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王躬身施礼,小皇帝忙急走两步过来搀扶,道:“皇兄不必多礼,你回来了,朕就放心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翻天覆地,虽然只有十岁,仲景帝突然间成熟了很多。
他没见过花兰,倒是对寿安王身后的石惊云熟悉,知道他是了不得的人物,也过来扶起他道:“石爱卿不必多礼,见到你,朕太高兴了。”
花兰听出面前的人是小皇帝,也学模学样的躬着身子。
她依旧穿了身男装,仲景帝一见,有些陌生,便问寿安王,“皇兄,这位爱卿面生的很,不知会是哪位豪杰?”
石惊云是江湖上有名的英雄豪杰,他是以为花兰也是和石惊云一样的人物,开口十分恭敬。
仲景帝一问,寿安王的眉头就是一皱。他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非常困惑着看向了花兰,与此同时,石惊云的困惑也正凝视着她。
花兰早有了准备,既然面前的是小皇帝,盛安皇后这重身份是瞒不住了。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盛安皇后。这里又不是什么皇宫大内的金銮宝殿,要怕什么金瓜击顶五马分尸的欺君大罪。
再说,眼下也没南宫成虎在,废宫花园了的一幕也每个见证。又有石惊云,花兰的胆量捅破天,别忘了,丐帮的十万人马和清规门的五万精锐,可都是她花兰招来的。
她更不怕寿安王翻脸无情。
于是上前,未等寿安王这边出声,又一躬身着道:“小民是花兰,是个身无闲职的普通经商商人。今日能得见圣上真龙尊颜,真是三生有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噢,商人?”
仲景帝微微怔了一下,心道:“普通的商人怎么会和寿安王在一起?”
他不由看向了寿安王,见他神情复杂的低垂着头,猜不出所以然。但又一想,能和皇兄一起来的一定都是非等闲之辈。眼下正是夺回京都城的关键时刻,能不能夺回京都城还是未知。这位俊美非凡的少年,一看就是机敏过人,一定也非寻常等闲商人。说不定日后的银票就能找到资助的人,说不定来的这位就是雪中送炭的财神爷。
于是,很谨慎的上来扶起花兰道;“爱卿既然和石爱卿一起来,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如今世事更迭,这些虚礼也就罢了,还是先到房中叙谈吧。”
仲景帝没有认出花兰,寿安王和石惊云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
花兰借着这个机会,暗暗眸色一闪,依旧躬着身子道:“在下卑微之躯,冒然惊扰了陛下,实是不敬大罪。尚有欺君大罪,还请陛下赦免。”
欺瞒着石惊云,这当然就不算什么了,可是她从来未曾向寿安王解释过,也算是欺君大过。
毕竟,普通卑微的小宫女身份和盛安皇后的尊贵身份可是天壤之别的。
这几句话,即是向寿安王做了解释,也堵上了仲景帝的嘴。
嘿嘿,我一个平民身份,冒然来见你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自然是身份不符有些欺君,拿出来说事儿,也算是顺理成章。赦免这项,也应该顺理成章才对。
仲景帝又是一怔,他虽然听着这位俊美少年话中有理,说到欺君大罪上,还是有些夸张了些,不禁迟疑了起来 。
石惊云见状,暗叫不好,这小丫头这张嘴这是要讨个赦免的口谕。
皇帝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如果口谕讨下来,眼前有寿安王作证,又有他石惊云,不怕小皇帝翻脸反悔,这机会可是不能错过。
他之前也略略的从蜀南那边的了消息,知道冷玉掳走花兰的真相,眼下两相一对,便有了怀疑。如今又听了花兰的暗中解释,自是通透释然。
见仲景帝犹豫不决,忙上欠身着道:“陛下洪福齐天,必是八方来投。纵是小民身份卑微,陛下也能海量宽待,还请陛下赦免花公子欺君之罪。”
花兰这边也话带双关 ,仲景帝原本有些迟疑,听了石惊云的话,立时就茅塞顿开。当下可是用人之际,来的这位可是不能得罪的人物,虽然身份卑微了些,可是有本事之人。
这样一想,也就想通了,便摆手道:“花公子真会客气,朕一向不拘礼数,天下都是朕的子民 ,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即是花公子刻意请求,朕就赦免你好了。”
“多谢皇上龙恩浩荡!不过?”
