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是有隐疾?”于星听吴大廷说甄老头没有多少日子了,连忙问道。
吴大廷也没注意于星着急之下,对甄之章的称呼都从训导变成了师傅,只是摇摇头。
吴大说:“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再多的话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他没有多少日子了,我只知道他有旧伤,再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于星面露担忧问:“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等死吗?”自从进入训练营,于星就把死亡看的十分淡漠,因为他见惯了,不管是队友的,还是对手的。
可是今日一听甄老头即将要死,他还是十分焦急。也许是于星从甄老头身上感受到了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长辈的关怀。
“你从我那里回去之后去问问老院长吧,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吴大廷说道。“现在还是跟我去我那里熟悉熟悉路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吴大廷把于星叫出来,去自己那里认路还是其次,主要是说甄之章这事,他来书院这些年,多少也听过些甄老头的事,吴大廷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汉子如此憋屈的死去。
两人继续朝着书院广场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都加快了脚步。
于星是因为甄老头的事情,有些忧心忡忡,没有心思再闲聊什么,他只想赶紧去吴大廷那里走一圈,然后去找老院长。
吴大廷见于星心情不好,也没有再上去搭话。
两人一路走到广场,于星本以为吴大廷的住所会如其他训导一样在武斗院附近,可吴大廷却带着于星穿过武斗院,朝着书院后面走去。
“我不住在武斗院里,那里太吵了,不适合我这种人,或许我与你训导差不多。”吴大廷似乎看出来于星的疑惑,跟他解释道。
于星问:“那老院长在武斗院里吗?”
“他在,毕竟他是武斗院的院长,若是像我一样,那就属于玩忽职守,要罚月供的。一会儿从我那里出来我就带你去找他。”吴大廷看于星心情不好,还拿老院长跟他开了个玩笑。
可是于星不想笑。
说来也好笑,这是于星成为怡红书院的弟子以来第一次走进书院里。怡红书院很大,就像一个小镇子一般,有很多建筑。除了武斗院和术法院这两处庞大建筑之外,怡红书院里还林立着很多小楼。
竟然还有一些商铺,酒楼,裁衣店。
吴大廷说怡红书院里的训导有很多,一部分在书院里教学生,有一部分训导在书院里潜修,还有一部分训导会被无名星各个势力请去,教授年轻弟子。当然有些训导也会被请去做一些保镖啊,给势力训练私军这些活。所得到的报酬资源除了自己所需,剩下的会卖给书院,换取贡献值。
所以贡献值不单单对学员来说是好东西,对训导来说也有大用。
“书院里怎么这么多商铺,不是说书院只有怀春楼才能供给学生们兑换资源吗?我给我训导买酒都是去怀春楼里买。”于星并没有太深入过怡红书院,之前除了广场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怀春楼给甄老头用贡献值换酒。
怀春楼就在怡红广场旁边,所以于星一直都没往书院里面走过。
吴大廷解释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易,那些训导是可以把家眷带到这里,家眷里有很大一部分是普通人,普通人跟灵体不一样,他们需要衣食住行,所以就有了这些商铺。唯一和外面不同的是,书院里的商铺都用贡献值。”
于星走到一家酒铺旁问一个卖酒老翁:“你好,这酒多少贡献值?”
老翁坐着摇椅,脸上盖着个蒲扇,穿着一件汗衫,在这星球,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穿长衫的,即便是怡红书院,也没能免俗。
“大爷,酒怎么卖?”于星见老翁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曾老,我啊,上次买酒还多付了一贡献值呢。”吴大廷说。
吴大廷刚说完,老翁那下蒲扇从摇椅上蹦下来说道:“原来是吴训导啊,酒喝完了?我这又酿了些好酒,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我今天是陪他来的。”吴大廷指了指于星。
曾老翁上下打量了于星一眼,见到于星背着的屠将刀时明显眼前一亮,可是当看清屠将刀上没有灵石槽,发现不是兽灵机甲后,又爱搭不理起来。
“买什么酒啊?”
