排队站在一个高高的王座之上，依次等待着沙皇的批示，然后急匆匆的离去。
    这个过程很快，因为很多事情沙皇往往两三句，就传达清楚它的意图，下面的人立刻心领神会的按照命令执行。
    但，就在苏阳等人刚刚抵达的时候，沙皇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仍然看都不看苏阳一眼，依然稳稳的处理完眼前的事情之后，在下一位臣子准备上前的时候，抬手说道：“都下去吧，本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余下的事情，明天再议。”
    众多臣子每一个敢多说一句废话，老老实实的纷纷行礼，头也不抬的转身离去，只有在路过苏阳等人身边的时候，才会微微停顿一下，先向沙族皇后行礼，又偷偷打量一下苏阳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离去。
    直至所有的臣子都离去之后，沙皇高高端坐在王座之上，不疾不徐的说道：“来了，坐吧！”
    说完，沙皇挥挥手，就见几名猫脸少女蒙着面纱，赶紧搬来茶几，端上水果，倒上甘甜的清水，铺好软垫，缓缓退下。
    苏阳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信步来到最中间的位置盘膝坐下，直面高高在上的沙皇，认真仔细的端详打量起来。
    沙皇，嗯，怎么形容好呢，比苏阳想象中的还要看起来年轻一点，就像是一个少年，一身沙族的传统服饰，金色和白色点缀，干净，利索，清凉，英武。
    总体来说，沙皇给苏阳的第一感官，是一个很年轻，也很有抱负很有想法的存在，这一点除了较为年轻的容貌之外，其它几点都与苏阳想象中差不多。
    但，与在诸王会面的时候，与诸王见面的感觉不同，沙皇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王，一个更关心自己的族人，更负责任的王。
    而在诸王会谈的时候，诸王给苏阳的感觉，更像是一族的最强者，镇族的柱石，对于族人也负责任，但绝不会把所有的心思放在种族的管理上面，而更多是用于自身的提升。
    这一点苏阳并不意外，因为随着修为提升，令苏阳也渐渐的感觉到，能够感兴趣的事情已经很少了，大多数时候都把目光放在更高层次上面和自我提升上面。
    故，苍穹集团的事情现在苏阳都基本已经放手，交给阿苍这些年青一代来处理，而苏阳更多的还是把目光放在同等层次的对手身上，及一些关于苍穹集团的重要发展上面。
    很显然，这是强者和环境带来的心态转变，随着修为越来越强，越无敌，也在这方面就越严重，出现一定程度感情的缺失。
    可，沙皇仍然对自己的种族有着深深的热爱和感情，它愿意为了自己的族人，做出更多更大的牺牲，像一位真正的王，不是自己一个人无敌，而是带着整个种族腾飞。
    对此，即便是苏阳，对于这样一位王，也禁不住流露出了几分敬佩之色。
    简单的问候，随意的语气，沙皇就像在与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在打招呼一般，既不让人觉得反感，也不失身为一位王应有的风范。
    故，当苏阳认认真真的好好观察完这位“合格”的王之后，就笑着翻手取出一瓶红酒，一节葡萄藤，开口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如是说沙皇表现的非常随意，让人心生亲近；那么苏阳就是仿佛老友一般，语气、神态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一般的感觉，仿佛到朋友家做客一般，正在进行正常的交际活动。
    对此，沙皇露出会心的笑容，似乎这一切都是它所期望的。
    亦或者说，当苏阳在认真观察沙皇的时候，沙皇又何尝不是在观察苏阳？尤其是近些时日里，没少听到来自沙族长老金雕的唠叨，沙皇在这方面对苏阳的关注、猜想，早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
    而通过一次次的猜测过后，沙皇发现，它还是小瞧了苏阳，眼前这位并不逊色它的王，同样有别于其它的王，有着自己的鲜明风格。
    但，这也正是沙皇想要的。
    因为沙皇比起结交那些它所熟悉的王，它更希望能够认识像苏阳这种，与其它的王不一样，不被传统所束缚，有着更多的特别和与众不同。
    因此，仅仅只是一问一答，一个简单的观察，沙皇就知道该如何与苏阳这样的人进行接触和交流，才能够真正的相处在一起。
    于是乎，当苏阳拿出礼物，沙族皇后准备把礼物接过来呈现给沙皇的时候，沙皇第一时间摆摆手，表示一个简单的“不需要”之后，就离开王座，信步来到苏阳身边，直接盘腿坐在苏阳的矮桌面前，笑着接过苏阳手中的葡萄藤和红酒，略作端详。
