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之前……”
“那个,榆医生!”她猛地拔高声音,直接掐断对方要解释的心思。
顺带拒绝了某人的售后服务。“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要去趟卫生间,人有三急,想来榆医生应当理解,不好意思憋不住,我挂了。”
这边一副很急切的模样,恨不得原地来个现场直播展现自己那分秒必争的急迫感。那边扬起的声音,狡黠又讨饶的小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拿着手机,靠在灶台边上的某位摇头失笑。
双手环绕,手机抵在下巴上默默擒着笑目视前方,失神的焦距看不出在想什么。“榆次北,你是不是太心急?好像不小心吓到她了!”
流转光彩的神情在眼眶里转了转,漆黑的眼眸里聚数拢着细碎的笑意。
须臾,手指重新点开屏幕,快速敲击。
一挂断电话的某人一直坐在床上,手指握着手机默默发呆。
一边嘟囔,“神特么的解释,莫挨劳资,兴得听你解释。你以为我稀罕啊?想着本姑娘不说阅男无数,也算得上见惯了风情,至于吃你这么一颗歪脖子醋吗?”
正一股劲,吐槽在兴头上的人。
叮的一声,掌心的手机进了条消息。
她吓的一个轱辘直打寒颤那,眼神悄默默的眯了下,确定已挂断。
手指拍着自己的小心脏,“还好,还好,幸亏是挂了,要是再被听见我不要面子的吗?”
低头划开屏幕,觑了眼。
〖说了你素颜更美,喏、都收拾好了,欢迎你随时过来吃饭。〗
“我靠,榆次北你是开了视角,有毒吧你!”她举起手机,再三看着这条短信反复研究。
“神经病呀!好好地标点符号你乱用什么?就您语文好,顿号是什么意思?不是明撩就是闷骚。”
她气呼呼的锁屏将手机甩到床上,在寝室里来回踱步。
片刻,又认命拿起手机,愤愤回了一条消息。
〖候着。〗
看见这条消息的榆医生心情莫名大好。
脊背靠在灶台边,指尖反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抵着下巴笑的漫不经心。
余光乜到那一煲汤,勾着唇的笑意日趋渐深。
瞳孔内倒映成一簇好看的剪影,像是夏日午后花火一团的热烈,浓的蛊惑人心。
很轻的笑声,在宿舍内做着低音回荡脉脉温情。
宿舍里装孙子的姑娘待了一会之后,又再三确定今天的装饰没有问题,拿上手机和钥匙刚准备出门。
复又折了回来,对着镜子里看着涂上80的唇带着点欲拒还迎的勾引意图,很心虚的抽了张纸巾用喷雾打湿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层。
顿了好半晌,目光流连于某处四下寂静的笑了一会。
祖凝向来没有让人久等的习惯,虽说“候着”倒却也没真让某人候着。
走到二号楼307门口。
她抬手先在桌面上敲了敲,直到里面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进来。”才推门进去。
看见门口站着的姑娘,榆次北眼眸转了转。
一阵很惊艳的情绪快速捻过,随后又自然地对她说:“随便坐,我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就好。”
被他看得不怎么自然,她支吾了一声。“嗯,哦,好。”
认识祖凝这么久榆次北倒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扭捏,知道她不自然,他便没再逗她。
坐下之后的姑娘四处张望,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趋势。
榆次北端着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一边拿起她面前的碗给她盛汤一边解释:“二号楼原本就是医院的员工宿舍,起先在造这座医院考虑到ICU的特殊性。便留了这么一栋作为员工宿舍,有些不回家的医生下了班就宿在这里,设备会相对齐全些。”
她茫然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又不好意思问。
白瓷碗里飘着油腥末的牛肉汤,带着一股特有的香气。
白胡椒的勾鼻味将牛肉汤的呛香慢慢引出来,上面撒着香葱与香菜做点缀的一抹翠绿,更是吸人眼球。
小心翼翼将碗放到她面前,男人又伸手从一旁的篮子里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递给她。
“谢谢。”她小声应答。
那圆咕隆咚的眼眸明亮的眨了眨,恨不得都黏在这碗牛肉汤上。
他促笑的看她,“喝吧。”说着又端起自己面前的碗,盛了起来。“其实,这样的员工宿舍我们医院也有。”
听到这,她乖乖抬头,眼眶里夹杂了一些复杂的却连她自己都没搞懂的情绪默默窥视。
一向见惯了她的张扬跋扈,猛然看她这么乖的样子,没忍住的伸手捏了捏她红彤彤的面颊。88
忖着笑意慢条斯理的开始补充,“可能是专业划分,我们科并没有强制留院的规定,相比员工宿舍我更喜欢待在家里。”
“为什么?”她有些机械的喃喃问道。
一问完就开始后悔,她到底是问了什么样的蠢问题?