“你这最贵的酒。”于星本来想快些完事,然后好去找老院长,看到这酒铺,就像给甄老头买点回去,毕竟喝酒算是甄老头一大爱好,还有傅继孟也好这一口。
这么长时间没见,于星还真有点想傅继孟和向好,有时间得去看看他们两个。
“公子可真是才大气粗啊,老头子最近新开了一桶上好的十年竹叶青,就两个贡献值,公子要是要,我就去搬出来。”曾老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一听说于星要买最贵的酒,态度立马好了起来。
“行,两贡献值不多,先放你这里,我等会儿来取。”于星直接拿出自己的令牌,在商铺上悬挂着的一枚令牌上一碰,于星的令牌上就少了两贡献值,这令牌和地球上的移动支付还有些如出一辙。这几天于星主要开销就是给甄老头买酒,贡献值从原来的三百多已经降到了三百零五了。
“好嘞,公子爽快!”曾老乐乐呵呵。
吴大廷说道:“你还真是个狗大户啊!”
“这多便宜呀,我在怀春楼买的酒比这贵多了。”于星不以为然。
吴大廷抽搐了一下嘴角道:“谁告诉你要去怀春楼买酒的?”
“甄训导啊!”
“可是那种五贡献值一壶的酒,喝下去身上暖洋洋的?”吴大廷又问道。
“没错,没错,就是那种酒。”于星点点头。
吴大廷笑道:“那可是蕴体酒,是酒,更是药,对灵体淬炼肉身和恢复伤势,都有大用。普通的酒在这些商铺里都能买到。”
于星:……
甄老头刚刚在他这建立起的高大形象,也崩塌了些。不过念在他身体有问题上,于星也不介意把自己那些贡献值都给他买酒。
吴大廷:“这没事,都是小问题,我可听说过你在入学检测中的一些事迹,如今怡红书院新生里你就是最大的狗大户,甄训导坑你一些不打紧。”
于星买完酒之后继续跟着吴大廷走,一路上他发现有些人对自己怒目而视,还有些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吴大廷看到这一幕对于星说道:“你如今在怡红书院里可是名人,被你打劫的那些老生,谁在书院里没几个关系好的,一个带动一群,所以现在仇视你的人很多。不过你放心,书院禁止私斗,有恩怨可以上擂台。至于那些不仇视你而对你指指点点的,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觉得你脑子有病。”
于星……“为什么他们觉得我脑子有病呢?”
“因为你浪费了一次一飞冲天的机会,选择了甄老头当训导。”吴大廷不像刚才比刀时那般神情冰冷,此时话也多了起来。“学员们和一些训导都觉得甄老头是赖着书院吃饭的人,所以从心眼里瞧不上他。”
于星一听便了然了,人们对甄老头的看法已经根深蒂固了,辩解改变不了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行动打他们的脸。
“对了,你叫他什么?”于星问。
“额,甄老头,他让我这么叫的。”
“他也让我这么叫。”
吴大廷和于星对视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说了一句:“别扭死了,还是甄老头叫的顺嘴。”
这么一聊天,于星本来压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两人从广场进入书院,串过武斗院和术法院,又走过一片小楼,最深处的宜春院也没有停留,就这么走出了这片属于怡红书院的建筑物。
“吴训导也住在野外?”于星问。
吴大廷道:“不是,那里只是我练刀的地方,我住在书院里。毕竟我还有弟子,还是得按照书院的规矩来,我可没甄老头那个能耐。”
于星跟着吴大廷钻进一片林子,隔着老远就听见了流水声。
又走了几百米远,钻出林子,眼前是一个瀑布!
瀑布不算太高,但也绝对不低,水流从瀑布上倾泻而下,砸落在下方的水潭里,溅起无数水花。
水潭四周已经找不出一棵完整的树木,每一棵树木上都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地上还分布着一些碎石。想必也是吴大廷练刀时的产物。
“这里就是我平时练刀的地方,我的基本功扎实,也有这地方的很大功劳。以后你练刀就在这里。我会偶尔来指导你一次。”吴大廷指着水潭说道。
于星问:“那我每天一个时辰在这里都练些什么?”
“每天练半个时辰挥刀收刀,再去瀑布底下站半个时辰。先练上半年,等到你挥刀收刀如行云流水了,能在瀑布底下一直站半个时辰了,我再教你一些简单刀法。”吴大廷回答。
“好。”于星深知基本功的重要,在训练营时就因为时间太短,所以传授他们的全是杀人技,搞个暗杀什么的还行,要是正面碰上真正的高手,死的肯定是他们这些流浪者。
当时训练营里也有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武斗道高手,隐士宗门,在灾难面前这些人也没人藏私了,全部对流浪者们倾囊相授。
于星作为胜利者当然也学习了很多,只是他学武时间太短,基本功不扎实,对很多武道都是有心无力。
如今这种训练方式,正和于星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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