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难道是‘本教’?”鬼脸道士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道长竟然知道?”贾无算略微有些吃惊。鬼脸道士连忙摆手解释:“陵墓的情况贫道与诸位一样不清楚,只是将军说到教派,贫道随便猜测的而已。”
“陈道长没有猜错,这座古墓的确与象雄国流传的雍仲本教有关。”众人没有言语,看神情似乎都在等着贾无算继续说下去。
贾无算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诸位莫要盯着本官了,我所知道的信息也只有这些…”
“那古墓的具体位置呢?”巫南生问道。贾无算摇摇头:“没有具体位置,不过大体方向上,圣上倒给了我们一些提示,说是‘群山之巅,菩萨端坐,山若梯堂,云开方现’。”
“竟然是段隐语。”夏侯雨疑惑道:“看句中描述,多半指的是虚空山的位置吧?”
“没错,正是虚空山,而通冥府的位置,等找到虚空山,裴将军自会告知你们下半段隐语,至于面纱之下通冥府的真实模样,到时候就得诸位替我们揭开了。”此言一出,包厢内瞬间嘈杂起来,众人立马开始讨论起那四字暗语所隐藏的含义。
鬼脸道士这边倒没空机理会那些,而是在心里暗暗印证了此前的猜想,这一切果然都与本教有关。
不论是前朝的子神将军,或是现在的薛四爷与红玉姑娘,他们行事的背后都直指这个古老的教派,甚至在自己经历的际遇中,虺王陵内九转浮图塔的葬制、灰仙庙前身那座蓝脸菩萨庙,几乎也都能看到本教的影子。
这个教派就好像一根缝衣针,冥冥中将诸多陵墓与事件串成一条线,而自己一行偶然踩到线上,正随着不断探险与摸索接近真相,如今距离真相恐怕也仅有一步之遥了,那就是虚空山通冥府。
想到这里,鬼脸道士在桌下悄悄碰了碰何四娘,低声道:“四娘还记得徐一墨口中的‘开山令’么?”何四娘点点头:“不就是道长那枚鼠形玉佩么?”
“对,贫道感觉这枚玉佩此行会有大用。”
“此话怎讲?”
“贫道从灰仙庙地宫的记载、还有铁甲穿陵兽的生活习性分析,此兽多半来自于雪域高原,而开山令又与铁甲穿陵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贫道猜测这东西八成也是雪山之物。”
“分析的确有道理,但能不能用得上还得两说吧?”
“所以贫道才用了‘感觉’二字。”
“哎!你又在神神叨叨。”
“陈道长与何姑娘在讲什么?”贾无算见二人低语,不禁好奇道。鬼脸道士忙回道:“一点琐事,没什么。”贾无算笑笑:“有问题高声讨论无妨,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最近在江湖上名号可够响亮的啊。”
“可不是么?”夏侯奇附和道:“连点虺王陵、清乐陵两座大墓,蘑菇门年轻翘楚里头,属你们风头最盛了。”说着有意无意瞥了眼巫南生。
“侥幸而已,谬赞、谬赞了。”夏侯奇依旧没完没了,继续说道:“话说在下也是愚钝,不知早些结交三位英豪,相比起来我那侄子就机灵多了,居然都与三位在清乐陵打过交道了。”鬼脸道士闻言冷笑一声,暗道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心里已然有些不悦,口中回道:“不过是搭伙夹了次喇嘛,结识可不敢说,贫道三人乃江湖莽子,万不敢攀发丘门的高枝。”
“什么高枝矮枝,陈道长可真谦虚,你们干的‘那点事’比我们这些前辈可厉害多了。”
“不敢不敢,发丘乃盗门第一大派,岂是我等可比的。”说着不忘瞥了眼夏侯雨,又贱兮兮的补了句:“何况前辈还是正儿八经持印的天官。”夏侯雨闻言果然脸色一沉,但口中并未言语,反而是夏侯奇开口道:“咱们盗门历来是技高者尊,陈道长用不着夹嗓子刻意谦称,虽然在下与你爹陈三笑倒还有些交情。”
“此事贫道也听说过,家父时常托梦给贫道,说是十分想念前辈,恨不得当面见上一…”
“哎呀行了行了。”贾无算急忙打圆场:“怎么越聊越慎得慌,今日是临行前的搭伙宴,不是什么江湖恩怨局,诸位可莫要辜负了裴将军的一片心意。”听闻此言二人便不再吱声。
贾无算清了清嗓,扫视一圈众人后继续说道:“既然该讨论的都讨论完了,那本官就把接下来的行程告诉诸位,咱们将在后天清晨出发,去往党项境内,裴将军会在之后与我们汇合,明日暂且无事,诸位可以做最后的休整。”
“裴将军真够辛苦。”邱来财说道:“一路上东奔西走,着实让小的心疼。”贾无算笑了笑:“裴将军神通广大,有些事只有他能办到,我等也只能在其他地方尽量为其分忧了。”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
“行了,正事也说得差不多了,诸位可以纵情痛饮了,正好相互间也可以熟络熟络。”
“将军先请。”
“请。”接下来一番酒桌喧闹不谈,等到亥时局散,众人纷纷回到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清晨,鬼脸道士三人早早出了门,因为明日便要启程,所以三人打算再做最后一次物资准备。
在确定此行目的地是雪域高山后,三人又添置了些御寒的衣物,接着又买了绳索、短镐等工具,基本都是雪山上用得着的紧要物。
除此之外,何四娘还多准备了些罗汉散,又在城中销儿门铺子给罗老七挑了把短刀,可谓工具武器两手准备,只等时机成熟,彻底干一票大的。
一直忙活到下午,三人终于回到客栈,此时鬼脸道士与罗老七都感觉困意袭人,躺到床上刚想歇一会儿,谁知立马打起了呼噜。
而何四娘趁此时间将各般工具归类好,又分别用三人背囊装了,等到一切准备妥当,这才靠到自己床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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