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谈判
众人闻言看向杨玉堂,果然发现杨玉堂身上的气息,比之以往更加强大了。
“恭喜元帅,贺喜元帅。”
“元帅百日竿头更进一步,实乃我大军之幸啊!”
各种恭维,马上就接踵而至。
刚才还一副杀气腾腾的肃杀气氛,一转眼现在全都没了。
林天站在一旁,对其他人全都视而不见。
他还有正事,刚才的一刹那之间,他真的感应到魔魂的存在。
自己是圣灵,那么魔魂会是谁呢?
这一点,林天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他能够感应到,魔魂和他现在正处于同一个空间,也就是仙魔两界之中任意一个地方。
具体方面,他感受不到,也不可能感受到。
现在林天能知道魔魂的存在,完全是因为他和魔魂,同属于这个世界上最为顶级的两股能量。
就好比浩瀚星空中的两棵恒星,即便它们之间隔上了数以亿计的距离。
但是他们之间因为分子原子反应,而产生的各种磁波,却会在光年之外纠缠在一起。
“咳咳。”
杨玉堂看到林天眼光放空,再一次进入了思考。
他轻咳了两声,将众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这帮废物,真是只会捣乱。
杨玉堂心中无奈,这简直就是他带过最差劲的一套班子。
他宁愿群英殿那边,随便派个人过来,把鲜海俊给换了。
虽然这小子办事效率不错,但是隔三差五地,总有什么情况出现。
尽管都是小事,但不也还是给自己添堵吗?
而且这次添的堵,比以前那几次加起来还大。
鲜氏家族的人,不好相处啊。
杨玉堂心中暗自摇头,但是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所有人静悄悄地出去。
鲜海俊用目光往林天那边飘了一眼,向杨玉堂询问一下意思。
“这边有些特殊情况,需要马上处理,鲜司马暂且在外等候吧。等事情接触了,本帅再和你说一说。”
杨玉堂直接仙识传音,打发走了这个麻烦包。
原本拥挤在帅府里的人马,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又只剩下了林天和杨玉堂两个人。
杨玉堂就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天则保持原状,继续着他的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玉堂看到林天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然后转头看向了他。
“感觉到了吗?”杨玉堂问道。
“只能感觉到大概。”林天摇摇头道,“毕竟我不可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甚至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大概方向。”
杨玉堂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是林天能够准确知道魔魂的位置,那么无数年前仙界魔界,早就有一家一统天下了。
谁先找到魔魂圣灵,不就能在对方觉醒之前灭掉他们吗?
然后凭借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一统天下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关于你的出现,我需要向上面,向陛下他禀告一下。”杨玉堂说道。
林天点点,表示他没有意见。
“事关重大,不能拖延,我现在就要动身前往仙宫,拜访陛下。至于圣灵阁下,您这几天就住在我这帅府吧,我会吩咐下人好好照顾的。”杨玉堂说道。
“打扰了。”林天拱手道。
这是他现身到目前为止,第一次对人行礼。
“告辞。”杨玉堂也是一拱手。
然后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消失在远方的天边。
另一边,楚珂和马天骄两人之间的谈话,进行了很久。
然而谈了那么久,楚珂和马天骄两人之间,似乎还是没有谈出个结果来。
因为滁州军并没有退兵,而楚珂回到了使者队伍搭建的临时营地里,也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看来,这两人还要接着谈。
“大人,这马天骄还想继续攻打越州吗?”
之前在横断山脉被楚珂救下来的高天佑,也在这支使者队伍里。
他端着一碗茶水,走进了楚珂的主帐。
看到楚珂还在桌案前,秉烛写着给越州城的信件,高天佑就感觉这一次的谈判进展似乎不会顺利。
“也就那样吧,谈判嘛,就是来回扯皮,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楚珂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伙子。
顺手将写好的信塞进了信封里,然后用特殊的法诀进行封印。
自从横断山脉之后,高天佑就被楚珂特意拉出来,调到自己的身边担任了亲卫。
来到越州城,人生地不熟的。
身边被徐玉安排来,照顾自己衣食起居的人就有好多。
那么多面孔轮流换一边,自己也没有几个认识的。
高天佑和自己算是“同生共死”过吧,也算得上是个熟人了,所以这一次楚珂也把他给带了出来。
从密探变成仙帝的侍卫,对于高天佑来说,这不仅仅是职业变得更加安全了。
更重要的是,能够在仙帝身边耳濡目染,对于修炼也很有帮助。
以前高天佑就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能再有什么修为上的突破。
能到五级天仙,成为密探里的小头头,他这辈子就很满足了。
但是现在,他想朝金仙境界冲一冲。
“让人把这两封信送回去,分别交给李肃大人和徐玉城主吧。”楚珂把装好的信封递给了高天佑,然后端起桌上高天佑送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高天佑很快就把两封信,安排了人马送回越州。
重新回到大帐的时候,却发现楚珂手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在烛光下细细地把玩。
高天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不问。
自己只是一个侍卫,话不要太多。
于是他就站在一旁,等楚珂有什么事吩咐他去做的时候再动。
楚珂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脑子里却在回想着,白天自己和马天骄的谈话。
马天骄真是一个人才。
在和自己谈话的时候,他那一幅玩世不恭的态度,很完美地掩饰了自己在听到他仙识传音之后,不经意露出的表情。
楚珂当时什么表情?严肃,还是惊疑?
