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悟的怎么样了?”老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易天韵立刻起身,见老人徐徐而来。
“每次出剑之前都会背诵剑诀,一个月以来都未曾懈怠...带点刺三式能连贯起来了,不再落下。”易天韵敬视老人,恭敬着的如实回答。
“那你剑悟的怎么样了。”
老人像是没有听见,又问了一遍。
易天韵一怔,揣摩着老人话里的深意。
“为师教你剑诀,让你练最基础的持剑势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老人看着易天韵沉默不语的样子,陡然严肃起来。
“来,背一遍剑诀。”
易天韵不假思索,晦涩剑诀脱口而出。
“背的倒是一板一眼,背懂了吗?”老人伸手从桌上提剑,“囿陈趋腐,拘泥表象。笨徒弟,为师且问你,这是什么。”
琉璃长剑一晃,地上凭空出现一指深的剑痕凹槽,无声无息裂出数米远。
“这是......修士的元气?”
“那这样如何?”老人招手取来一根木枝,向剑痕上丢了过去。
咔擦一身脆响,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木枝应声裂开,断面光滑如同被利刃斩开。
易天韵骇的半天无言,这一幕简直匪夷所思。
“什么是悟剑,悟剑是在悟什么。只靠元气能突破这三尺距离?荒唐。元气只是你的手段,是你的根基,但要如何去用还是在于你的想法。剑士不悟剑意,剑招耍的再漂亮,也都是花架子,意气形缺一不可,掌握一种就妄图自称修成?囿陈一词说着就是这些困于一隅的蠢人。”
“这一个月中,你握剑有没有什么感觉?”
“貌似...貌似更熟练了,感觉这把剑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那你再说,你悟出剑意了吗?”
“弟子没有...”
老人换手攫住剑柄,单手捏剑指向易天韵面前一划。
静谧的庭院犹有狂风呼啸,兀然而起。
剑意逼人,易天韵如同身坠冰窟,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肆虐汹涌的剑意撕碎,这铺天盖地的窒息感与那天在梦中水天一境的剑意一致。
等易天韵回过神来,一切感觉都烟消云散,身旁两人依旧在嬉笑,而面前老人则是平静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剑意,这就是剑诀中说的剑意。”
老人走到易天韵身边坐下,示意易天韵也坐下。
“那么拘束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只是脑袋笨了点。”
老人展颜,绷起的严肃散去,将剑摆回桌上示意易天韵坐下。
“你知道为师为什么没有教你炼气,连你那片气窍诀都没让你打开就让你悟剑吗?”
“弟子不知道...”
“你不用那种表情,不为其他,就因为你这个笨脑袋。”老人调侃着,看着易天韵的囧相。
“为师要是让你先从炼气开始,以你心性至少得在七品以后才能摸索出剑意...可到那时再想参悟这几旬剑意早已为时过晚。”
“笨徒弟,为师先跟你讲讲修士对这些功法秘笈的划分。人有强弱,功法自然也有不同。修士江湖无论南北,都是按这个品秩划成三六九等,不分优劣只比威力。从最常见最简易同样威力最小的归凡阶往后,依次是为真阶、千秋纪,直到最后超脱字符范畴的成道阶,一共为四种品质,再之后的上中下之分就因地而异。寻常说来,这一州之地最为巅峰的功法品秩也就是千秋纪,持有者不过寥寥几人...你觉得为师这自创的几旬剑意能到几阶?”
易天韵握拳慢慢敲戛膝盖,给了一个自认为靠谱的答案。
“师父的几旬剑意能到为真阶级?”
“对师父信任些,你再想想。”
“莫不是归凡阶...”
老人摆手很大方的赏了易天韵一记爆栗。
“笨徒弟,为师这剑意都窥到千秋纪的奥秘了,你怎么越猜越靠后!?”
易天韵捂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老人,身后二人见状早早溜到一旁,生怕殃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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