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突然不受控制让江少游有些不知所措,眼看就要朝那人撞去,江少游才发现那人是个男儿身,喉间的凸起,胸前平平,只不过那张如玉的脸让自认为潇洒的江少游也自叹不如。
江少游在马上斜撇了一眼他那似如温玉的脸蛋就把注意力放在失控的红衣上。
周围的百姓看到一匹疯马冲过来赶紧远离开来。虽说北凉民风好武,但自认为能被一匹疯马撞上一下下得来床的绝对是凤毛麟角,两双手数的过来,何况一看这马威武异常,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没事找晦气。
那些守卫也都不是瞎子一看也都认出了是他们将军的大少爷,可一时半会只能远远看着谁都不敢过去拦住,有些脑袋灵活的见此赶紧跑去叫能管事的人来。
那俏生被这架势也惊得始料不及,他胯下的坐骑显然也不会怕了区区一匹马,无论那俏生怎么鞭策都站立不动反而朝着红衣咧嘴一吼,白皙的脸一下子红了,恍若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畜生!”江少游见情况有些超出他的掌控,再一次拿出了他的拿手武器,往马嘴上一抹,刹那间又迅速放回怀里,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直接让红衣立刻就瘫了下去,直接倒在那狼面前,那狼也是一愣,刚疑惑为什么一匹马见到自己还敢冲过来送死结果雷声大雨点小。
而江少游也一下子没拉住缰绳直接飞了出去,由于无处接力,就是轻功再高也无用武之地。
由于红衣身形高大,江少游居高临下,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正扑向了那俏生直接抱着他连带一起摔向地面。
“轰”地一声,二人重重摔在地上,溅起大片灰尘。
幸好落地之时江少游紧紧抱住那小生施展出他得心应手的毛驴打滚,要不然按那小生在下,后脑朝地的姿势非要摔成废人不可。
虽说北凉因为常年来战事频发,羌族每一次突破一线天进攻凉州城,由于北凉军队的战斗力远远不及那游牧民族,一战下来伤残者不知有几万人,以至于凉州城内药铺生意做得很是有名,但其中的猫腻确是外人所不知的。
就像士兵一般外伤叫药铺买几副药膏治好也就罢了,没了一只手,两只手,还能当传令兵,没了脚还能舞墨弄笔,要是被人家一锤子震坏了脑袋,估计只能自生自灭了,要说在凉州城虽大,可人口却不到百万户,城内甚至整个北凉基本都是军队的家眷,还有的就是一些商人客居在此,生活的供给大半都是来自中原的商旅,一般的郎中也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北凉城跟中原比起来就那么巴掌块大地方,还是抗敌的最外一道防线,各大老字号药铺默契般地把地方空给治疗外伤的煎敷药液,以至于就是感染了风寒都得花上个数十两银子请大夫救命。何况是被砸成了傻子,就是死在了战场上也是白死。
近几年来情况稍微好了许多,见有利可图,官道上也时常能见到商队运来各种在中原常见的草药。
待从后怕中回过神来,江少游放开那人,蹬起身来拍了拍衣裳,看到那小生两眼空洞,还处于迷茫,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情况回过神来,江少游难得有些歉意地将他拉了起来,抱拳讪讪道:“这位兄台你没事吧,在下姓江名流儿,字子川,刚才情况突兀,惊扰了兄台实在非我本意。”
若是那唱戏女子见到了,多半会掩面而笑,如同那晚,江少游又是换上了一副读书人口气,没有报上真名就是怕人家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赖上他不走,虽说他将军府家大业大,但毕竟传出将军府少爷当街撞人至残确实不太好听。
终于那人瞳孔才有了些许神采,拍了拍胸口,也是后怕的样子,长吁一口气,向江少游回了一礼:“无妨无妨,在下宁景,家中长辈还未有给小弟取字,方才好在子川兄身手过人,不然恐怕就是一桩惨案。”江少游本带着期待一听,结果确实是一男子嗓音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宁景偷偷打量了他,看江少游还有些许稚气未脱,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倒是显得几分勾人,就料到此人言中有假,断不可能已经年过二十取了字号,看他一身行头,穿着大世家的锦衣华服到像是哪家的大少爷。
江少游眯起眼来盯着他,宁景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忐忑,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好一会儿。
江少游语重心长道:“诶,宁兄,此事毕竟因我而起,在下一定要好好赔礼道歉一番才是。”
宁景一再推辞,但拗不过江少游的热情只好答应下来。
这时宁景才想起来,看着江少游身后道:“子川兄的马……”
江少游一拍脑袋转过身检查红衣,发现没什么外伤,“放心,没什么大碍。”
话音刚落,就见红衣的腿就动了一下,“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江少游表情有些古怪。
于是给它后蹄就是一脚惊得红衣一下子四肢站了起来,江少游哈哈一笑叫了声果然是畜生。
随后就缓缓将红衣牵了过来,也是对宁景的坐骑好奇询问了一番。
“小弟老家在江南的丘陵大山之中,世代以打猎为生,小弟不才寒窗苦读了上十年也没有考上半点功名,于是就拜托家中长辈为小弟寻了这匹山狼,驯服之后就想到江湖上游历一番。”宁景有些脸红道,似是对自己连个秀才都未考上而感到羞耻,说完转头对江少游问道:“子川兄呢?”
江少游听了若有所思,似乎有些追忆,想起了一些事后愤慨道:“唉,不瞒宁兄,我自幼苦读诗书,三岁能作诗,五岁能作曲,八岁就能七步成赋,但家中人迂腐不准我进京赶考,而这凉州城虽是凉州首府却没有童生试乡试这么一说,不然在下博取个举人的虚名也不是不可能。”
宁景听了大惊,俊俏的脸上明亮的眸子睁得老大,又是行了一礼道:“原来子川兄如此博学,是小弟眼拙了。”
“哪里哪里。”江少游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心中嘀咕着:三岁成诗是一天逢冬为他捏肩膀时候被他心血来潮一问时说的,他哪里还记得,至于五岁成的词,八岁吟的赋倒也不假,只不过不能入耳难登大雅之堂罢了,若是凉州城举办乡试,凭他的家世,略微操作一下,当个举人确实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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