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大学图书馆,想起那次他和她都在看些什么偏门书籍……
他在大学图书馆看《变态心理学》,看得津津有味。
还真有此书,这是米帝首发的书,也只有米帝社会有值得研究的对象群,也只有米帝社会有人真的花上精力,做如此研究。
他内心至少涟漪微泛。
他对作者的专业程度充满敬意,至少人家是为数不多的,能一本正经地描写变态的人。
他从来就没有从同龄人的活动中,也没有从任何同龄人所做的事情中,获得过丝丝愉悦。难以沉迷游戏,不会玩物丧志。
段一隐隐感觉自己太过沉闷的青春有点失常,甚至怀疑自己的心理是否异常。
文中所提恋手癖等奇葩情形,着实令人费解。哪怕对方美若天仙,也会被视而不见。能映入眼帘的,唯有畸形的三寸金莲。
段一越过被立起的书的上沿,看向书桌对面的女孩子的手,情不自禁地套入书中癖好。
修长的十指如玉凝脂,手腕上凝絮的玉镯,内敛地表现着小手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质地。
他的视线无法从玉手上抽离,尽管按于桌上扶着书页的一对手的上后方,是更具诱惑力的领口。
段一落在对方领口上的视线直勾勾,此时对方的视线同样直勾勾,落在他立起的封面上。
视线交叉,却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落点,之后有那么一点几秒的纠缠——
她美若天仙!
及腰的长发足见她的娇美,
她吐气如兰,
自然释放的体香,与满屋的书香融合,冲破樟脑丸升华出的粗鄙恶臭,以轻盈的姿态,如花袭人。
怦然心动的段一清楚地知道,那是生物学所称的体外性激素。空气中分子级飘散的存在,在生物起源的最初,具有如飞蛾扑火般的驱动力。
抛开人类意识,体香要么是标榜领地的恶臭,要么是令人不顾一切地上扑的诱惑信息,哪怕需要与无数同样被诱惑的情敌决一死战,也在所不惜。
不管同性的领地标榜,还是异性的诱惑信息,都极大地考验着发达的嗅觉,从自然选择的角度看,得以延续的,都是嗅觉发达的基因,毕竟误闯领地很致命,发现不了配偶的,也绝后了。
而在视觉和第六感以及演绎推理逻辑特别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分子级的嗅觉,表示着奇才的存在。
段一觉得自己就是达尔文理论中万中无一的存在,异常清晰的视线,洞察到对方羞涩的灵魂。他是如此一位奇才,甚至噗通乱跳的心跳都显得奇妙。在女孩合上书页,站立走离的间隙里,封面的字眼,刹那间被捕捉。
和《变态心理学》旗鼓相当,那是《历皇野史》。
真有《历皇野史》?
呵呵,恋某癖确实很不应该,因为那很不利于主流审美观的形成,更不利于女性基因对良性审美观的迎合发展,段一如是想。
最糟糕的例子就是,鳄鱼皮越粗糙,刺猬的刺越尖,癞蛤蟆越癞皮,鼻涕虫越黏糊糊,就越性感,越可爱,越漂亮,越可口——
段一通过发达的视觉,追随她远去的绿色棉布长裙,通过强烈的第六感,又觉得他们应该发生点什么,却通过缜密的演绎推理逻辑思维,发现她的美跟他屁关系没有。
现实赤裸,
他只不过匆匆过客中,被多看了一眼的另一个牛郎,
哦,实际上也只有那么一眼而已——
织女足够牛郎牛背上无所事事的半天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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