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莫等闲更是不愿意写这份信,于是他又劝道:“惊澜,我知道你心里头着急,但是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我们动辄轻易的给朝廷写信,还要这么多粮食,朝廷会怎么看我们会怎么看你?”
莫等闲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惊澜便狠狠地拍桌,想要给他一巴掌,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这样在我面前说话吗?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逼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岂有此理!这种话他也能说的?这番话应当是莫等闲对云惊澜说,现在却全反了过来。
莫等闲再一次觉得自己地位卑微,除了在莫思量面前,在云惊澜面前他依旧是一无是处的。云惊澜和莫思量都像是要将她狠狠踩在脚下一样,这是让他最反感的地方。
他不由得狠狠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地拒绝道:“我不写!”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莫等闲的脸上,将她的脸打得通红。
莫等闲也发了飙,立刻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两个人迅速的打作一团。
“你是个没良心的!我把妹妹嫁给你,还这样扶持你多年,你竟然就是这样对我!你这个蠢货!猜不透我的用意就算了,居然还怀疑我!”
“我这是在为我们好,你当真以为你写了信朝廷就一定会给这么多粮食吗?你知不知道这军营里面到处都是内鬼,就算是粮食来了,你以为会落在我们的手里吗?”
“我不想管有什么内鬼不内鬼的,这里的人我都会杀得一干二净!”
“云惊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现在只是云桃夭出了事情,那是意外。这无可厚非的,你现在难道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三军将士的身上吗?你别忘了现在这里是北漠,不是临安城。你一个左丞在这里,无权无势无兵,你说话能有什么分量?连我这个太子说话都毫无分量,更何况是你?”
两个人又打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云惊澜悲愤地躺在地上,两眼已经流出泪来。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这么糟糕过,他不顾一切的奔向这里,就是为了奔向莫等闲,生怕莫等闲出了什么事。
结果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连妹妹都保护不了,一想到临安城内,朝堂之上再无云家的人,他便觉得云家怕是要没落了。
他的眼泪落得更急,他的父亲临终之前对他叮嘱道,一定要将云家发扬光大。可是他蝇营狗苟半生,却还是没有将这个梦想实现,现在人家还要全都葬送在他的手里头。
“爹——儿对不起你!”
云惊澜这一声喊有些颓然,声音也沙哑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要死了一般。
莫等闲坐在他旁边,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没有用的了,节哀顺变,所幸人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
“莫等闲你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一个女人的名节对他来说多么重要,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莫等闲才觉得自己的确是失言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他也不由得心烦意乱,狠狠地将桌子旁边的查完打碎了。
云惊澜躺在地面上,思索起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自从有了水笼烟,自从有了莫思量,他两强强联手之后,云家,莫等闲,全都败得一塌糊涂。
对,没错,就是这样!
如果杀了莫思量和水笼烟,这一切都会恢复如常,他仍旧会是百冠之首万人敬仰的云惊澜,而莫等闲也会顺利的当上皇帝,他和云家的位置也会越来越稳。
没错,那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先杀了莫思量吧!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莫等闲说道:“你要不要杀了莫思量,我有一个绝好的办法,可以天衣无缝。”
听到这话莫等闲瞪大了眼睛,可是心里头又很是激动。杀了莫思量,是他这辈子的梦想,这是他唯一的劲敌和恐惧了。
云惊澜恶狠狠地对他说道:“现在三军将士都知道朝廷送来的是糟糠和石头。所以我们更需要利用这一点,将三军将士的愤怒激起。过几日之后,不管莫思量是否带了粮食回来,都一定要利用这群人将他彻底的斩杀干净!”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是平东军的对手,再者,杀了他我们也难逃干系。”
云惊澜恶毒的目光一眯,又笑道:“这个自然,必须要撇清关系,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
“我们现在就出去对他们说,朝廷已经不会拨下来粮食了!但是只要拿住莫思量,朝廷就一定会给出粮食,所以三军一定会去和突厥会合。”
“什么和突厥会合?你是说这里的人已经和突厥勾结在一起了吗?”
