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生摇摇头,“罢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钱俊生。和他的随从是第一批来到酒店的人,如今穆瑶笑着跟他们说,“钱大人今日打烊了。不如你们明日再来。”
穆瑶察觉到钱俊生的脸上那不可抑制的愠色,转过头去偷笑,这事是他们做的不太地道,可谁叫他们已经被拒绝了。还发挥什么三顾茅庐的精神?
“老板娘不如催促一下你们家谢大人。今日之事十分重要。”
这是谢崇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钱大人不如早些回去,诏安之事,另谋他人,小的才疏学浅实在不能为您所用。”
此时钱俊生还耐着性子,“只要你愿意,条件随便开。”
谢崇宁轻笑,“那我要你家大人的位子,也行,不如你回去商量一下,你家大人若是同意了,那一切倒是甚好。”
钱俊生彻底大怒。掀翻了桌子。菜肴盘子碎成一地,“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给我上。”
酒楼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伙人打作一团,梦瑶倒不怕他们吃亏,只是这些餐具和桌椅设施难免要受到破坏了。
许久之后双方都有些挂彩,屋内一片狼藉,外头来了一个人,用手弄成喇叭状敷在钱俊生耳旁说了些什么?
钱俊生恶狠狠的看了谢崇宁一眼,“我们撤。”
荒闹的场景一瞬归于平静,穆瑶拿着医药箱,挨个给他们上药,看来这冤大头脾气不太好。
这桌椅板凳的损失,他这桌椅板凳的损失,她早晚要讨回来的。刚来她这儿砸场子。她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穆瑶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孙子,怎么能打你的脸呢?”
谢崇宁是平静,“今天还是他挨得打多一些,我受得都是一些皮外伤,无碍的你不必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只是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白苹渡口,时闻渔父鸣榔;红蓼滩头,每见钓翁击楫。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
外边的热闹丝毫没受刚刚闹剧的影响。宇内清歌伴琼浆八方剑客泱泱太白携欢花满堂一众醉看秋裳
夜上青楼去,如迷沿府深。枝歌千调曲,客杂五方音。藕白玲珑玉,柑黄磊落金。酣歌恣萧散,无复越中吟
华灯初上,万物升平。
一大清早,谢余高兴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着,穆谣听着脚步声着实觉得奇怪,就起身出来看了看。
“谢余?一大早上你在这晃什么?”穆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谢余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信件,快步走到穆谣的面前,“夫人,我已经找到了谢生之前生活的地方了,你可知道在何处?”
穆谣见谢余这么开心,便想到了这地方已经是自己去过的,不然这谢余不会这般激动。
“在何处?不可能是京城,难不成是肖湾或者南浔什么的?”她疑惑的问道。
谢余卖着关子,高兴的摇头,“非也非也,这谢生曾经就生活在这里。”
“这里?你是说沐城?”
谢余重重的点头,“没错,就是沐城,今天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搜查谢生的下落,今天就能有结果。”
穆谣也为谢崇宁高兴起来,她笑着握拳不住的点头,“竟然在沐城?如果今天就能找到谢生之前生活的地方,那是不是说,距离我们找到他口中谢家的骨肉也不远了。”
“何止是如此,少爷很快就能有弟弟妹妹了。”谢余笑着看向了谢崇宁的屋子,“只是为何大人到现在还没有起床?”
“还没起床?”不会啊,往常谢崇宁不知要比自己起的早多了,怎么今日还不见他出来?穆谣走到谢崇宁的门前,轻轻拍了拍他的房门。
门里并没有声音,她再次试探着敲了敲门,这一次院子口传来了一道询问,“在找我?”
穆谣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谢崇宁,她就说谢崇宁起得很早,“你出去了?”
“听说城里新开了一家水煎包的店铺,我便去买回来给你尝尝,还是热的。”说着,谢崇宁将手中的水煎包交给了碧月,让碧月快去准备碗筷。
谢余带着好消息走向自家少爷,兴冲冲的还没张口,就直接被谢崇宁无视的走了过去。
“少爷……”谢余耸耸的叫了一声,谢崇宁仍旧没有搭理,而是走到了穆谣的身边,轻问,“可是梳洗好了?一起吃早饭?”
