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羊脂白玉玉佩,用尾指勾着玉佩的带子,一手扶住顾清欢的细腰,将她固定住:“站好别动。”
在顾清欢连过的所有的玉佩种,似乎都没有这玉佩这般白腻,这般温润。上好的羊脂玉温腻如凝脂,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顾清欢心跳微乱:“嗯。”
屋子里,安静的过分,亦或者可以说很尴尬,尴尬得顾清欢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司空尧对异性的魅力和吸引力,顾清欢也是女子,难免会被他不经意地动作弄得心悸。不过顾清欢是理智的,她分得清楚这种行为只是正常的反应,而非男女之情。
司空尧扶住细腰的大掌放下,长指勾住玉佩,几个动作的功夫,就将玉佩挂在顾清欢腰间。
临了,他还用长指拨弄了两下玉佩的穗子。
他抽回手指,抬起眼眸,就见顾清欢小脸微红,眼神不知道往哪里安放的窘态:“玉佩是我画出图纸雕刻出来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天机宫一共四位弟子,司空尧排行第三,最小的弟子便是天机宫门主的女儿。而他们四人在一同被收为天机宫门主之徒时,每人都被赠与了一块世间难寻的羊脂白玉。
司空尧给顾清欢亲手所雕刻的玉佩,便是他用这块羊脂白玉所做。
顾清欢被他的话吸引心神,她收回无处安放的小眼神,看了一眼玉佩,眼含惊讶。
自古以来人们崇尚白玉,最上等的白玉犹如割脂——羊脂白玉,乃至光可鉴人,别说雕成精美的玉器了,就是玉料本身也极其珍贵。这块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上有双生并蒂莲之雕刻。
他亲手做的?没想到司空尧还有这项技能,顾清欢受宠若惊。 她将玉佩放在掌心,另一只手去摩挲了两下玉佩边沿,羊脂白玉触手温润,玉质通透,且玉佩雕刻出来的并蒂莲栩栩余生。
如此用心,如此好的手艺,让顾清欢佩服的同时,更多的则是疑惑。无端端的,司空尧干嘛给她送玉佩,还是雕刻着并蒂莲的。
感受到顾清欢探究的视线,司空尧神色自若地甩了甩宽袖,又垂下眼,用手指理了理领子:“上次回来时,得了一块不起眼的玉石,恰好我近日闲来无事,便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一块玉佩。”
顾清欢眨眼,认真地听着,这男配在忽悠我,这哪里是一块看不起眼的玉石,明明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三日前,虽说你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及时将功补过,完成了我给韩大学士准备的生辰贺礼,这块玉石,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奖励。”
闻言,顾清欢不但没有感受到放松,反而心中充满疑惑,司空尧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这种过于的重视,会让顾清欢无所适从,担心自己是不是大限将至,更担心是自己会爱上这样司空尧 。
司空尧向来不喜欢别人违抗他的命令,既然这玉佩他送她了,她便收下,待到来日再还给他便是。
临渊山庄外,乌蓬马车已准备好。
戚管事带着几个护卫等候在外。在戚管事旁边,站着一位长相不错,年轻体壮的男子。
顾清欢被司空尧牵着出来时,就听到戚管事对那男子嘱咐。
“阿朗,我随公子离了寂云庄以后,你一定要仔细着照顾庄子。要是有贵客来访,或者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你就先拖着,等公子回来再做打算。”
被唤作阿朗的男子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将临渊山庄打理好。”
顾清欢盯着那名唤阿朗的男子,连着看了好几眼,对方的背影,实在眼熟。戚管事嘱咐完,听到脚步声,恭敬地迎过去,见到着男儿衣袍的沈清平时,想了一番,待认出其身份以后,躬身行礼:“见过公子,见过顾姑娘。”
顾清欢冲他一笑。
那名被换做阿朗的男子上前来,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顾清欢,收起眼底的惊艳:“小的孟朗,见过公子,见过顾姑娘。”
司空尧的目光,停了一瞬。戚管事有意想要培养新管事的事,他听云池提起过。
戚管事起身,退到一边,指了指新来不久的孟朗:“公子,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位失去双亲,家中只剩下他一人的孟朗,也是我的远房表侄。他人聪明,幼时家境不错,交了束脩,在镇里上过几年学堂,识文断字,相信只要老身多教导教导,他以后便能将临渊云庄打理的细致周全。”
司空尧嗯了声,拉着顾清欢上了马车。马车 里,空间不算大,容纳他们二人却绰绰有余。在司空尧坐的地方,放着几本古籍。
上了马车,司空尧放开顾清欢的手,坐于软垫之上,拿过一本古籍打发时间。顾清欢坐在对面,她思考着方才听见孟朗的名字,总觉得熟悉。
在坐好以后,她随手掀开马车小窗口处的帘子,柔软的娇躯一软,小手一搭,随意且慵懒地趴在小窗之上,望着留在原地恭送他们走远的孟朗。
马车渐行渐远,孟朗转过身,入了临渊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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