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金水台说完,慧太后才认真看向她,“太后娘娘,过不了过久就是您的寿宴了,当日皇帝和新后及后宫众人都在场,更有皇亲国戚等等,您不如那时......”
不如那时候给阿历克塞一个下马威,让其在后宫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金水台一说,慧太后心里就有数了,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若是阿历克塞不服或是无礼,京都众人都能看见,皇帝亦是;若是阿历克塞迫于面子服软了,那便更好,往后在京都,阿历克塞也不敢对慧太后放肆了。
金水台的提议正中慧太后的下怀,寿宴降至,京都皇亲贵眷都会参加,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会为了体恤慧太后的面子到场。
自然,青鸟国京都皇宫的皇帝和皇后也是要出席的,阿历克塞就免不了要与慧太后打照面。
可偏偏寿宴当天,新后阿历克塞就做出了不同寻常的举动。
迟迟不见其身影,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历克塞故意摆谱,几乎是最后到场。
柔妃见状尖酸调侃:“咱们青鸟国新后倒是有趣,迟迟不来,倒像是戏台上压轴的花旦......”
话音刚落。阿历克塞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享受众人参拜,仿佛是易中天生的骄傲,不远处坐着慧太后,阿历克塞旁若无人,像是无视慧太后一般。
益州行宫和颐公主,长南王府王妃,府库尚书夫人,皇亲国戚,朝廷命妇都在现场,五一不对新后的行为表示惊叹。
长南王妃小声在自己夫君的面前嘀咕:“新后为何不对太后娘娘行礼,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长南王皇甫子魏长嘘一声,制止王妃说话:“这不是你我能够浐河讨论的,王妃切记谨言慎行。”
王妃因而不说话了,她知道王爷这话说的有道理,就算是不合礼制,惹人非议,新后的行为自有皇帝太后来决断,还不轮着自己插嘴。可长南王妃不说话了,这些皇亲国戚却是吵吵嚷嚷的说个不停,无非不是围绕新后的诸项内容。
新后阿历克塞不拜太后,这不仅引起了太后的不满,更是引发了整个青鸟国皇室的不满,就连年纪尚幼的政川政德二位皇子也是十分的愤怒。
面前主位上面坐着的,是先帝的遗孀,皇帝的亲生母亲,青鸟国的太后,诸位皇子公主的皇祖母。区区莎国公主,怎敢在太后娘娘寿宴上对太后不敬?
皇甫政川毕竟由慧太后养过一段时日,也算是有感情,更不用说新后对太后娘娘不敬,就是对青鸟国皇室不敬,对青鸟国不敬。皇甫政川因而挺身而出。
“皇后娘娘,今日是皇祖母寿宴,皇后娘娘为何不拜?”
皇甫政川此话一出,皇亲贵戚们脸色瞬变,实在是没想到皇甫政川一个小小少年,竟主动站出来为慧太后说话,一是惊讶于皇甫政川的勇敢,而是担忧,毕竟太后娘娘自己都还未发话,怎么就让大皇子发话了,众人唯恐皇甫政川因此得罪了新后。这日后,阿历克塞恐怕是要为难于大皇子政川了。
孙尚玉身为皇甫政川的养母却是一言不发,这本就是孙尚玉对于皇甫政川独特的教育方式,当然不会阻止,她就是要看皇甫政川挺身而出,就是要看其是否能够独当一面,不畏惧这个新后阿历克塞。
阿历克塞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半大小子,这在莎国,还不如自己的弟弟萨那离有劲儿,小小瘦瘦的,倒是看不出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
“你是皇子?”阿历克塞微微一笑,眼神中带了一些不屑与嘲讽。
阿历克塞见皇甫政川这样子,第一时间便发觉这是玄君与别的女子所生。皇甫政川一身正气,又被孙尚玉教养的极有自己的想法,并没有皇甫政德生性会讨好人,阿历克塞对皇甫政川并没有什么好感。
皇甫政川行了作揖礼,规规矩矩的回应道:“参见皇后,儿臣是嫦贵妃之子皇甫政川,是大皇子。”
新后一阵轻笑:“原来就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阿历克塞话音未落,就听见皇甫政川肃声打断:“皇后娘娘请自重。这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寿宴,也要顾及着太后在皇亲国戚之间的脸面。”
阿历克塞心中鄙夷无比,顾着脸面,顾着这个老妖婆的脸面,她能愿意吗?果不其然,阿历克塞并未有任何举动,直到皇甫子玄开口。
“罢了,川儿说的有道理,这毕竟是母后的寿宴。”
阿历克塞移步至慧太后的跟前,慧太后显然是一脸的得意,看来这阿历克塞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强悍,还不是得被自己摆弄。可慧太后只不过是得意了一时,接下来的阿历克塞的举措,简直要将慧太后气的七窍生烟了。
阿历克塞还是一样的高高在上骄傲无比,确实是向慧太后行了一礼,只不过不是青鸟国熟知的礼仪,而是莎国的礼仪,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这可是看呆了众人。
“这新后是......”
