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隐隐约约听见了大豆的声音,伸长了脖子,朝着缝隙,想看看外面的的情况,只是缝隙狭小,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外面有声音了。”英英激动的小声说道,“我猜一定是谢大哥过来救我们了。”
看不到外面情况的穆谣心下一紧,只能等谢崇宁出现了。
没过多久,稻草屋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逆着光线可以看清门口站着一人,身材颀长,浑身带着戾气,犹如从地狱杀出的修罗。
“谢崇宁!”
“谢大哥。”
两人惊喜的看向门口那人,却并没有因为他浑身戾气而吓到,反而带着欣喜的叫着门口的男人。
谢崇宁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快步走上前,欲要帮穆谣解开身上的绳子,只是走进了去,他才发现,穆谣脸上红色的五指印非常明显。
娇嫩白皙的笑脸肿的老高,谢崇宁周身的气氛更是低了八度,“谁做的。”
穆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有听明白谢崇宁的意思。
“谁做的?”谢崇宁再次冷声问道。
英英努了努嘴巴,“门口看门的那个人!就是他打了穆谣姐姐。”
谢崇宁深吸了一口气,接连解开穆谣和英英身上的绳子,目光锐利的扫向门口,表情还带着阴狠。
穆谣喜悦之后,就开始了后怕,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不起,我不应该独自出来,让你担心了。”
“就这样吗?”谢崇宁冷声回答,目光清明的看向穆谣。
穆谣心虚的看向了别处,每一次她都是做错了事情才知道反省,这样的错误已经不知道犯了几次了,除了道歉,她自己也不知道能说出些什么。
谢崇宁垂头叹息了一口气,“你呀,当真只是害怕让我担心你么?即使是害怕,也仍旧喜欢一意孤行。”
“你受伤了?”被训斥的穆谣恍惚间问道了淡淡的甜腥,在谢崇宁的身上巡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他手肘处的衣料,与别处想必深了不少。
谢崇宁一身黑衣,若是不仔细观察,定是难以发现。
谢崇宁不紧不慢的抬起自己的手臂,瞥了一眼,“无事,只是小伤。”
小伤?哪里是小伤?血液已经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到了手上,穆谣看着他修长手指上的鲜红,没有比此刻更加懊悔的时候。
她攥住谢崇宁的胳膊,只能大致从衣服的缺口处看见伤势,依照面前的血量,这伤口绝对不浅。
她一咬牙,扯下了自己一片袖口上的衣服,系在了谢崇宁的手臂上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谢崇宁看着愧疚的小女人,忽然心就软了下来,“脸上,可还疼?”
穆谣极力的摇着头,她这点小痛,和谢崇宁这样的伤口比起来,根本不过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不疼。”
英英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不由的坐在了一旁只觉得牙酸的抽吸了一口气,“其实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两个,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穆谣和谢崇宁同时看向英英,没想到是谢崇宁先回答了英英,“无事,你是我妹妹。”
“?”穆谣震惊的转过头看向谢崇宁,“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英英是你的妹妹?已经确认了吗?”
谢崇宁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我记得我离开谢家的时候,母亲确实有了身孕,只是时间太久,已经遗忘了,如今想来,若是当真是谢家的孩子,也应该是这个年纪。”
穆谣看着已经呆滞的英英,不由的为她感到开心,“英英,如今你已经找到哥哥了,还不赶快叫哥哥?”
英英看向素来冷面的谢崇宁,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温柔,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激动,肯定是假的,但是她还有一丝丝的尴尬。
早知道谢崇宁会成为自己的哥哥,当初她就不会那么嘲笑自己的大哥了,以至于现在叫一句哥哥,她都为自己感到尴尬。
半晌过后,英英才扭捏的低声叫出一句,“哥哥。”
谢崇宁淡然的点了点头,只有穆谣注意到,其实男人也同样是紧张的,从来都没有过亲人的他,如今忽然出现了个妹妹,如获至宝一般,怎么可能不紧张。
穆谣笑着从中调和“这下可好了,你们一个有了妹妹,一个有了哥哥,倒是苦了我离家甚远,当真是羡慕你们兄妹啊。”
“穆谣姐姐……”英英顺嘴叫出了口,意识到不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重新叫道,“不是,是嫂子,以后你也多了个妹妹,不是挺好的吗?”
