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了一个很大的广场,才停下了脚步。
广场上有一尊十来米高的雕像,那是贞国曾经的传奇大帝。
时至中午,广场上的几家餐厅里的香味飘散了出来,钻进了两人的鼻子。
夏山捂了捂肚子,只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的他,肚子有些饿了。
习武之人本来消耗就大,他的饭量也是一向都挺大的。
小姨看着夏山的样子,捂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你饿啦?”
夏山老实地点点头,寻思着怎么才能吃上一顿霸王餐。
或者……
看着广场上那么些人,夏山在想能不能用古老的手艺赚点小钱。
就是不知道胸口碎大石这种炎国特色在这里能不能恰到一口饭~
“想吃饭么?”小姨灿烂飞扬地笑着。
“你不饿?”夏山不愿露出软弱的一面,反问道。
“我也饿啊,我想吃。”小姨扬了扬脸,还挺自豪地说道。
“好吧,我也饿,我想吃饭。”
小姨点点头,“好,跟我走,我带你吃饭去。”
夏山跟上她的脚步,好奇问道:“怎么吃?霸王餐么?出门在外,咱可不能给炎国丢脸。”
“放心好了,不会的。”小姨回头娇俏着笑道。
小姨的脚步正对着一家看起来似乎是琴行的门店走了过去。
琴行的门口正有一个艺人弹奏着钢琴,悠扬的琴声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贞国人,他们远远地围成一圈,静静地看着。
小姨带着夏山靠近的时候,恰好是一曲完毕的时候。
路人们稀稀拉拉地鼓起了掌,小姨也拉着夏山走近。
琴行的老板坐在店门口,双手环胸看着那些稀稀拉拉的路人,有些不太满意。
这个艺人的手艺不过关啊,引流效果实在太差!
不过见到小姨和夏山两人直奔门店走了过来,老板顿时开心地站起身笑脸相迎。
不说别的,单看这两人的气质长相,指不定就是什么王子公主私自跑出来玩了。
老板觉着应该是大生意来了。
小姨走到了老板面前,对着老板甜甜一笑,才用着贞国话说着夏山听不懂的话。
不过好在小姨在对着老板说完后,立刻就又对着夏山简单复述了一遍,“我和他说,合作双赢,他卖琴,我卖艺。”
夏山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之前还觉得遥远的明星小姨一下子就成为了自己人。
就连大家的想法都是如此的贴近。
都是传统手艺嘛~
老板看着小姨,有些迟疑。
就凭这能征服世界的颜值,如果小姨给她说当琴模,他还能理解。
可是……
艺术嘛,是她这么一个年轻姑娘能玩得转的?
那个被自己请来的艺人好歹也是从业二十多年的老街头艺人了。
老板这边兀自迟疑着,那结束了一区过来休息下的老街头艺人却是在听见小姨的话后不开心了起来。
小姨的提议显然是对他的侮辱……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他情绪激动地就对着小姨叽里呱啦地说了好几句。
无非就是“你行你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不起谁呢?”“不服solo,输了叫爹!”之类的国际通用话术。
小姨温和地对着他解释:“亲亲,我没有这个意思呢……我没有刻意针对你,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都是辣鸡~”
夏山脑补完毕之后,两人就当真solo了起来。
老板却是不太愿意。
这姑娘说自己行就行啊?
弄坏了自己的琴怎么办?
要solo可以,先把琴买下来再说。
商业鬼才,不过如是。
小姨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是这两位贞国人不能理解的超然俯视。
八月底快九月了,贞国的圣日耳曼城可不同于炎国的花城,天气不算热也不算凉,正是短裤T恤和长裤风衣可以互骂憨批的季节。
小姨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毛衣。
她低头从自己身穿的毛衣上扯出了一根线头,使劲拽了拽,拉出一条有一米长的毛线。
用力扯断了毛线后,小姨在琴行两人以及夏山总共三人不解的目光下,将毛线两头对接,打了个死结。
小姨坐到了刚才老板坐的地方,将毛线圈套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又从她自己今天显得古风韵味十足的发型上拔出了一根木簪子,垫在了毛线的下方。
这种操作,看的三人一愣愣的。
这个女人,该不会想弹个毛线吧?
不会吧不会吧?
真有人能弹个毛线?
小姨的青葱玉指在毛线上的不同位置压住,另一只手拨弄了几下毛线。
被紧绷的毛线在被拨弄之下,颤动了几下。
而众所周知,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
毛线也就发出了几次单调的声音。
找准了毛线上不同发音的位置后,小姨正襟危坐,扬了扬手。
一出手,就是大师风范。
被小姨的气场所摄,琴行店主和老街头艺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们渐渐地有些意识到,今天,可能遇到高人了。
接着,小姨让三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弹个毛线。
小姨简单地用毛线,弹奏了一首炎国流行乐曲中的《东风破》。
真的是很简单,老街头艺人眼睛都看直了。
音乐,是不分国界的。
能征服手艺人的,只有手艺人。
老街头艺人给跪了,他眼睛湿润,看着小姨的目光如同看见了上帝。
“能教教我么?”
“想学么?我教你啊。”
在夏山简单的脑补过后,小姨被琴行店主和老流浪艺人恭送上了摆在广场上的钢琴座位上。
小姨看了看钢琴,随手按了几个按键后,有些不太满意。
她看向一边的琴行老板问道:“有炎国的古筝么?”
老板愣了愣,立刻回道:“有!有!我这就给你去拿。”
老板觉得他这辈子做事的效率可能都没有这么快过。
不出片刻,老板就和老街头艺人搬出了一架古筝。
摆好,掀开上面的红布,小姨轻轻拨弄了几下。
调音完毕之后,小姨又一次正襟危坐起来。
老板和老街头艺人下意识地退开了五六步。
无他,这时候的小姨,气场太强,顶不住。
今天的圣日尔曼城,天气很好,阳光很足。
人流量很大的步行街广场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
进行街头表演的也不止琴行这一处。
而大部分司空见惯的贞国人只是悠闲地逛着街,散着步。
毕竟,每天,都是单调,而重复的一天。
两男一女的一组行人忽然听到了些许不同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其中个子高些身材胖些的男人神色凝重地说道:“有杀气!”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同伴,想找到些许共识。
一转头,没看见人。
低头,自己的同伴已经跪在了地上。
跪地的男人对上了高壮些的男人俯视的目光,嘴唇颤抖着蠕动道:“我投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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