“这是莎国的礼仪不是?”
慧太后的脸色全然变了,慧太后越是气愤惊讶,阿历克塞就越是兴奋高兴。
“太后娘娘,不,玄君的母亲,寿辰快乐,阿历克塞在这里给您行礼了,代表了我们莎国最崇高的礼节,在这里祝愿您,长命百岁,年年健康。”
随后是阿历克塞的一阵嗤笑。
似乎,阿历克塞的行为经她这样一解释,也并无不妥之处,尤其是代表着莎国最崇高的礼节,听起来很是客气,莎国与青鸟贵缔交联谊,正好与新后.进京相互呼应。
但,慧太后不满,其起始原因,就是慧太后根本就不认可青鸟国与莎国的联谊。慧太后还停留在当初普尼国和亲公主秦玉容进京的那段时间,虽说对秦玉容并不是十分友好,但这个时候与阿历克塞对比,普尼国秦玉容简直强过阿历克塞百倍。
“跪下。”
慧太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要求阿历克塞跪下,玄君也是吃惊。
“母后,好端端的寿宴,母后安心赏戏休憩即可,好端端的,叫皇后跪下做什么?”
“不跪,说不跪就是不跪。那日在永寿宫,这位慧太后就让跪着,在我们莎国,跪下的人,无非就是乞讨或是断手断脚的人,身为青鸟国皇后,莎国的继承人,身份尊贵与乞讨之人不能苟同,为何要跪!玄君得给个合适的理由。”
皇甫子玄当然不能这个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阿历克塞耐心的解释莎国与青鸟国之间习俗的不同。
“皇后,就当是承欢膝下,让母后享享福。”
阿历克塞不明白,难道下跪就是承欢膝下吗?对于东边四国的文文化习俗,阿历克塞算不上是信手拈来滚瓜烂熟,但也不算是全然不知。就算是慧太后有这个权利让下跪便下跪,在阿历克塞眼里,这也是一种懦弱,软弱无能的体现。
皇甫子玄的话更是让她没有想到。
“慧太后,我不跪,说了不跪,就是不跪,还要告诉您一件事,慧太后您再不满意,我也始终是青鸟国的皇后,是京都皇宫的后宫之主,更何况,我已经有了身孕。”
新后,有身孕了?
孙尚玉听见,甚觉不好,阿历克塞怀孕,那么哦那个今日起,京都皇宫便有一半的几率,会诞生一个具有莎国和青鸟国两国血统的三皇子,与皇甫政川相抗衡。
孙尚玉不是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着这么快,阿历克塞竟然这么快就已经有了身孕,这和意料之中的发展完全不一致,就算是大皇子已经很优异了,也抵不过阿历克塞的孩子身份尊贵。
她孙尚玉只不过是一介小小宫女出身,在此之前,更是不过一个草民出身,在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年,也被贬黜。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普尼国皇宫有一个人比孙尚玉还要焦急不安。
那就是曾经嫁入青鸟国的和亲公主秦玉容,普尼君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将青鸟国的消息透露给秦玉容,下人们也照着做了,可是秦玉容太想知道青鸟国现在的现状。
左右盘问,绝食相逼之下,终于有奴婢忍不住将青鸟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新后有孕了。
秦玉容有一瞬间的崩溃,又有一瞬间的自卑,原来自己还是青鸟国皇后的时候,多年未孕。
与阿历克塞对比强烈,在加上阿历克塞后来者居上,三两下就俘获了皇甫子玄的心,此刻,青鸟国新后有孕,自己却只能默默的躲在这普尼国的皇宫,幻想着有一天皇甫子玄能够回心转意,将自己接回去。
如今看来,这些都是痴心妄想。
青鸟国皇帝,是要杀秦玉容的人,与新后阿历克塞恩恩爱爱,恐怕是早就已经将秦玉容这个人给忘了。
秦玉容精神崩溃,泣不成声,痛苦的难以自拔。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便在普尼君秦怀瑾不知情的情况下,暗自隐藏自己的伤痛,在夜里悬梁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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