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毒品不是会上瘾吗?这时候旁边的同学说,不会上瘾的,没关系的。我觉得挺好玩,当时又有些追求刺激。我看着那一点点粉末,那已经是别人玩剩下的东西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我倒不相信,这一点点会让人上瘾。
微微掏出五块钱纸币,卷了卷,让我放进鼻子里,然后把粉末倒在桌子上,打成一条。让我按住一个鼻孔用力往里吸。我看着桌上的粉末,猛地往鼻子里吸去。
耳朵旁响起了轻音乐的声音,有人让我把头摇起来,头摇起来散粉,会很舒服。
后来的事我就没什么印象了,我觉得,毒品不过如此。
后来好几次,我们初中同学聚会,都通过一些途径买了一些K粉,一袋K粉,一百块钱,大概一克重。大家在KTV唱歌,喝酒,我本身是一个不是很会喝酒的人,稍微喝点酒,就想整点粉玩玩。我能熟练的将果盘上的水果倒开,用热开水去烫盘子,烫完以后用纸巾擦干,把粉末倒在盘子上,取出一张银行卡去磨,打成一条一条的,供大家享用。
起初我认为,不就是吸毒,也就那样,还没烟来劲。但直到发生了某件事,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毒品。
很多人只是单纯的认为,毒品不好,毒品会上瘾。但亲眼见证毒品危害的人,我想应该是少部分。我没有见过禁毒所里瘦骨嶙峋的吸毒人员。但我身边有一个朋友,因为吸毒,让我见识到了恐怖。
同样是一次聚会,KTV已经闪烁着闪光灯,我们十几个人男男女女,都吸了粉,在KTV里两手搭着前面一个人的肩膀开火车,摇头。有个同学今天酒喝的比较多,吸的粉也是我们的两倍,他是我们当中摇的最厉害,最疯狂的人。
他抱着电视机,不断抖动自己的身体,摇晃自己的脑袋,仿佛这个世界都已经与他无关,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但一不小心,他摔倒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摔倒的,但是他摔的很响,也许是没抓稳屏幕的缘故,整个人倒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酒瓶子摔在地上传出刺耳的噪音。当时的我脑袋早已是天旋地转。听到刺耳的噪音我停了下来。恍惚间看到一个了躺在茶几上,没任何反应。我心想:糟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把。
令人意外的一幕来了,那个摔倒的同学,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起来,继续抱着电视机摇头,所有人都觉得是虚惊一场,可我却再也不能放松我的情绪去摇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一幕,我觉得有些恐怖,我也不明白恐怖的点在哪里。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群男男女女在忘我的蹦跶着。酒醒了大半。
我点了根烟,开始怀疑人生,脑子里全浮现了吸毒的危害。
我想到了我的发小,想到了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姐姐。
这真的是人生吗?我这样问我自己。我到底得到了什么?
不知不觉,就抽了一地的烟头了,我才十来岁,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大的烟瘾,或者我应该问我自己,到底有没有烟瘾。
“警察在查KTV。”一个人拿着话筒,突然喊道。这时候,一些人渐渐停止了他们的动作,而抱着电视机的那个人,即使没有音乐了,他依然在不断的抖动着,像个机器人。
我们听说警察在查,胆子一下子变小了,纷纷准备离开,抱着电视机的那个人,是被几个人抬着走的,我没有抬。
我在尝试了几次毒品,并且亲眼看到毒品如何麻痹一个人,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我终于悬崖勒马。现在想来,我并不后悔,我很庆幸有这样一段经历,因为我相信,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因为好奇,觉得好玩,去碰那个魔鬼。但我希望,这辈子,所有人都不要去碰那个魔鬼。不要有这样的经历,因为那个魔鬼会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将勾魂锁链牢牢地扣在你心口。
终于,我打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我明天回家了。”电话那头的父亲在搓麻将,我听到了麻将声。他说“好的,明天回来把,聊高已经给你报名了。本来我想让你跟姐姐一样去学医,给你找学校,既然你非要去聊高,那你去了那边就给我好好学习。”
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担心自己做不到。
初中,就这样结束了,值得一提,但是印象不深的是。初中有段时间,我那个出国八年的母亲,回国了。她在国外这些年,也时常往家里打电话,开视频,但是我重来不会去接电话,看视频。因为我觉得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直到她回来那天,我跟姐姐兴奋地跑下楼,想帮妈妈提行李。我还说了一句,这个妈妈可能不是真的妈妈,是个假的。
我姐跟我妈曾经一起来学校找过我,当时同学们惊呆了,说我妈跟我姐很像,说我妈很年轻,很漂亮。我听着有些得意,但自然是不会跟家里人这么说的。说实话,我不觉得妈妈有啥亏欠我的地方,只是我的性格,让我跟一个比较陌生的人去亲热,我做不到。而且我从家族的希望变成家族的败类以后,父母总在外夸姐姐,基本不怎么提我了,只要他们有姐姐就好了,有没有我都一样。
有一天,老妈在家里洗地,洗完了,我正好要出房间门上厕所。结果脚一滑,直直的倒地,头撞在了地上,鼻血喷涌而出。我吃痛摔哭了起来。总觉得自己也许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老妈很着急,打电话给爸爸,让他赶紧开车送我去医院,还好去医院检查了以后,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药也没开,我现在也没想明白那摊血是从鼻腔的哪个部位溅出来的。但那一次我印象很深
原来,那是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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