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我,你不知道当下最流行你们这种飒爽里带点细心的女汉子风格,简直算得上少女杀手了好吗?”
祖凝觑了她一眼,懒懒抬头,一副兴致极佳的状态看着这位到底要怎么说。
她撇嘴,失笑。
“尤其啊,是你们温柔起来哄着那些像我们这样的职场小垃圾,与我们而言呢又完全没有防御性,那种攻击由内而外的散发。”
“看吧,我们这样的可爱萝莉就是被你们这种人带歪,告诉你要负全责的哈!”
她轻咳嗓音,顿悟:“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张口闭口女孩子小萝莉,乔卿璇小朋友双标思想要不得。”
“不行,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拿我当小朋友,小朋友是需要实际鼓励和糖衣炮弹的,可我都好久没有享受过那些了。”
很明显,说到这的情绪顿时蔫了下去。
还真是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满屏打着我不高兴。
她上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哄态十足。
“嗨,别碰乱我的发型,早上出门前刚梳的,时下最新款呢可爱吧?我学了好久。”她探着脑袋有模有样跟献宝似得。
远去的对话声,逐渐模糊,并排走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祥和有致的办公室氛围,真心又温情。
咔哒一声,门锁在这寂静无声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高跟鞋落在瓷砖上的声音清脆又警醒,那些曾经为工作的初心。和为了喜爱而从事的本心,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如今,还剩多少,记得多少,保留多少?
补妆镜前,被众人俗称为职场白骨精的女人,不管何时,永远一身得体的装束,一张精致的妆容。
那颗曾经的心呢?还剩几分……
同样的镜子,同样站在过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
或许,位置越高,初心越远。
想起她们,她唇角挂着的那抹笑,微弯。
现在的小朋友,还真是可爱得很。醺黄的灯光带着刺眼的直射,直直叩击她灵魂深处。
同样的一抹不真实也彻底混沌了她的目光,耳畔只剩下嘈杂的声音和眼前那感应落下的水滴声。
两人结伴从洗手间,走到办公区域。
女子看见祖凝一骨碌从椅子上爬站起来,踩着那高跟鞋,一走一扭晃着腰身凑到她面前。
烂大街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祖凝下意识的避了一下,侧了点身子。
兴许是刚刚谈及,这会“妖艳贱货”四个字还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掠了下眼神,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自然且友善。
也许是之前交接,她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属于那种好说话,温柔的形象让对方一下产生了某种错觉。
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一上来,从严中带着挑衅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
有些人有些事,隔着屏幕或许笑一笑无知,淡忘掉一些别的情绪就算了,她一直记得中国有句古话叫,“见面三分情。”
俨然,这位是没有将在这句话听进去的。
“祖小姐?终于来了啊?”一上来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很败好感。
祖凝笑着颔首,“哦?是来了,但不是终于。请问这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甲方小姐,方便透露一下自己的真实姓名吗?”
妖艳贱货一副我是谁,叫什么你不配知道的表情。
祖凝狐疑打量,心道,‘我不过是出于礼貌的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这位会如此较真。她笑了一笑,点点头一副你是甲方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懒得和她计较。
没成想对方倒是不肯辜负沙雕这个名声,“我是谁重要吗?我需要告诉你我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吗?请问你是查户口的还是居委会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甲方,在这段关系里你是服务者而我是被服务者即可。”
话说一半,眼光撇向旁边的上司话头一转:“当然,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一起将此次工作任务完成才是王道。”
乔卿璇没忍住,笑出了声。
祖凝无奈摇头,压根不屑搭理这位。
说她是白痴还是上赶着的白痴,真行。
两人的态度,明显激怒这位。
“你们杂志社什么态度,就是这样对待甲方的?”妖艳女子愤愤瞪了眼乔卿璇,连着顺带将战火引到她这儿。
近早上才睡着,这会祖凝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脑子里一直嗡嗡叫,偏这个女人上来就搅局一副不想好好谈的架势。
既然没有谈的诚意,索性谁也不要好过喽!百晓
撂了撂面色,冷嗤道:“这位不知名小姐,我很抱歉,如果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实事求是的指出,我们杂志社任谁都很乐意为贵公司解决问题。”
“但是,如果你是来搅局的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陪着你撒欢,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奉陪了。”话锋一转,态度立马冷了下来。
祖凝转身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懒得搭理这位。
妖艳女见自己被冷落,转身看着祖凝的眼睛恨不得喷火。
“你说谁撒欢?你的意思是我在找你茬是吗?”
