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树贞也看到了王富贵,她明显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回过神来了,走过来,眼中带着疑惑神色:“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那个……我……。”
一时之间,王富贵居然不晓得怎么说了。
以今天的身手,要是对面是一个敌人,就算他手里有枪,王富贵都不可能这么慌忙的。
但对上孟树贞,他的嘴,不晓得为什么就结巴了,脸也涨得通不辣红,就像一个做错了作业的小学生,对上他的严厉班主任老师。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居然能在京城街头碰到,真的太意外了。
孟树贞点点头:“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说着,她就走了,她的车就停在商场外面,王富贵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车子已经开走了半天,他还站在那儿发呆。
后来他又到图书馆去了,但却没得心思看书了,找了本书捧着就在那儿发愣,不过一个人在那儿呆着,他还是清醒过来了,起码能想一些问题了。
“居然遇到了孟副县令,怎么可能。”他想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她说晚上给我打电话,要跟我讲什么,难道……。”
想到在漕运市,孟树贞给他打电话,然后他过去,那种疯狂,他心中真的不晓得是一种什么的感觉。
好像既有一种再续前缘的激动,还有一种又掉进魔窟的畏惧,然后还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了。
一天就昏昏沉沉的过去了,中午耿小直回来,看他神情不对,道:“富贵,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哪个,跟我说,我去给你出气。”
“没。”王富贵忙摇头:“我是在外面逛了一天,可能坐车时间长了,有点昏昏沉沉的。”
“那你没我身体好。”耿小直摇头:“我不管坐什么车头都不会昏,不管是飞机还是船什么的。”
随又凑在王富贵耳边上,呵呵的笑道:“富贵,再借我两百块,月底一起还你。”
两个星期不到,耿小直借过二次钱了,第一回一百,第二回也是一百,这回是第三回,却是两百,一共借了四百了。
他说是在外面做工作挣外块,花钱却像流水一样,但他不找别人借钱,只能找王富贵。
他还说王富贵受了欺负就找他,这让王富贵有一个感觉,他就是觉得王富贵好欺负一样。
这样子的感觉,之前的王富贵常有,打工的时候,经常有这样子的人。
主动跟他套近乎,嘴上慷慨激昂,很讲兄弟义气的样子,然后就跟他骗吃骗喝还要包烟,或者就是借钱什么的,说是借,却是肯定不会还的。
之前王富贵都是躲着走,真的躲不过,就买包烟来应付一下,至于哪个要跟他借钱,他就说寄回家了,家里比较困难,真的是没的钱了,就这么应付过去。
但对耿小直就不好这样子了,不是他现在有钱了,就阔气了,而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人,不是普通工友,而是正儿八经的同事了。
好像大家都要点儿面子的意思,既然人家钱不凑手,又开了口,那要不借就难为情了,所以王富贵就又借了两百给耿小直。
这个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睁开眼闭着眼,满脑袋都是孟树贞的影子在晃动。
等到晚上七点多钟,孟树贞真的打电话来了,报了个地址,叫王富贵自己过去。
王富贵打车过去,是一个小区,出租车不能进小区,不过孟树贞先交代了,王富贵到保安岗亭,保安打电话问了,然后才让王富贵里去,还给他指了路。
孟树贞的住所,还是一座别墅,王富贵倒不担心,会碰上孟树贞家里另外的人,特别是婆家的什么人,孟树贞做事,不会有什么漏洞的。
这一点,他有着十足的信心,不晓得为什么,他就相信孟树贞,甚至胜过于相信他自己。
只要想到孟树贞那对冰冷的目光,他就坚信,没得什么能难得住孟树贞,也没得什么能瞒得了她。
在京城,孟树贞的别墅也带有院子,王富贵按门玲,电动门自己打开了,王富贵里去,馒头在门口迎接,孟树贞把馒头始终带在身边,就不晓得辣姐在不在,不过王富贵估摸着,既使孟树贞把辣姐也带到京城了,应该也会想办法把她支走。
只不过她可能不晓得,她身边最大的细作,实际上就是狗狗馒头。
辣姐果然不在,王富贵上楼,孟树贞还是在漕运市的样子,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只不过北边天气有点冷了,空调虽然开了,她也没穿在漕运市的那种吊带睡衣,而是粉红色的睡衣睡裤,纯棉的料子,很舒服的穿在身上。
头一回看她这么穿,王富贵腹中居然热了一下。
孟树贞手里还是心庸意懒的端着一杯葡萄酒,白皙的手,搭着玻璃杯中红色的酒水,给人一种非常精致的美感。
不过她好像微有点醉意了,看到王富贵进来,她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来的疑惑,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白天是过于吃惊,到这时候,王富贵心神还是稳定些了,道:“我被调到投诉服务办了,所以就来了京城。”
“什么?你到投诉服务办了?”孟树贞眉头蹙了一下:“刘家的合同签好了?也不对啊,要是合同签好了,你算是大功臣了,怎么会被踢到了投诉服务办?”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王富贵心里的憋屈一下翻腾了上来,还真的是奇了怪了,他心中害怕孟树贞,这时候,却又觉得孟树贞是他最后的依靠一样。
于是想也没想,就把吴良新来偷摘桃子,把顾影怜排挤走,把他调离的事,一股脑儿全都讲了。
“是这样子。”孟树贞点头:“这也正常。”
她神情淡淡的,这样子的反应,让王富贵心中微有点失意,但不晓得为什么,心中却陡然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孟树贞都讲正常了,那就真没得什么花样了,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人吃人,人欺负人了。
他这样子的老实人,又没得靠山,被人欺负,太正常了,没得必要怨天尤人的拎不清。
“不过居然在大街上能遇到你,有点让我太意外了。”孟树贞看向他的眸子里,闪着一点怪异的光:“把衣服脱了。”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脱衣服了,在孟树贞目光炯炯下,他不禁有点羞涩起来。
“过来。”孟树贞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脸上含着了笑。
王富贵走过去,还有点紧张,不敢伸手去抱孟树贞,孟树贞就坐在沙发上,身子俯下来,闻了一下,道:“你洗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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