“有可能,但是还有一个可能,这里一定是官匪勾结的。所以,我觉得,此计可行。再者我们拉回来的这一半的粮食全都是糟糠,突厥那边肯定也都是糟糠。难道他们不会生气吗?”
“现在莫思量还敢打过去,我想突厥一定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喝了他的血。这更是我们将他腹背夹击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莫等闲听到这里心里头很是激动,可又有些恐惧,倘若失败了呢,倘若失败了,他一定会命丧当场,莫思量一定不会再放过他。
他的眼皮子都在不停地跳着,心里头很是慌乱,他不由得重重的叹息,坐在地上,扶着额,皱着眉头,一直犹豫不决。
一旁的云惊澜自然也是看出来他的心意,于是又劝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一直都被他压制在底下吗?你还真的相信他和水笼烟会一直扶持你吗?你别自欺欺人了!”
“他们这是麻痹你的手段!他说他们真的想要扶持你早就求皇后让你登基了!你是不是往往了皇上现在还躺着皇宫之中,高位瘫痪,你当真以为那是意外吗?”
“皇上在等着你救他,可你却被贬到这北漠来,现在还得要我来救你,结果我还把自己搭在这里!莫等闲,你现在还犹犹豫豫,你对得起谁?就你这样还想做皇帝?无毒不丈夫,你没听说过吗?”
这一番话像是毒药一般在他的心头蔓延,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告诉他听云惊澜的,可另一个却在告诉他要冷静。
劝他冷静的那个小人是十分恐惧莫思量的,即便现在莫思量身陷囹圄,他也不相信就这样就能够杀死莫思量,所以他觉得这事有些欠妥。
莫等闲重重的呼吸着,不断地想要平复情绪,可是,心里面却慌乱如麻。
云惊澜见他仍旧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得一把将他的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拳,骂道:“你这个废物!就算是一百个云惊澜,也没有办法将你扶持起来!你这个样子就活该被人拿捏!活该被女人背叛!活该被兄弟捅刀子!活该头上顶着绿帽子却还在这里傻呵呵的!”
云惊澜拼尽全力的用了自己认为最恶毒的字眼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够有所觉悟。
可是听到云惊澜这样破口大骂,莫等闲反而是忍气吞声,冷声说道:“你现在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云桃夭出事情了,倘若他没有出事情,你是绝对不会兵行险招的。”
“你冷静一点!不要因为一个女人丢掉了理智!”
云惊澜听到他这样反驳自己,的确是被戳到了伤口。他不由得翘起尾巴来,更是恨得牙痒痒,一把掐住了莫等闲的脖子。
冷声道:“你是在教我做人吗?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你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倘若你的母妃遭遇了这样的情况,你也会如此泰然处之吗?”
没想到云惊澜竟然将这事提到了他的母妃身上,莫等闲一瞬间也炸了。
皱着眉头厉声吼他:“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把这件事情拿到我母妃身上说事情?云桃夭也配与我母妃相提并论吗?若不是这小妮子自己下贱,非要追着去东荒,又怎么会被打了一顿贬斥回来?”
“她来北漠你以为是为什么?还不是想借着我的手对付莫思量和水笼烟。是她自己下贱,自己作践自己,现在有这个结果完全就是咎由自取。你这个护短的性子到现在也该改了吧?”
“莫等闲,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诋毁夭夭!你这个废物!你就是畏惧莫思量,你就是活该被戴绿帽子,就是活该如此畏畏缩缩一辈子!”
“混蛋,你再多说一句我便对你不客气了,你别忘了我是太子殿下,我有权处置你的生死。”
“呵呵,什么太子殿下。在所有人的眼里,莫云深才是太子殿下,你这个废物!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说的就是你!”
两个人这是要彻底翻了脸吗?竟然一而在再而三的说出这种互相伤害的话来。
床榻之上昏迷的云桃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刻泪流满面,看着两个大男人扭打作一团。各种不堪的话语全都骂出来,其中还夹带着带上了自己。
云桃夭的哭声渐渐变大了,一时之间,这两个男人都被吸引了过去,云惊澜看到她哭了,便也不再打架,松开了莫等闲,冲到她身旁去。
关心的问道:“夭夭,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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