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宇文拓的一番话,宇文哲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宇文拓说的这番话,他完全没有任何的还嘴之力。
说的是对的,那些大哥犯下的事确实是大哥犯下的事,大哥确实是有着很多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杀了他也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过毕竟有血缘关系在这儿挂着,尽管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处,但却是同一个父亲所生,血浓于水,亲情总是存在的,对于这个大哥,身为弟弟的来祭拜一下也总归是没错的。
而且所谓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想来也没有什么可以立得住的依据,猫哭耗子都是有所图,可现如今自己的大哥已经成为一杯黄土,宇文拓能从他身上有什么所图呢?成王败寇已成定局,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反转之力了。
一个皇帝现如今能够跪在这墓碑面前,而且是真心的在这里祭祀,能有什么真假呢,单单是他跪在这里这份情谊就已经是很深重了,毕竟现如今他可不是什么普通身份,他可是可以俯瞰众生的皇上啊。
总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夺了君子之腹,把别人想得太过于不堪,而把自己想得太过于高档了。
自己总归是越来越像父亲,越来越像大哥了,不过日后远离了官场,远离了朝政,应该就会好得多了吧。
“你这次来是为了大哥而来?准备待上几天的时间?”宇文拓儿状似无意地问。
“是为了大哥而来,也不单单为了大哥而来,父亲也总该是要看一下的,尽管我是一个让父亲失望的儿子,但我还是想来看一下他老人家,毕竟以后想要随随便便来京都可不是一件什么容易的事儿了,我以后决定长久的住在丽都了,丽都离京都可是远得很呢,一年能够来上一次也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儿了。”
“这次准备待上三天的时间吧,今天祭祀了大哥,明天祭祀一下父亲,后天再带着小枝,好好的逛一下,他这个姑娘没有来过京都,一直生活在丽都,从小便向往着京都这边的风土人情,还是好好的带他逛一下吧。”
“小枝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非常质朴非常纯真的女子吗?”宇文拓问。
“嗯,是我在丽都遇到的,一个会做瓷器的姑娘,家家代代都是做瓷器的,你也知道我素来爱品茶,对于这些茶壶的用具也都是有讲究的,此时此刻落魄了那些高档东西便用不了了,于是便去找了那些底下的手工艺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够做出来好东西的地方,就是这样一来二去认识了小枝的,小枝做出来的茶壶,面貌精美,而且上面的花纹也篆刻的非常的好看,我们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认识一点1点的了解的。”
“不过我却隐瞒了相之,隐瞒了小枝,我就是宇文哲的事儿,准确的来说,我现在也已经不叫宇文哲了,毕竟宇文这个姓氏已经不属于我了,我瞒住了他以前发生的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以前是那样一个不堪的人,我想把最原始最质朴的样子展现给他看,毕竟他就是这样最天真无邪质朴的女孩子,应该不要被这些事情所打扰。”
宇文易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面亮起来了光亮,看样子小枝这女子当真是在他心里有着很重的分量的。
两个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彼此之间也似乎没有了刚才的身份和顾忌,两个人一边向前走着,一边在那里热切的交谈了起来。
宇文拓有些打趣的看了宇文哲一眼。
“怎么?这是动心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你以前不是说女子的身形最好是如杨柳一样,看起来娇弱不堪才好嘛,你不是最喜欢那种带有些病态一般的女人了吗,说那样的女子才最合得你意才最有着飘摇之姿。”
宇文哲自然是听出来宇文拓画里的打趣之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喜欢这种东西怎么能说得准呢?哪有什么特别的标准呢?以前说那些,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认识小枝而已,若是认识了小枝,便没有这么多的规规矩矩条条框框了,小枝什么样子,那我就喜欢什么样子。”
