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连双双很是诧异,她今日就是想叫温琢出来散散心,没成想还是被孟长海找到了。
自打她有了身孕之后,孟长海对她是三步不离,她已经快要闷死了,这才想着偷溜下山玩一玩。
“夕川?你们怎么会来?”
温琢也十分惊讶,她看着面前的二人,皆为着桐定阁的青白袍,估计是专程有备而来找她们俩的。
孟长海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尹夕川,尹夕川也轻笑一声。
他二人的确今日一早才见过。
孟长海找到尹夕川的时候,他仍旧是坐在云上殿书房里翻阅着医术,眉头似是化不开的结。
“夕川,每次见你都是一副忧虑样子,这样恐怕要折寿啊。”孟长海打趣道。
尹夕川看到来人喜形于色,便合上书邀他坐到茶盏边:
“长海,找我?”
“来问问你,下月初二,可愿意同我一起举行大婚?”
听着孟长海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这话里包含的意思太多,尹夕川一口茶差点呛住:
“咳……啊?你同连双双要成婚了?”
“这是自然,”孟长海见他这样子也是心下好笑,“但这不是重点,我是想着你同我不如一并办了。”
算是确认了自己刚说过的意思,孟长海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尹夕川,他有他的想法。
如今三界打通,以后定是聚少离多,而一同为五洲经历生死的情谊又是旷古绝今,实在应当珍惜。
况且,他们这一行人无不为沈言鹤和俞子烨担心着,却不得不将日子继续过下去,一同举行婚礼,兴许可以让连双双和温琢也得以慰藉。
尹夕川心里也明白孟长海的意思,他面容柔和下来,自己这几百年也的确是忧心忡忡,无论如何,这样的日子也该有个了解。
“好,待我问过温琢,便答复你。”
“甚好,现在,夕川,随我下山一趟。”孟长海笑道。
尹夕川这才注意到孟长海并未穿着桐定阁的青白袍,而是一副散仙打扮,手拿着折扇,一副逍遥自在的神色。
“下山?”尹夕川问道。
“你我那未来的娘子跑到山下去游玩了,你我不得保驾护航一番?”
尹夕川笑笑,换了身衣服便和孟长海一同下了山。
此时四人正坐在茶楼里品茗听戏,连双双这才半翻着白眼想起来,自己同孟长海是神根相连,他捏捏手指便知道自己行踪何处。
孟长海给连双双剥了瓣橘子,轻声道:“怎么自己溜下山了?”
连双双将那橘子送入口中:“还不是阁内你日日看着我,不准我练武,闷得要死。”
她眼波一转:“夕川,你怎么也随他来了……”
尹夕川笑得一脸无辜,看了温琢一眼,喝了口茶没再多言。
他也在酝酿着如何和温琢提起大婚的事。
他二人虽在云海早已简单礼成,但如今他二人名讳皆因平定五洲而大赫,这一个名分,是他理应给她的。
连双双仰头喝了茶,放下茶杯,兴致勃勃道:“不如我们去放风筝吧!”
青峻的子民最喜欢放风筝,还要在风筝上写上愿望,祈望天上的神仙能看到。
虽说天上的神仙是看不到的,但美好的愿景总要有什么来寄托着。
四人便起身离开茶楼去到了风筝摊上,奈何人实在太多,好不容易才买到两个风筝。
一行人在一旁的笔墨桌前站定,准备也仿效青峻的习俗,写上愿望。
“好了,”连双双叉着腰叹了口气,“如今只买到两个风筝,我和长海写这只燕子风筝,夕川你和温琢就写那个柳叶风筝吧。”
孟长海同连双双在燕子的双翼上写下了五洲安好,故人重逢。
尹夕川和温琢则在柳叶当中写下了快意人生,心有所归。
四人相视一笑,经历过风风雨雨,往往才能造就心照不宣。
来到一处山坡上,温琢抬头看看天,风和日丽的,的确不算是个放风筝的好日子。
她从小就喜欢放风筝,三两下就把柳叶放上了天,尹夕川在旁拉着线。
而连双双这只小燕子却一直借不到风,飞不上天。
孟长海干脆一手揽起拉着线轴的连双双,一手拉着线,腾起灵力向后慢慢移动着,这才将风筝送上了天。
“你这是,作弊呀!”连双双一手拉着线轴,一手揽着孟长海的脖颈,娇嗔说道。
“又是谁说不准作弊了?”孟长海轻扬眉毛,在连双双耳边说着。
尹夕川和温琢看着高高飞在天上的柳叶风筝,一时无话。
他们倒并不害怕二人间的沉默,早已习惯默默的陪伴,倒是会觉得百般舒服。
只是今日尹夕川的确心里有些话,他轻轻拽着风筝线,问身边的女子:
“温琢,你……可愿再正式办一次婚事?”
温琢摇着线轴的手一顿,神色惊喜地侧身看向尹夕川,撞见他诚恳询问的眼神,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然是愿意的,有了邪术之主,中明公主,还有鬼医这些名号,她同样愿意昭告世人,她是尹夕川的妻室。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她还曾质疑过,自己是否不该就这样莽撞地改写尹夕川的人生,此时尹夕川这样问她,倒正巧解开了她的心结。
“不如,就同双双一起办了?”温琢笑着问道。
尹夕川惊喜道:“长海也正有此意!”
此时早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的孟长海,终于迎来了尹夕川一个肯定的眼神,看着他微微点头,孟长海也心里欢喜。
“赶紧放我下来!”连双双被孟长海拖着坐在他臂弯中,实在是招人眼目。
孟长海将她放下来,凑在她耳边说道:“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连双双整理着衣裙,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下月初二,夕川和温琢同我二人一同大婚,你待如何?”孟长海轻声问着。
“甚好!”连双双喜上眉梢,却又恍然大悟,“哦!原来今日你和尹夕川是商量这个去了。”
孟长海点点头,宠溺地看着她:“没错,我是怕你对于俞子烨和沈言鹤耿耿于怀,正巧也圆了夕川一桩心愿,两全其美。”
连双双握着孟长海的手,向云上的方向远远望着,她不知道那一方天空之下发生了什么。
几百年过去了,从最初的意难平,到一次次的寻而无果,再到如今坦然接受。
她无从知晓沈言鹤和俞子烨是生是死,却知道他二人一定愿意看到他们自在而快意的活着。
这也是祖祖辈辈将五洲平定的全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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