这种事情哪有为什么?
如果有个人胆敢问她为什么喜欢待在家里?她就敢打爆对方的狗头,附带上一个你傻x的表情送给对方,并且拒绝回答这弱智的任何问题。
正当祖凝想着该如何化解尴尬,也就忽略了两人此刻的姿势着实有点亲昵的不合适。
好在某人丝毫不介意,耐心颇好的解释:“倒不是其它什么原因,兴许做久了医生,下了班便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但凡待在医院,哪哪都透着点这股味道,好像有种随时待命,永远没有私人时间和空间的错觉。”
顿了一会,深感这个问题有点沉重。
她一边小小的顺着碗边嘬着汤,一边抬起头眨着眼笑。
那笑意深达眼底带了几分真挚与讨好,“这个汤真的好好喝哦!你是怎么做的?”
古话向来就有,“学艺不如偷艺的说法。”
像她这么正大光明吃完直接问人怎么做?估摸着古今天下也是少有?
“喜欢?”男人漫不经心的问。
“嗯嗯!”她如同捣蒜般直点头,唯恐某人不信,特意加了一句。“真的巨好喝,第一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他撂着眼皮微掀眸,淡淡看她。“想学?”
“嗯嗯。”怕他误会,祖凝特意补充:“噢,那个,你不用把你的独家技艺完全教授,只要说个大概就可以,我不会照搬照抄的。我知道这么独门秘学大家都有护短的想法,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说完她通红圆润的舌尖,顺着上嘴唇轻轻舔了一圈,果然唇齿留香。
尤其那润泽感丰盛的油腥沾到唇上,油而不腻、嫩而不膳最是难得。
看着她餍足的小表情,一闪而过的情绪深了深。
他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上下喉咙滚了滚,沉沉开口。“独家秘学是,但对你没什么好保密的。”
有事求人,祖凝自然也不会端着。
一副虚心求科普,你说啥就是啥。内心冷漠,表面期待的阳奉阴违既视感。
看破不说破,榆次北也没拆穿,只是温和的笑了笑。“我说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记得住。”
她翻了个白眼,咕哝。“你少瞧不起人,做我们这一行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忆力好。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榆次北饶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没问题。”
“这道汤叫‘白汤牛肉’。”
“先将买回来的牛肉切块浸泡,时间三到五个小时。焯水、随后冷水过一遍、冷却放入煲中。”
每多听一句,祖凝的眉头就狠狠地紧了紧。
她真的很想打断一下,问问“焯水”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问题?”榆次北微挑眉,抬了抬下巴示意。
“有点吧!”她摆手,“不过不是我记忆力有问题。”小姑娘双颊靥红,那副倔强的小表情执拗、矜傲。“是我不知道‘焯水’什么意思啊?”
心虚的看了某人一眼,她小声逼逼的说。“不是我无知哈,关键是你说的词汇都太专业,不怪我没听懂。我大概没告诉你,在厨艺上我比较小白。”
忖着笑意的男人,掠顿,补充:“比较?”微扬的嗓音带着点点淡淡反问,又沉又撩。
如羽毛划过心尖,阵阵酥痒。
她耷拉个脑袋主动交代:“好吧!我承认,我在这一方面一向小白。”
心里不服输的腹诽某人,‘笑吧,笑吧!谁没有短处,这年头敢这么证实自己短处的人舍我其谁?你不准备夸我一个诚实乖巧奖就算了。‘以你之长,攻我之短。’很荣幸吗?’
榆次北戛笑,在她被自己看得即将奓毛的边缘,主动收回目光。“就是将牛肉放进热锅里,煮一煮。”
“嘁!”她莫名嫌弃,“热水煮一煮就煮一煮,作什么要说的那么高深,你们这是职业卖弄?”
男人往后移了移,手肘撑在椅子上。
双腿交叠,那副慵懒闲散的状态坦白讲有点小撩人。
不多不少的点,卡的刚刚好那种。
她讪笑着摸摸鼻尖,莫名没了底气,再反观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脸:“好吧,我承认‘焯水’确实简洁一点。”
那股笑意逐渐消散,交叠的身躯依旧散漫的很,只是促笑的眼神递给了她一个很乖的信号,起初她合该以为是一份错觉。
下意识想要抬手揉揉眼睛,腾空的手指想到什么复又拿下。“那个,请你继续说。”
榆次北抿了下唇,牙齿搭在下唇上咬了下,很轻又随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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