“我以前时候也没有料到我能对一个人用情这么深,不过世事总是无常的,就譬如现如今我成为了一个平民,又譬如说我现在是在和皇弟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而且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再譬如说以前一个成人礼花节有效的人,现在专心致志地喜欢上了姑娘。”
“总而言之,这纵使世事无常,这也是世事之常,日后我会每年来一次京都的,每年的这个日子来祭拜大哥和父亲,这便是我在世事无常中必须要做到的之常了,大哥做的纵有千百般不对,他也始终是陪我长大的大哥,父亲是对我千百般的不起重,但他始终是我应该来祭拜的父亲,这是我一个身为弟弟,身为儿子应当做到的事情。”
宇文哲说这些言语之间不免有些苦涩,但宇文拓却接了下去,他的话。
“那好啊,那就相约每年这个时候一起来祭拜他们两个人,不管外面的祭奠是什么时候,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祭典的时间,在外人面前我是皇帝,你是平民,但是只有你我二人单独在的时候,你便不是我的四哥,不用拘礼于哪些的,若你对于我那些做出来的事儿始终介怀始终放映不下,那我便不同你赶这个时间了,若你觉得可行,那我便每年这个时候等待着你。”
“可行,你现如今可是皇帝了,可不能做出来那般说话不算话的事情啊,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吃你的,喝你的,蹭你的饭,你可不能不招待。”宇文哲对着宇文拓笑了笑,笑容中有了几分的释然。
他跟在大哥的后面争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到了现在这被贬为平民的时候,一切的一切才明白,只有着平平淡淡才是真,似乎大彻大悟了,对于以往的那些事也没有那么的在意了。
有什么可争的呢?争来争去只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大哥死了,坐在皇位上的宇文拓,看样子光鲜亮丽,实际上也没有那么的全然好过吧。
而他们这些站立了党派的人又能够怎么样呢?说白了说去只不过是窝里斗而已,又有什么样的意义,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他现在才看清,只不过有些晚了,所有的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大彻大悟来的有些晚。
母妃那边的势力也落寞了下去,斧头帮也已经零零散散再也聚不起来,大哥现如今已经成了墓中人,他原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却又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有了,拥有了广阔无垠的自由,拥有了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番天地,还拥有了自己,想要娶回家好好的认认真真过一生的姑娘。
“去醉仙楼吃饭吧,难得能够见上一面,日后着能够见到的便是越来越少了,咱们兄弟几个我是清楚的,都好醉仙楼这一口,就当做离别饭吧。”
宇文拓邀请,而宇文哲也应邀,两个人互相释然的笑了笑,朝着醉仙楼的方向出发了。
这会儿的曲华裳和小枝两个人手挽着手都穿着普通衣物的打扮,而且又因为曲华裳脸上戴了面纱的缘故,所以没有人认出来曲华裳的尊贵身份。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小枝是头一次来到京都,对于什么样的事情都感到很好奇,挽着曲华裳的胳膊,像是见到了新天地一样的,时不时的高高兴兴的大笑。
在两个人来的路上,曲华裳已经了解到了,这个姑娘叫小枝,是丽都的一个普通的做瓷器的女孩,从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一起学做瓷器来养家糊口,也是在宇文哲去买瓷器的时候,两个人碰上的,一开始是一见钟情,而后就是日久生情了,就这么的,在一起了。
…这丫头长得一脸的纯真,一脸的无害,长得一个圆圆的小脸蛋,眼睛也是大的,就好像那进贡的黑葡萄一样,处处都是无辜与纯真,不光长得质朴长得纯真,其实这小姑娘的性格也是纯真的很。
曲华裳每一次无意识地提到宇文哲的时候,总能发现这小丫头片子通红的脸,于是他便故意的逗弄着姑娘,非得把小姑娘逗得满脸通红才肯罢休。
看样子是真心喜欢了,如若不是真心喜欢,这份女儿家的羞涩,可是装不出来的。
虽然对于宇文哲,对待姑娘的品性,曲华裳不是很敢保证,因为宇文哲寻花问柳这件事以前的时候,可是京都里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过人总是会变化的,能够被宇文哲这么的正式还带宇文易的目墓前的姑娘,想必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像以前那些姑娘一样对待的姑娘吧。
曾经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此时此刻收了心倒也是有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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