花兰得了旨意自然是心花怒放,她又转了下眼珠心道:“好事要趁热打铁,不如就请了旨意。这样也能防着日后生变。于是又道:“小民乃一介草根微末身份,承蒙着皇上不弃,得见龙颜真容。只是,小民胆小如鼠,世事多变,不如陛下您就賜下一道旨意,先赦免了小民欺君大罪,这样小命日后也能放开手脚了。”
花兰不是傻瓜,这时不来点真东西,怕是触动不了小皇帝,忙从身上摸出一大把的银票双手呈给了仲景帝,道:“小民一片赤诚,还请陛下龙恩降旨!”
仲景帝自从京都城被占之后,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南宫成虎是大将军,又统领着大内禁军,身上鲜有银两的使用,故此逃离的时候,身上也没带着多少银两。
这下可苦了仲景帝,他原本在饶骑营的伙食不差皇宫的御膳房,所以,逃离之时,身上也没带着多少银两。
饶骑营打得落花流水,南宫成虎雨夜背着仲景帝逃到了深山老林里,这可是吃尽了苦头。能保住命已经是不错了,哪里还顾上银两。
结果,第二天,这一百多人就开始饿肚子。仲景帝算是不错,毕竟山里还有野兔和野雉之类,南宫成虎是没让他饿肚子。可是没几日就不行了,怀王的人四处在搜山,这些人也不敢太活动,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不敢出来。结果,仲景帝每天只能嚼树根了。这苦受的,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一查一百多人,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扮了山里的猎户出去,也没换回来多少东西,两天就吃完了。没银子,没吃的,有不敢太活动,仲景帝是溜溜的饿了大半月的肚子。这滋味,仲景帝是太深刻了。
即便是被寿安王找到,接到了 大荒山这座小村庄里,他也对银子产生了依赖性的好奇。没多久,就套了出来,敢情寿安王也没银子。银子都是从这个石惊云手里借来的。
借来的银子,早晚都是要还的,这更让仲景帝心底结了大疙瘩。
如今见花兰呈上来的白花花银票,早高兴得眼睛都花了。
妈呀!他看得清楚,花公子手上的银票,每一张银票上的面值,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一百万两。
每一张都是一百万两,这么一大叠会是多少?仲景帝的眼前一大片的白芒。
好似没,银票倏地从花兰的手中飞了起来,变成了无数银票纷纷撒向了他。
仲景帝感觉,花兰手上的银票,蝴蝶一般飞舞了起来,他差点失控得手舞足蹈起来。
寿安王见状,忙上前一步,悄悄着提醒着道:“还请陛下降旨。”
“哦,哦!”
仲景帝的手指触到银票上,蓦然间惊醒,自己是皇帝,这些小事是不用亲力亲为的。忙向一旁的内侍示意接过了花兰呈上来的银票,点头道:“爱卿果真一片赤诚,朕岂能辜负爱卿?朕这就拟旨,这就拟旨。”
几人随仲景帝来到房内,内侍连忙备好圣旨和笔墨。
仲景帝刷刷在众人的目光中拟了一道圣旨,认真的盖上了御印交给了花兰。
“多谢皇上,皇上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兰手捧圣旨,心底可高兴坏了。
她偷偷的扫了两眼寿安王和石惊云,见两人均是板着一脸复杂冷冷注视着她的动作,暗暗白了两人一眼,嗤之以鼻。
怎么,如今我花兰揭露了身份,你们两个的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啦?
真是重礼轻友,枉我花兰出了这么多银票,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差点搭上性命。
她又暗暗生起气来,这下高兴的心情全都没了。
又一想,也是,自己欺骗了寿安王这么久,怎么也得有个心里适应的过程。
算了,总之眼下不仅自由了,还讨到了请吧清白的身份,这下真的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这时候,可不是脸皮薄的时候,于是对仲景帝道:“陛下,小民的银票可不是送给皇上的,小民是想要卖了朝廷的粮食专属权。”
刚刚花兰受中国的银票是五十张,每张的面额是一百万两,五十张就是五千万两银子。
五千万两对于仲景帝实在是太诱惑了,可是听到粮食专属权时,还是很吃惊的一怔:“花爱卿,如今的朕已经失去权力,被说是粮食专属权,什么权力也没有了。即便是给了你再多的权力,爱卿能不能行驶,朕是十分担忧啊!”
仲景帝白被怀王追得藏西藏东朝夕不保,面前的这位花公子有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买什么粮食专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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