穆谣看了一眼身后的谢余,笑着说道,“你难道不听听谢余要跟你说什么?”
“无非就是找到了谢生的痕迹罢了。”谢崇宁淡定的说道。
穆谣挑眉,“你知道?”既然知道谢余带来的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问都不问?“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谢家的消息吗?怎么如今谢余知道了,你却不问了?”
“既然消息已经找到了,早点知道,晚点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谢崇宁轻轻一笑。
穆谣抿唇,为谢崇宁的淡定叫了声好,便讲谢余的消息说了出来,“那你一定不知道,这谢生,在此之前,就在沐城为生。”
谢崇宁点了点头,好似谢生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并不在意。
“他之前如果在沐城生活的话,那不就是说,谢家的那个孩子,也在沐城吗?”穆谣见他如此淡定,忍不住继续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最好,省去了不少麻烦。”谢崇宁仍旧古井无波。
穆谣无奈的看向他,觉得他一点都不能同自己分享一下喜悦,还是谢余最好了,“算了算了,你家的事情,你自己都不关心,我还能说什么?”
“怎么不能说什么?你也是我家的人。”谢崇宁笑着反问,却在穆谣羞红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抿唇一笑,拉着她去吃起了水煎包。
最近天气逐渐的变热了些,穆瑶突然想出去走走,近来琐碎的事情太多,想出去散散心,吃一下,芙蓉街上那家最有名的糕点,随之,谢崇宁竟也跟了上来,先前的事情闹得他们二人烦躁不安,虽说她知道此时不能怪谢崇宁,但是二人经营的酒楼被破坏成那个样子想来还是有些心疼。
谢崇宁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一瞬间挡住了她的脚步……
穆瑶不太不高兴地微微仰起头来:“你别在我身旁。”
谢崇宁一脸好脾气:“今天风大,也不披个衣服小心着凉…..
“唉,你这人真是啰嗦这么热的天气哪能着凉,却还是听话的把衣服披上,,仰起头同他讲话:“等会儿到了芙蓉街上,我去买永春堂的荷花酥,你别傻站在外头等着我了,你替我跑去宝芝斋买些点心来,这时候他们的桂花糖糕最好吃啦。等我从铺子里出来,就要看到你。”
谢崇宁痛快的点头:“除了桂花糕糖糕还要别的嘛?”
“你看着好吃的,就都买些。”穆瑶的脸上又重新添了些许笑意。
谢崇宁这家伙,其实真的挺疼她。
至少她让他往东,他很少往西。
过了一会儿谢崇宁拎了一大包东西过来,穆瑶惊讶不已,“你这是把铺子买下来了?”
“你不是想多尝几样,够吗,不够再买点。”
穆瑶暗戳戳的嘀咕,败家爷们儿,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但其实还是内心有些雀跃,他对自己的好,是让她感到幸福那种。
两个人,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才带着一大包小食回了酒楼,然后,把一大包零食分与店里的小伙计品尝,要不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大有一片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行人吃吃喝喝之后简单打扫了一下,又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了。
谢生一事很是奇怪,后背就想过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阻止他们继续探查下去,明明已经查到了谢生就在沐城。
可是谢余却再也找不到关于谢生的半点线索,更可怕的是,这城中接连两日,都死了人。
“这城里最近着实有些不太平啊。”穆谣坐在新月楼中,酒楼最近多了不少客人,正如她一开始所料想的那样,只要南北的交通恢复了,这沐城的生意,自然也就跟着变好。
她正坐在隔壁桌,耳朵不自然的跟着人们的话题开始八卦了起来。
“是啊,我听说这这两日接连都发生了无头命案,这知府查了许久,竟然是一点结果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下一个会轮到谁。”
“你们说的无头命案给我讲讲呗?”穆谣搬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了两人的旁边,好奇的问道。
“老板娘你不知道这无头命案一事?”客人一愣,随即倒是行云流水,有声有色的开始讲起了故事。
“这两起无头命案,一个是发生在昨天,还有一个,就在前日,而且这两人还都是老人,都是家中的儿女第二天一早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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