听见了那声嫂子,穆谣不自然的看向谢崇宁,尴尬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其实对于这一声嫂子,她并不拒绝。
“我们赶快回去吧,你这伤口需要好生包扎,若是破伤风就不好了。”
回到了酒楼之后,穆谣忙前忙后,帮着谢崇宁包扎着伤口,“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些。”
“这些人对付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谢崇宁冷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你,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你可知道我若是不能及时出现,你会……”
穆谣低下头,没有接话,反倒是英英忽然想起了今日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大哥,你可知道嫂子身上的玉佩,有什么来历?”
“玉佩?”谢崇宁看向穆谣。
“就是父亲送给我的这个玉佩。”穆谣拿出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谢崇宁的手里,“也不知为何,那人本来是想对我们下狠手的,只是见到了这玉佩之后,态度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谢崇宁见过穆谣身上的玉佩,点了点头,“可能只是他觉得这东西贵重,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不愿意惹上麻烦。”
“只是这样吗?”穆谣收回玉佩,觉得谢崇宁的回答多多少少有说不过去。
可是谢崇宁却点了点头,“这玉佩没有什么异常,我之前就已经见过了,可能只是那人胆子小罢了。”
英英不甚赞同的噘着嘴,但是自己大哥都这么说了,她也懂谢崇宁的意思是不想穆谣姐姐想太多,也就没有反驳。
谢余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突然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少爷,信上说,此时张薇已经成了滦平侯府的座上宾,我们目前不能轻举妄动。”
“滦平侯府的座上宾?”那岂不就是父亲?“怎么会?”穆谣细细追问下去。
谢余回答,“大人辞官之后,这疫情一事就全权交由滦平候处理,这张薇和无尘大师都是这场疫情功劳最大的人,收到滦平候的赏识,也不无道理。”
“可是这个张薇,她是飞鹰帮的人。”穆谣攥紧了拳头,是不是飞鹰帮终于打算对父亲出手了?
“不要担心,京城之中有方骁,倘若滦平侯府当真有了什么异样,方骁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谢崇宁安慰道。
穆谣看向谢崇宁,缓慢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是如此了,我们在沐城,山高水远的,根本也帮不上父亲,只是这个张薇,还真是狡猾。”
谢余尴尬的张着嘴,似乎还有话想要说,却被谢崇宁递过去一个眼神,止住了自己欲要出口的话。
穆谣因为沉浸在苦闷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谢余的动作。
京城之中,方骁坐上了大理寺卿一职,整日头大的不得了,一遍要注意疑心病重的皇上,一遍还要面对内阁是不是抛出的橄榄枝,他真是太难了。
“郡王啊,你可快帮我想想办法我,在这么下去,我恐怕就是第二个谢崇宁了。”方骁拍着桌子,叫着不满。
秦旭挑眉一笑,“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我的性子你难道不了解吗?我又没有那七巧玲珑心,根本就在朝中玩不转啊!”方骁沉闷的喝了一口酒。
秦旭意味深长的看向他,“那你向我求助,你觉得我能帮到你什么?”
“你是郡王啊,你总归是有办法的。”
“我这个郡王?是个纨绔,可弄不来这些。”秦旭耸了耸肩,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方骁连忙摇着头,“我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关键时刻,你可是我最能靠得住的朋友了。”
“哦?那你将谢崇宁置于何处了?”秦旭轻笑着。
“他都和他妻子私奔了,两人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旧人?总之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如果内阁再这样找我,我就要掉脑袋了。”方骁捂着自己的额头,阵阵疼痛。
秦旭高深莫测的一笑,“能帮你的,不是我,那人就在大理寺。”
方骁皱着眉头,大理寺之中有谁能帮他?“你说的是谁啊?”
“穆仪。”
“你是说滦平候长子穆仪?”方骁显现出了一丝犹豫,之前谢崇宁在京城的时候,他同穆仪关系倒也不错。
只是自从滦平候在皇上面前进言,赶走了谢崇宁之后,他便与穆仪疏远了许多,“郡王可千万不要开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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