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仙途

剑意盎然(下)

    
    毕竟无论易天韵修为高低几位长老都不会让站那让他砍,撇去修为单轮辈分,若是真站那挨易天韵几剑,或许那剑意威力对几位长老无关紧要,但被阁中弟子看了去难免有损几位长老的威严。当时几位揣着怀疑前来一探究竟的长老最后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易天韵修为一事也不了了之,几位长老悻悻而归。
    此次前来看望老阁主顺便一睹阁主嫡传一事几位长老未能如愿,易天韵隐隐察觉其中有些蹊跷,具体说来是那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眼神有的飘忽不定,还是寥寥几句闲谈别有用心就不得而知了,老人打发走几位长老后也不再过多谈及此事,易天韵就没有再过问。
    想到这里,易天韵斜了斜肩膀,翘起腿以一个更惬意的姿势瞭望慢天星河浩淼。
    明月当空,一袭白影掠过,接着一声鹤唳传入易天韵耳中。原本眯着眼躺在山口望星的懒散样子倏然散去,易天韵翻身携剑直奔山顶,身形闪烁几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声鹤唳正是来自常年相伴于师父身边的白鹤,白鹤传讯就是师父要他回到阁中。
    高山深阁大堂内,一盏摇曳的火烛撑起一幕微光,灯影阑珊老人对坐火烛背对漆红门户,易天韵轻推半掩朱门,闪身来到老人身后。
    “师承一脉,砚席之泽。青衿一户落得个大道殊途......你那几位师叔知晓为师重伤未愈,担心下一任阁主承袭无人,觉得你修为尚浅日后难任阁主之位,所以今天与为师商量许久......最后想由他们推选一位弟子作为阁主嫡传,传授衣钵。”
    老人说完沉默良久,易天韵沉声道:“全听师父安排。”
    老人扽起垂地袖袍,双手定印丹田前,双目半睁半闭看不清面前烛火。
    “当年杵逆师祖心意修剑,落得个五境之巅。不想他们当年就未曾服为师,只是迫于当初为师实力出众,才任由为师...独断。直到现在为师实力大跌,他们也能大张旗鼓遵循长生道,为师也是个悖逆弟子,没资格指责他们,如今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纵然为师曾有过错,但无论怎样为师依然是道清阁主,一日为阁主他们就不能左右道清阁,你若是想继续练下去这快哉剑,为师定竭力保你修剑。若是你愿行长生道,为师也会鼎力助你,只要为师还在这道清阁就必定由你一席之地。”
    道清阁主暮年力衰,一场大战带来的伤势对于老人更是雪上加霜,若是现在将道清阁主之位传给易天韵,老人很难保证几位长老日后会怎样。
    毕竟老人的快哉剑意本身就与道清阁的长生道相悖,就算易天韵天资过人没有时间的积累依旧是空谈,等到时阁主实力还不如几位长老,那时易天韵就真的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易天韵注视着老人的背影,身形消瘦的枯槁老人对坐烛火前显得格外落寞,修行几年易天韵从来不见老人有任何疲老之态,而今日老人言语中透露出的那种力有不逮再不复那时行快哉剑意的疏狂老人,那个豪放不羁的老人一下子坍塌下来,师父老了。
    那快哉剑意不能再一往无前无所顾忌的时候,师父就真的老了。
    易天韵将背后琉璃剑解下放在一旁,接着做到老人身后伸出两指捏剑指。
    “一旬,醉梦行舟;任世途汹涌,道为舟,摇曳高举帆!”
    易天韵声音低缓,轻轻念着快哉剑诀。
    “二旬,孤烟瘦马;敬这独行之旅,天地无垠,踏歌行道!”
    “弟子愚笨,修炼多年也只是看到了些剑意的皮毛。可弟子依然敢‘执迷不悟’的继续走去,就算往后历经艰难险阻,弟子依然不怕,依然不悔,而这就是弟子当初要追寻的那个目标,那个疏狂剑客。”
    易天韵说完,出手向着身旁挥去。
    那一刻,易天韵手中无剑;
    那一刻,诺大堂内有风乍起,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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