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徒弟的糟心小师父

17.交给你的心魔吧

    
    云白笑着微微颔首道:
    “白当然不会把长老卷进来的,长老且放心。”
    药老冷哼一声:
    “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告诉那个老匹夫,那个药,老夫这辈子都不可能炼给他,叫他死了这条心吧!”说着他拿起了几个瓶子又要开始捣鼓,突然转头,语气不太好地问道:
    “过不久那个选拔,你也会参加?”
    “是。”云白应道:
    “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让白得到那个名额。”
    “哦?那老匹夫那么有信心?”药老突然恶劣地笑起来:
    “那他肯定不介意你再多一个对手吧。”
    云白一愣。
    药老才不管他,接着说道:“你有能力让一个人进入这次参加选拔的弟子名单没错吧。”
    云白听到这便了然,他微微一笑:
    “长老这是,想让凌师弟进入选拔吗?”
    “哼,少问些有的没的,老夫问你呢!”
    “可以。”
    “那就把凌踏歌那小子的名字列进去!”
    “……”那我刚刚不是问你了吗?
    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
    “好。”云白应下了药老的要求。
    “嗯。”药老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冲着云白拜了拜手,示意他快滚。
    云白嘴角猛的一抽!
    这人真的是用完就丢……
    “那么白便告辞了。”拱了拱手,他离开了炼丹室。
    云白站在了石门前。
    药老这洞府的这条通道很长,长到若药老没有去看的心思,都发现不了石门周围是否有人。
    药老炼起药来简直就像是入魔了一般,不眠不休,一刻不停。
    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在炼药中,对外不理不睬。
    “他还真是心大。”
    云白喃喃着,身子一倾,靠在了一旁的石壁上。
    他慢慢的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死死抱住自己,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已经全然失了血色,他嘴唇发紫,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顾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留下,滴在他纯白的衣袍上,绽成一朵朵妖异的花。
    “唔……”
    可真是痛苦啊……
    他脑海深处有这么一个声音,缓缓说道:
    “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交给,你的心魔吧。”
    “不要……”云白最后那一声无力的抗拒,是他最后的挣扎。
    “嘿嘿嘿……”
    那个如阳光般的温柔少年,捂住自己的脸。
    云白的眼角缓缓淌下血一般的泪水。
    他咧开了嘴,笑得很轻,也无比癫狂……
    ——
    今夜的风带着丝丝暖意拂过耳畔,恍如所念之人的低语。
    凌踏歌一手持酒壶,一手握剑,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耳边是风的声音。
    树底下,丢着数个空了的酒壶。
    凌踏歌的眼神有些迷离,已然有了醉意。
    残月从云层后慢慢出现,皎洁如霜的月光倾泻而下,镀了一地银白。
    树叶的阴影为凌踏歌将月光尽数遮挡,独留一缕银丝,投入了他那双迷离恍惚的双眼。
    他那双眼睛的颜色稍稍淡了些许。
    那里面,有星辰万丈,亦暗藏深渊。
    他眯了眯眼睛,悠悠地对着明月,举起酒壶,仰首饮尽。
    “哈……”他轻喘一声,又是一阵风吹过……
    “小歌儿。”他浑身一颤!!
    凌踏歌愣愣地转头——
    水沧笙还是一身月白衣衫,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清贵外袍,墨发未冠,散漫地放下来,腰间挂着一面小小的铜镜,眉目如画,清冷如上古画卷中的坠尘谪仙。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凌踏歌,眉心中那一道殷殷红痕如同被鲜血勾勒出来一般,妖异诡谲。
    “师父……”
    水沧笙依旧笑着,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他的墨眸中满是温柔。
    他指尖的温度微凉,他笑着开口道:
    “小歌儿。”
    “你可是,要来找了为师么……”
    “师父……”凌踏歌半醉中就要伸手拥他入怀:
    “我不要再离开你了……”
    真的好痛苦……
    年少的他不懂分别,他以为日子会一直如此,他也会一直在身旁……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碰到。
    他身子一倾,从树枝上直直坠落!!
    失重感席卷而来!
    指间的空隙中,流走的是抓不住的空气……
    亦如他抓不住他,阻止不了他的离开……
    嘭——
    凌踏歌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疼痛将他麻痹,他抬手遮住眼睛,不让任何光透进去。
    水沧笙,我一定,会找到你……
    有人走来,鞋子踩在草丛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啧,你可真是……像条野狗一样的狼狈。”
    如黄莺的歌喉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悠悠传来,凌踏歌慢悠悠地起身,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后方,一脸不屑的白衣女子。
    他的眸光浸透了寒凉:
    “你来做什么。”
    “林瑶。”
    林瑶瞥了凌踏歌一眼,嘲讽地笑道:
    “自然是来,看没用的你的狼狈模样啊。”
    “你想死?”凌踏歌淡淡的说道,语气就像在说今晚月色极好一般悠闲平常。
    林瑶闻言,虽面不改色,却已然绷紧了身子:
    “怎么,你还想像之前一样?哈,开什么玩笑?!当初的你没有杀掉我,现如今的你,更不可能杀掉现在的我!”
    “你当我这么多年苦练是白修的么,还是说你以为我跟你这个废物一样一蹶不振?!”
    “啊……谁知道呢?”凌踏歌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林瑶当即一剑劈来!剑势如疾风!
    凌踏歌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直指他眉心的剑尖,漠然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砰——”
    激起的气流瞬间卷飞了地上数不尽的枯枝落叶!
    “怎么可能……”林瑶跌坐在地,手中的剑被击飞,插在地上,剑身仍然在微微的颤抖着,发出悲惨的微鸣声。
    “师父教我的,没什么不可能的。”凌踏歌转了转手腕,淡淡的语气竟有些炫耀的意味。
    林瑶下意识道:
    “水哥哥?”
    “闭嘴!!!!!!”凌踏歌突然震怒!
    顷刻间周围草木化为齑粉!
    玄破已然出鞘,稳稳地架在林瑶细嫩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凌踏歌的眼神透着煞气,冰冷如霜:
    “你这种垃圾,怎配如此叫他?”
    “烦人的家伙,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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