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亦上上下下打量了陛下,高了也瘦了,算不上精壮只有纤细,比起幼时锋芒尽露,如今眉间却露出些怯弱,没说话便红了眼圈,乔阳却觉得惊讶,既然有胆量做出其后的事情,如今怎么能是个怯懦之人,着实不符。
可她还得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被免了礼还得做出个恭敬的样子,再者乔夫人自小与兄长分离,也要想方设法的讨生活,索性总能遇到些好人,也是为了报答,所以做了许多造福民众的事情,不过独自一人哪里敢太过惹事,听说是很羞涩、很内向的人,
刘协看着眼前熟悉的容貌,心里也是激荡,其实二人并没有见过,只有一次他偷偷地出宫,见过一面,而后便是从各种各样的人口中听到,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是为他好,也可谓是尽心尽力,护卫、习武、为君之道,面面皆寻了人来教导,只可惜时运不济,有那奸臣恶人步步紧逼,才落得如今为难之处。
唯有乔芳芷才是真心之人。
被真心的乔阳并不开心,毕竟她如今顶着乔夕的身份,坐在后宫之中,还得看着小皇帝苦兮兮的样子,着实开心不起来,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月夫人陪在一旁,只是因为身体不佳,故而也没有什么仪态可言,一仰一坐、一媚一羞,当真是副好景色。
若是遇到个好色的,只怕便要把两个摆在一起,好做个欣赏,可刘协此时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一心想要诉诉如今所受的苦,若是能把人打动了,便更加好了,所以乔夫人只能乖巧地听着那位从长安说到洛阳,从洛阳来到许都,在从大宅说道行宫,最后活生生的把说的困了起来。
貂蝉一下一下地摆着袖子玩,等到累了之后,便也聚精会神地听着,袖子下的手轻轻地在乔阳手上点了点,又点了点,乔阳才提起些许精神,便听到刘协道:“虽得了皇叔帮助,可毕竟比不得乔先生。”
唬了乔阳一跳:“陛下实不可如此,兄长哪里当得陛下一句先生,今后可不能这样了。”一张脸板的紧紧的,眼睛的紧张恨不得溢出来,一副惧怕的样子,刘协也懵了片刻,这好像和先生不太一样。
就听到乔阳又说:“陛下如此看重兄长,本是兄长之幸,可兄长毕竟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得陛下赏识自然好,可兄长却没什么上进之心,以后若是辜负了陛下可怎么办?”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当真悲切。
刘协依着被教授的法子仔细地观察,眼圈发红是真的、悲切是真的,就连那份为难愧疚也是真的,可不是说郭祭酒智多近妖,娶了这么个乖顺的人,难道也能说到一起,越想也觉得为难,又问了几个问题,竟然一概不知,看貂蝉也没有用,貂蝉一脸为难地点了点头,她之前可是说过的,这位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懂些管家之能,无奈陛下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怎么都不信,这下子试过了,应该也就信了吧?516
可为难之中又带了些莫名,好似有什么东西并没有想到,许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不一会儿就又恢复如常,依旧足够温情地看着乔阳。
刘协想要再说些什么,乔阳摆出了一副惊恐紧张的样子,脸上耳尖都红的厉害,最后只好叹了口气:“芳芷先生素有仁义之心,只是广种粮食、接纳难民便也是为国为民,又不重权势,实在是极好的,又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能见上一见,也好表达一下谢意,也赐些封赏,如此才算心安,全了一桩旧事才好。”
乔阳更是被吓了一大跳,竟然还有胆子反驳了起来:“陛下,陛下怎么能这么说,为陛下分忧本就是兄长应该做的,若是为了得什么感激封赏,怕是兄长变得厉害,若是如此,兄长哪里当得起陛下如此夸赞。再者种田也好,救人也罢,为的就是令自己心安,要是真得了陛下的赏,就不可以心安,陛下无需记在心里,只要陛下能好好的,就是兄长最大的期盼,如今都想辞了官职,多了也无甚用,只愿陛下安康。”
说的真是闻者感动见者震惊,刘协是既感动又震惊,最后只好讷讷地说道:“啊,那个,这个,夫人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宾至如归。”还得嘱咐了自己家里的美人,“既然卿与夫人关系甚佳,便一定要好好地招待,切莫让人受了委屈,省的祭酒担心。若是以后得了空闲,便多请夫人来坐坐才好,省的都觉得寂寞。”
又跟乔阳说了几句,客气的乔阳都恨不得开始抖上几下,甩下一身的鸡皮疙瘩,貂蝉美艳中带了些理所当然:“妾与夫人亦有救命之恩,肯定不会委屈了些,陛下且放心去处理事情,若是夫人得了半分委屈,妾便任陛下处置。”
刘协只好笑道:“哪里这般严重了。”而后借口公务繁多才走,乔阳拘谨地站在了一旁,心里也是想笑:虽然是被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还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地离开,还真是脾气好的有些过分。目送了刘协离去,貂蝉才叹了口气,嘴里抱怨道:“嗨,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虽说现在应该收敛,可这么没脾气,还真是上找着被人欺辱。”
乔阳早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貂蝉笑:“行了,虽说是来探病的,也不过是找了个理由,难不成还能因为这个再生一场气?要真是这样,就真的要被气死了,我只说不让你进来,你怎么都不听,如今可怎么办。”
借口便是借口,真的忙乱起来,肯定顾不上许多,所以也没有问啥,生气是应该,也是不值得,貂蝉抿了抿唇:“我可没这意思,不过陛下以后很定也要再想方设法的见人,你且做好准备,没准下次来的便是那刘玄德。”
貂蝉恨不得打个哆嗦,她都听说了,那位哭起来恨不得漫了这行宫,陛下学习了一点,就是要真的比起来,那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乔阳拿了桌子上的摆件把玩:“要是真的能见一见,可就太好了。”
回家之后,还能瞅着郭嘉笑:“陛下是个好孩子,却不是个好陛下,这事儿也不是大事儿,还是让文若阿兄也清楚明白才行。”郭嘉伸手扶了人下来:“急躁了些,不过现在有人更急躁,等等也就好了。”就看陛下能被调教到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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