虽然这些,都被他自己控制得很好。
但是在魔界的这些绝对精英之前,不可能一丝马脚都不会露出来的。
而马天骄,正是用他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帮自己完美地打了一个掩护。
果然有蹊跷
马天骄和楚珂说了些什么?
在当时的环境下,马天骄不能明说,只能用仙识传音。
就这样面对面地,马天骄曾对楚珂说了这么一句话。
“滁州城里有横断山脉的东西。”
这一句话,直接告诉楚珂,魔界的这些精英探子们,不光只是顾南在横断山脉搞了一个黑火祭坛。
在滁州城里,他们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这是要多线开花啊,普遍撒网,重点培养。
就算被玄冰台狠狠打击了,只要一个地方成功,那么即便这些魔界的家伙都死光了也无所谓。
一听到这话,楚珂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背后开始发寒。
这黑火祭坛,对于自己而言不算什么,最多花点功夫就能破解。
但其他人,有几个能做到的?
黑火祭坛的坚硬程度,没有八级仙帝的修为,别想有效率地破坏。
一个两个倒是不怕,怕就怕这些潜入仙界南方的家伙们,像说好了一样,全面开花。
到那个时候,楚珂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几个黑火祭坛?
八级仙帝,仙宫倒是不缺。
但是现在几乎都扎堆在最前线,能分出多少来支援南方?
所以当时听到这话之后,楚珂就想知道滁州城那边的“黑火祭坛”,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结果,马天骄直接结束了那一场谈话。
只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块玉佩,当做是什么见面礼给了楚珂。
楚珂觉得,马天骄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
但是介于当时的场合,又不能说太多。
以免被滁州城那边的魔界之人,觉察到了动静。
他也只能收起玉佩,回到了营地。
现在,楚珂在烛光下,摸索着手上的这块玉佩。
在他看来,马天骄把这块玉佩赠给自己,绝对不是作为一份“见面礼”那么简单。
哪里有什么蹊跷?
玉佩在楚珂的手上不断翻转,却始终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这真的只是一块玉佩?
楚珂把玉佩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捏了捏自己疲劳的双眼。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块玉佩就像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一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珂不得不怀疑,马天骄给自己的这个东西,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了。
但是重新回想起和马天骄交谈的内容,他又再一次考虑起马天骄的提议。
“他这是在逼我啊…”楚珂心中说道。
先和自己讲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然后又告诉自己,滁州城黑火祭坛的事情。
不管这个黑火祭坛是真还是假,马天骄知道,楚珂一定会当做是真的去思考的。
这样一来,马天骄的提议,就成了楚珂目前唯一可行的选择。
即便它非常冒险,在拿越州做赌注,但是却成了楚珂唯一的出路。
不拿越州和我马天骄一起赌一把,那么楚珂就要拿仙界的生死存亡,当做接下来的赌注了。
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该如何选择?
马天骄没有一句话,指名点姓地提到这一点,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楚珂这件事。
“马天骄此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楚珂叹气一声,端起桌上的茶碗又喝了一口茶水。
“大人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烦心吗?”
高天佑适时地走过来,为楚珂空了的茶碗里续上了茶水。
“如何不能心烦呢?天佑,你是不知道,马天骄此人当真是一个做枭雄的好料子。”楚珂用手指有规律地敲着桌面。
眼神却留在那块玉佩上,一动不动。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什么又对我说了。他不光是想赌一把,更是在逼着我配他赌一把。现在,他让我凌某人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啊。”
高天佑惊讶地看着楚珂,没有想到楚珂对于这个马天骄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不过马天骄现在想要攻打越州城,也没那么容易,滁州军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越州那边徐玉城主和李肃大人他们一定早就完善了城防。”
“到时候仅仅凭借这一万滁州军,加上八千杂兵,想要攻破城池,那也绝对不容易。”
“越州不会被滁州军攻破的,这一点我很肯定。”楚珂说道,“但是问题是现在不是滁州军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我要不要赌一把的问题。”
“赌一把?”高天佑心中疑惑。
但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做侍卫,有时候说几句话,能帮主将排除一些烦恼,有利于接下来的布局思路。
但是有时候却不能多说一个字,那样就过界了。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侍卫可以管,可以问的。
自己现在是侍卫,不是以前的越州探子了。
“赌一把,赌一把啊。”楚珂又叹了一口气。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连着叹了三次气了。
总之现在貌似就是到了非赌不可的地步了,区别只是在于,是大赌,还是小赌。
随手拿过茶水来,楚珂还想喝一口。
苦苦思考了半天,思考得自己口干舌燥。
手碰到茶碗的边,楚珂不小心用的力气大了点。
茶碗的底贴着桌面转了一圈,碗里的茶水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洒出来了一点。
茶水洒在桌子上,溅出一点点的水花。
边上的高天佑本能地要拿布来把水擦掉,结果被楚珂一抬手给制止住了。
“不要动。”
楚珂煞有其事地看着桌子。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看着刚才被茶碗里溅出来的水花,沾到了一点的玉佩。
此时沾了一点点水花的玉佩,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光芒。
而且只有沾了水的那面泛出了光,其他地方还是原来的样子。
楚珂盯着那一点光芒,盯了好久。
然后忽然伸手拿过茶碗,二话不说哗啦一下,把碗里的水全给倒了出去。
茶水打湿了一大片的桌子,那块玉佩也全沾上了水。
此时沾了水的玉佩在烛光的照耀下,完全没了原本翠绿翠绿的色泽。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墨绿。
“果然有蹊跷。”楚珂微微一笑。
伸手将玉佩拿在了手上,要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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