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媛拿着要宴请贵妇的名单,瞥了眼坐在桌案前的裴瑾廷,垂着头,正专注于手中的文书。
手边还有一大叠的卷宗没拆开。
因着上次骗皇帝的事,虽说皇帝没有明着惩罚裴瑾廷,却把手头的很多事都移给他手中。
故而裴瑾廷时不时会带些没看完的卷宗回东宫。
看着裴瑾廷倦怠的模样,顾青媛原本想要他帮忙的心也就歇了。
拿着衣裳去了后头净房。
夏日衣裳轻薄,顾青媛一身素纱薄衣。制衣时,为了清凉,她特意让宫人将袖子做短。
薄纱衣里头趁着粉色的心衣,行走间隐隐绰绰。
她出来时,裴瑾廷瞥了眼,很快又收回视线,埋头继续看卷宗。
顾青媛倒也没催他,靠在床头,一手用帕子绞着沐浴时打湿的发尾,一手拿着名册看着。
心头想着花会该如何进行。
不过才看了一半,裴瑾廷已经洗漱完毕,从脚踏上来。
看他好似有些疲惫的样子,顾青媛放下手中的名册,往他怀里靠了靠。
原想着关心一下身旁的男人。
谁知男人抱着她的肩膀,手在她露在外头的手臂上摩挲了会。
薄纱柔软,肌肤更加滑嫩。
他亲了上去。
呼吸如火,喷在她的肌肤上,起了细小的疙瘩。
「你最近都不关心为夫了。」
顾青媛:「……哪里没关心了?」
刚刚还想帮他按一下皱着的眉头,他倒是一上了卧榻,就想着那些事。
裴瑾廷控诉不成,反倒被控诉。抱着她坐了起来。
素纱薄衣很快就被他如破布一样抛在脚踏上。
顾青媛双手想要捂住前头的雪白,他反扣住她的双手。
本没觉着不对劲的顾青媛,这会感受到跟前男人的不对劲。
她顾不得想其他,断断续续地道:「明日我还得见那些夫人,你不许乱留印子……」
冬日还好说,可以用皮毛领子遮住。
夏日衣裳轻薄,若穿个高领子的衣裳,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诉旁人么。
偏偏,她越说,他却越带劲儿,到最后声音破碎不堪。
见男人不语,顾青媛又嗔道:「你说了支持我做事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许出尔反尔……」
她想到裴瑾廷说不关心他,只以为这些日子忙着善堂和宴请的事,疏忽了尊贵的太子殿下。
却不想,男人沉默后,道:「我答应你的事,几时食言了?」
说完,竟是又加了些力气。
分明带着惩罚的意味。
顾青媛:……
「你是没食言,今日又是为何?」
别人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这太子殿下的心思竟也是难猜。
她环住他的脖子,哄起自己的男人来。
脸贴着他俊挺的脸,一边喘着,一边小声地说道:「你最好了。只喜欢你。」
喜欢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呼吸都是甜的。
喜欢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处。
「裴景珩。心悦你。」
这好似多年来,第一次如此直白坦荡地把喜欢说与他听。
不只如此,她微微仰起身子,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亲吻着。
许是她的表白,男人的气势看似不如之前凶悍,却生出一股,把怀里的人拆吞入腹的气势。
夏日的夜晚,雨来急,却去得慢。
狂风卷着雨点拍打在窗棂上,一
下比一下重,就在窗棂几乎要承受不住时,豁然消失,万籁俱寂。
帐子里,裴瑾廷捧着红润的脸,亲了一下,将人放开。
顾青媛的每一根手指都没有了力气。
想到明日还要见人,恼怒地在他手臂上抓了抓。
哪怕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说你怎么了。」
明明清晨出门还好好的,回来也没听贺铮那边说起外头发生过不好的事。
顾青媛实在是想不出男人的莫名其妙。
裴瑾廷给了一个她地啼笑皆非的理由。
「今日递上来很多的折子,有一个关于秦珺的。」
秦家表兄?
顾青媛疑惑地望着他。
又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她记得在任城时,外祖母曾想撮合她与秦表兄。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怪道她后来说只喜欢他时,这人才放缓下来。
裴瑾廷碰上她疑惑的目光,低笑一声:「当地的书院想请他出任山长,被他拒了。只说要在家清修……」
顾青媛自是知道秦珺为何要在家清修,当初为了秦家大老爷,他闭门不出。
为了秦氏,哪怕秦家大老爷不再出去祸害旁人,顾青媛也不会让他苟活。
这些年秦珺在家中守孝,没多久就要出孝期,怪不得有书院抛出橄榄枝。
裴瑾廷揽过她的腰,帮她换上干净的寝衣,哼了声:「他倒是信守对你的诺言……」
话里别有意味。
顾青媛心头腹诽,秦珺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出山?
又哪里是为了信守对她的诺言。
只是眼前男人在莫名其妙地吃醋,就算多说,他也不一定听。
顾青媛也就随他去了。
倒是这人,最近一看到他,活似饿的双眼发绿光的狼,让她着实有些吃不消。
翌日,宴会如约举行。
但凡接到顾青媛请柬的,无一不到场。
个个精心准备,园子里是一片衣香鬓影。
不管真心假意,这些人面上一派和气。
如今后宫中,皇后因为疯病,被关在凤仪宫中闭门养病。
皇帝其他的妃嫔,这会每一个得宠的。
哪怕生有皇子的两个嫔妃,竟是半点都不见张扬。
太子的地位如今是越发稳固,东宫又只有一位太子妃。
听说有朝臣在朝会上请东宫选秀延绵子嗣,被太子一脚给踹翻了。
太子夫妇恩爱,自是插不入旁的人。
众人这会有机会巴结太子妃,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待到顾青媛被宫人簇拥而来时,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笑脸,听到的也都是恭维之词。
甚至有人看到顾青媛手中的帕子,也纷纷夸赞起来。
顾青媛不由得露出笑脸,她准备了很多引入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有人看到她手中的帕子。
她含笑道:「这帕子,上头的布,是专人织造,上头的刺绣也是按照特定花样定做的。」
展示给人看后,格外的与众不同。
那个妇人不爱俏,见着这样的帕子,俱是好奇,待拿在手中看过后,当场打听起着帕子从何处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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