    在一旁，沙族皇后和诸多宫女侍卫，无不流露出震惊诧异之色，它们是在无法理解，为何王会放下身段，用这种方式面对苏阳。
    是的，这绝不是一位“合格”的王，应该做的。
    可，这也是一位“合格”的王，应该做的。
    皆因，坐在王面前的，同样也是一位王。
    而王和王之间的对话，自然是平等的。
    更何况，沙皇并不像与苏阳进行王之间的对话，它在主动寻求一种，能够像朋友一般，可以更加真挚和诚恳的对话。
    故，在沙族皇后和诸多宫女侍卫都不理解的情况之下，苏阳却露出开心的笑容，对于沙皇更加多了几分认可。
    沙皇在这一刻似乎非常放松，一边微笑端详着手中的红酒，一边又看一看葡萄藤，略作思考之后，问道：“这种植物我没有见过，而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一种饮料吧？听说，你拥有很多神奇的饮料，喝起来凉冰冰的，十分舒服。”
    苏阳笑着点点头说道：“这种饮品名叫红酒，这种植物名字叫做葡萄藤，而红酒是用葡萄藤上结出的果实酿制而成。最重要的是，我为你选择的葡萄藤，是一种可以在光明洲进行种植的品种，蕴含高达三十九种微量元素，每一种都对孕妇在怀孕期间，有效增强胎儿的发育，及新生儿诞生后的体质。此外，除了酿酒，还可以单独食用，里面蕴含有从土壤里充分锁住的水分，及光合作用产生的特殊糖分。”
    沙皇立刻双目一亮，认真问道：“种植难度？”
    苏阳笑着说道：“地势平坦、土层深厚、土质疏松的地方便可，当然，浇灌水的量比较大一点，但以光明洲的条件，足以大面积种植，日灌一次便可。”
    沙皇微微摇头说道：“还是有点浪费水了！”
    是的，以光明洲的条件，这里种植的植物，大部分几天都不用浇一次水，仅仅凭借光湖渗透土层中的水，就可以自己活下来。
    因此，葡萄藤虽然很好，但付出的水源，却不是沙皇能够满意的。
    苏阳则摇头说道：“你们沙族太执着水了，并且因为太注重水，导致忽略了许多其它的重要因素。”
    沙皇皱眉说道：“可是，无尽沙海的恶劣环境本身就缺水，如果不能节约水源，我沙族根本活不下去。”
    苏阳笑着说道：“所以，如果我是你，就开河取水。呵~，以你的惊天伟力，轰开地壳砂砾，打通地下河道，从冰封雪原，开一条运河出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沙皇眯了一下眼，虽然没有回应，但不得不承认，苏阳的话说到沙皇的心坎里了。
    是的，因为这条地下暗河的存在，凭借沙皇的本领，足够率领整个沙族改天换地，硬生生从冰封雪原开一条运河出来，贯穿整个无尽沙海，拥有取之不尽的水源。
    但，话虽这么说没错，生活在冰封雪原的寒帝，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皆因，这条大运河的出现，必然会造成大量的冰层流逝，压缩了雪族的生存空间，如此就完全等同于用雪族的资源来养沙族。
    试问，寒帝如何会同意？
    故，面对苏阳的这一个提议，沙皇只是眯着眼，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回应。
    可，苏阳既然敢提出这么一个建议，他必然拥有解决的办法。
    只见苏阳轻轻松松的笑着说道：“所以说，你们沙族的目光太狭隘，光想着取水，却没有想过买水。”
    “买水？”沙皇微微愣了一下，陷入短暂的思索之中。
    苏阳则懒得让沙皇长思下去，直言不讳的继续说道：“沙族也有沙族的特色，这种特色就是沙族独有的特产，用沙族的特产，来换寒帝的水，只要付出的价值足够，大家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如此，就需要发展更多的特色产业，我带给你的礼物，恰恰就可以当做一个特色产业来发展，用酿出的酒，来换雪族的水，何乐而不为？另，如果运河开凿成功，从无尽沙海的北端，直通无尽沙海的南端，以后黑夜远征通过无尽沙海，只要走运河便可，到时候你拦河收钱，一样可以拿收来的钱，买雪族的水。相信，就算是寒帝，用一些雪族根本用不上的水，来换更有价值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苏阳连续几声质问，几点提议，说的沙皇脸色一变再变，突然就这么被苏阳给说的怦然心动，貌似还真的可以这么玩。
    毕竟，冰封雪原特殊的环境，最不缺的就是水，随便砸几座冰山，就能够融化出大量的清水出来。
    而这些水，不敢说养活整个无尽沙海，单单只是开凿出一条运河，只顾及河岸两边的环境，还是相当容易的。
    最重要的是，冰封雪原特殊的环境，多的是冰川湖泊，并且水气极重，连年冰封之下，冰山大川越来越多，阻碍雪族的发展，影响雪族的生存环境。