“也是,你的工作若是做到了位,我就算想找茬也没机会吧!能被找出来的茬,都是你工作上的失误。”
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祖凝见多了,能如此蛮不讲理又混淆逻辑的人今天倒是开了眼。
这种观点也是新奇,她饶有其事的点点头。
“也对,所以疯狗咬了人,岂不是也要咬回去?这人畜相对,怕是分不出个胜负来呢?”
“你……你说谁是疯狗。”
脚尖顶地,她旋着座椅转身。笑容得体,大方温和。
“没谁,就这么一比喻。我想甲方作为发言者和先导者,应当没理由没风度的如此斤斤计较吧?”
原本缩在一旁画圈圈的组长,见这烟火味十足的场面立马站出来转弯。
“嘿,多大的点事啊!她不是那个意思,您消消气,消消气。”组长站在一边,陪着笑说。
妖艳女见有人出来转圜,气势顿觉高涨。
不依不饶的反问:“怎么着啊?你们YH对待甲方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吗?”
“要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跟你们家合作,就这态度,公司新人培训怎么过的?”
“告诉你,我合作到迄今为止,你们家是我合作当中使用感最差,品质差、服务差、态度差、素质差,简直差到没有退路的一家。”
玩转在指尖的笔一触,手上的笔,重重掷到桌子上。
她冷笑数声,双手环绕气场全开。
“是吗?甲方?甲方很了不起呀,甲方就能咄咄逼人,甲方就能没理搅出三分理?”
“不懂理是吗!没听过古语是吧?OK,没问题我今天就教教你。”
“老话说得好,一向是‘一坛醋不晃,半坛醋,乱晃!’山水有轮回,殊不知甲方之上还有甲方,谁都别把事情做的那么难堪,怎么这辈子谁还不能做个甲方了?”
妖艳女大概没想到祖凝这么敢刚,上前一步逼近。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原本空腹的胃一直疼得难受,再加上这会受气的缘故,那股如剪子扎在上面细密得疼痛感阵阵来袭,疼的她声声闷哼。
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那额间的薄汗,和紧握的手指都透露着此刻外表有多坚强,内心就有多狼狈的獠牙。
“好啊!”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沉着声音,音质很轻又字正腔圆。
“那就烦请,你这位甲方请听好了,我说你是我们公司所合作的甲方当中素质最差且没有之一。请问,您听清楚了吗?”
“呵呵!呵,好啊,好得很?”
“这就是贵公司的员工你们看到了吧!早上迟到,进公司无视甲方工作人员,合作态度差,工作拖延,办事暧昧。很好,这很好,我要见你们主编!”妖艳女对着一办公室的人,气急败坏的叫嚣。
祖凝迈着步子,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包里的手机,手指快速在界面上上下的点着。
侧翼的面庞半含愠怒,又始终控制的很好。
“怎么,心虚了?搬救援了,晚了,我告诉你。”
很快,她指尖捏着手机边框。钉钉上呈现的打卡时间和打卡人数排名均靠前。
收起向外的手机屏幕,冷冽间藏着轻蔑,不屑嘲讽:“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你无知不是你的错,但出来惹人笑话就是了!”
“还有,你刚刚质疑了我们公司的上下班制度。那么为了公平起见,礼尚往来。”
“我也想请问尊贵的甲方也就是贵司,你们法定工作时间是怎么安排的?这么注重制度的人,应该不是那种只会用制度和行规去剥削别人劳动成果的吧!”
祖凝抬了抬下巴微笑示意:“这样,我先来说说我所了解的《劳动法》中,贵公司在劳动法所规定的工作时间。尊敬的甲方也就是贵司你们在第四章——工作时间和休息休假分别违背了第三十六条、四十一条、四十三条、还有第四十四条不等。”
“你,你什么意思?”妖艳女被她震慑的连连后退。
一想到第一次遇上这么强硬的乙方,还是个实习生,疯了吗这是?
“什么意思啊,那就听仔细喽!免费的法律科普也是难得,毕竟现在看来你可能有点法盲。”
“哦,一次性记不得也没有关系可以录音,别回头说我坑你们。”她冷冽的表情带着一抹不屑,余光顺带瞥向妖艳女子身后的男人。
忽然。
勾着的唇角微笑,浅浅一弯,笑得莫名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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