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暖没想到这一层,她倒是觉得棠阆这敢作敢为,丝毫不加以掩饰的这个影子,正对了她自己的胃口!
“颜回问蘧伯玉说:“有个人天性嗜杀,如果放纵了他,便会危害国家。如果去劝他向善,便会危害到自已。那个人通常只看到人家的过失,看不见自已的过失。对这样的人,该怎么办呢?”
蘧伯玉说:“对付这种人要善巧合顺,别激怒他。他像婴儿一样,你便也装做婴儿一样。他颠三倒四,你也装做颠三倒四一样。先使他觉得你和他是同类,慢慢再设法把他引导过来。”
颜回不解:“为什么要事先对他那么和顺呢?”
蘧伯玉说:“你没有看过螳螂吗?把它激怒了,它就举臂去挡住车轮,自以为力气很大。你夸大自已的才能去触犯他,那就和螳臂当车一样危险啊!”劝人向善,所用方法不当,常常会招致危机。
用自已的长处去压倒别人,是危险的事啊!”
就这话,绝对是说给常融听的,除了他也没别人,就这个问题上,绝对的就是那种说啥也不是,实际上自己还拿着自己擅长地地方,然后去跟人家那种门外汉一较高下的那种!
就是段朝暖觉得,分明这个事情上,这常融知道也算是怎么回事,可是问题在于,在于他压根就没有先一视同仁!
说到底,段朝暖觉得他还是把人类跟其他分的太清楚,而在段朝暖的眼中,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清楚的,只需要一视同仁就可以了!
可是这个一视同仁,就真的有那么简单,就能够一视同仁吗?
“从前有一个极喜爱马的人。
他侍候他的马无微不至,他用竹编的筐去接马粪,用巨大的海蛤去装马尿。有一天,他去拍马背上的吸血苍蝇……
马一受惊,便把养马的人踢死了。
你喜欢一个人,便那人不一定会了解你的爱。”
这常融也就是说,告诫段朝暖不要这么的,凭借自己的喜好去看问题,去看待别人,就算你喜欢她,你爱她,你了解他,可是他不一定是了解你的了解的!
“鲁国有一个被砍去脚趾头的人,名叫叔山无趾。
有一天,他用脚跟走路来见孔子。
孔子见到他说:“从前你不自爱,才被官府砍掉了脚趾头。今天就算你来见我也已经太晚了。”
叔山无趾很气愤:“我的脚趾头虽然不见了,但我身上还有比脚趾头重要的东西啊,我来见你就是想保全那些更宝贵的东西呀!”
孔子马上醒悟:“真是对不起!请你进来指导指导我的门徒吧!”
叔山无趾却不再说话,径自走了。
叔山无趾是有德之人,所以孔子对他再也不敢怠慢。那么形体的残缺,当然也就不能决定那个是为废人了。”
段朝暖没有再看常融一眼,就是单纯的将这个玩意,有关于她的看法,用讲故事的口气讲述出来。
虽然棠阆不是人类,但是她也不是没有人的特质!
人的特质是什么?
自私,贪婪,懒惰,阴郁,自暴自弃。
这些都是反面,正面是美好,善良,勇敢,爱憎分明。520
“子贡问孔子说:“老师为什么要游于四方接受礼教的束缚?”
孔子说:“要暂游方外也可以啊!”
子贡问:“有什么方法?”
孔子说:“鱼的生活,水才舒适。人的生活,道才舒适。鱼在江湖中自由自在,忘记了自已在水里。人在自然,只要得道快乐自足、便忘了道的存在。
人心装满了各种知识,就被知识隔成一间间小房子,那就不自在了,所以要打通知识,超越知识。”
这个故事还是段朝暖说的,就是这个问题上,段朝暖还是觉得问题出在这位不够一视同仁,摆明就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他却非要涉及什么种族问题。
“子舆、子桑是好朋友。
有一次连下了几十天的雨,子舆带了钱包去看子桑。
子舆看见子桑在独自嗟叹:“父亲啊!母亲啊!天啊!人啊!……”
子舆问:“你怎么了?”
子桑说:“我病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谁使我这般穷困?是父母吗?是天地吗?父母对我没有私心,天地对我更没有私心,那么我的贫困,必然是命吧!”
人所无法选择的遭遇叫做命。你生下来是个王子?乞丐?这是人力无法决定的。人必须安命,以道为友。”
常融也继续就着自己的故事,表达着自己的看法,这个问题上,无非就是这么个问题,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从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
“桓公有一次在堂上读书,轮扁正在前堂做车轮。
轮扁是桓公读得入迷的样子,好奇的问:“请问你读的是什么书呢?”
桓公说:“我读的是圣人的经典。”
轮扁问:“那作书的圣人还在吗?”
桓公说:“早死了!”
轮扁于是说:“那你所读的书,不过是古人的糟粕而已。”
桓公很生气:“你说什么?你讲个道理给我听,如果你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处死!”
轮扁说:“大王请息怒……”
“我是做车轮的人,就请让我用做车轮的事做比喻吧。”
“做车轮的时候,刀子下得快,就省力气,但车轮不圆,下刀慢则费力气,但车轮圆。做车轮最好的技术是,下刀不快不慢,得心应手!”
“但这不快不慢得心应手的功夫,我却不能传给我的儿子。所以我现在七十岁了,还在做车轮。”
“这样看来,古代圣人所得的大道不能传下来,不是很明显吗?所以你读的书,不是古人的糟粕吗?……”
工匠只能教你方圆矩规,不能把修习的造诣传给你。教拳剑的师父,只能把招式传给你,不能把他的功夫传给你。读书的人,常以为书本上的文字很可贵,其实言外之义才可贵,会背书的人,不一定会读书,便是这个道理。”
段朝暖的这最后一个故事,摆明就是在说常融迂腐固执,不知道变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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