    如此，雪族卖点这些冰山水资源给沙族，简直不要太轻松。
    反正，每年雪族摧毁的冰山大川，来开凿出生存环境，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冰块，那些都是珍贵的水资源。
    既然浪费这些水资源，不如卖给沙族换资源，把不值钱的水，换成有价值的东西，相信寒帝本身也不会拒绝吧？
    可，深思熟虑过后，沙皇还是说道：“你的方法很好，但是你不了解寒帝，它这个人，乃至整个雪族，都把冰封雪原看得极重，甚至一块石头都不愿意便宜它人。”
    苏阳笑着说道：“世上没有有便宜不赚的，就看赚的便宜够不够。当毫无价值的水，能够换来黄金的时候，就算寒帝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故，若是你信得过我，接下来当我黑夜远征军途径冰封雪原的时候，我替你与寒帝来谈此事。如何？”
    沙皇眯眼望着苏阳，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帮我沙族？”
    苏阳也眯着眼笑着说道：“一是为了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我认为你是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二是为了以后，有一条贯穿无尽沙海的运河，能够更快更安全的通过无尽沙海，确保对永夜之地的探索和遏制。”
    沙皇笑着说道：“为了以后的黑夜远征吗？我说你怎么那么热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啊！”
    苏阳摇头说道：“不是为了黑夜远征！呵~，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这一次，已经是最后一次黑夜远征了。”
    沙皇眉头一皱：“十大恶族虽然让人讨厌，但是那些王可不是傻子，它们不会轻易放手黑夜远征，那关乎着它们的生存。除非……”
    说到最后，沙皇深深凝视苏阳一眼，仿佛已经确认了什么。
    苏阳则邪逸笑道：“没错，就是那个‘除非’。因为在我的建议之下，诸王找到了更好对抗永夜之地的办法。接下来，便要为此铺路，确保未来能够顺利的对抗永夜之地。”
    说到这里，苏阳详细的为沙皇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守夜人组织”，及未来对抗永夜之地的方针。
    末了，在沙皇无比震惊的神色之下，苏阳认真说道：“明白了吗？这一次，对于沙族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永远摆脱沙族目前困境的机会。”
    沙皇沉着脸说道：“是不是机会，我暂且还不能判断。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诸王会让你来当这一次黑夜远征大元帅。所以，我现在很想问一句，你于我来说，到底是真心的想做朋友，还是要做沙族的敌人。”
    苏阳笑眯眯的说道：“和不和我做朋友，取决于你，而非我。因为现在我只是把更好的建议，一个更好的未来，就这么摆在你面前。至于你究竟愿意不愿意接受，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但，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今守夜人组织的建立，已经是大势所趋。而近些年来，黑暗入侵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沙族恰巧就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故，为了沙族的未来，该是你这位王，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闻言，沙皇立刻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声，苦涩的说道：“是为了生存，放弃传统；还是为了传统，走向毁灭吗？看来，今天我见你，不全都是好消息，还有许多坏消息在里面啊！”
    苏阳笑眯眯的说道：“错了！今天你见我之前，应该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并且早就已经做出决定。不是吗？”
    沙皇再次深深凝视苏阳一眼，沉声道：“看来，你又都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