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濮阳见状立即上前高呼:“请皇上保重龙体,不要太过悲伤!”
刘第闻言擦了擦泪水,然后看着王濮阳点了点头,说道:“王丞相所言在理,虽说朕失去了兄长,朕的母后也发了癫病。可朕是这一国之君,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耽误了国事!”
众人听了刘第的话,一个个立刻跪地俯首,高呼道:“陛下圣明!”
刘第见状摆了摆手,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就这样,众臣又站了起来。紧接着,左丞相王濮阳走上前,高呼道:“陛下,臣有事禀奏!”
看着王濮阳的模样,刘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猜多半是和刘甲有关。所以他打算看看这个王濮阳能弄出点什么门道来,“王丞请讲!”
“陛下!”王濮阳得到了批准,又喊了声“陛下”然后继续道:“臣得知前些时日京城第一高手曹韦京为了我大晋的江山可以稳固昌盛,所以特意前往浙吴城的凤凰山去引气运。却不曾想在引气运的途中遭遇贼人陷害,导致曹韦京受伤跌境!依臣看来此贼人罪不可赦,应当处以极刑!”
刘第听后眼神中闪过一道惊讶之色,他没想到王濮阳没有谈论刘甲之事,而是把曹韦京在浙吴城发生的事迹说了出来。这件事情的全部因果刘第自然是一清二楚,他知道王濮阳肯定也已经摸明白了。但是王濮阳却没说曹韦京是自己派去的,也没说贼人是谁,显然他是要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知道了王濮阳的方向,刘第心里也就有底了,于是他开口道:“还有这等事?”说着,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右丞相黄御德身上,道:“黄丞相,此事你怎么看?”
黄御德闻言,平静地看了眼王濮阳,然后迅速走了出来事,说道:“陛下!若真按王丞相所说,那么贼人此举可以说是危害我大晋的江山。本来这引气运之事对我大晋江山是好事,这贼人却从中作梗,其行当诛!”
刘第听了黄御德的话点了点头,“黄丞相所言极是!”然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王濮阳,问道:“既然如此,朕不知王丞相有没有抓到贼人?”
王濮阳闻言立即说道:“回陛下,臣无能,并没有抓到贼人。但是臣知道贼人是谁!”说完,王濮阳停顿了一会儿。
刘第此时已经能猜到王濮阳要说的贼人是谁了,但是见他卖关子,便顺了他的意,问了句:“贼人是谁?还请王丞相大声说出来!”
“微臣不敢!”
王濮阳的一句“微臣不敢”差点没让刘第笑出来,都这个节骨眼上,王濮阳还在那虚与委蛇的。不过刘第还是选择顺着他,“没事!今天朕就给你做主!王丞相,告诉朕,这个贼人到底是谁?”
王濮阳闻言后,脸上的神情甚是挣扎,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回陛下,此人就是冀北王秦守国之子秦武元!”
“放肆!”刘第听后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愤怒起来,然后大喝道:“岂有此理,王濮阳你竟然敢污蔑冀北王的世子,你胆子不小啊!”
王濮阳见状立刻跪了下去,此时的他表面上颤颤巍巍,但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把秦氏父子逼向死地。他看着刘第,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臣不敢污蔑冀北王和他的儿子。可是事实的确如此,当时和曹韦京一同前往的将士也都看到了秦武元出手重伤曹韦京的经过。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兵中打听一番!”
刘第闻言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就算去问了,答案也是和王濮阳说的一样。看来这王濮阳和军中勾结不小。
见刘第没有说话,王濮阳以为刘第正在思考他的话。于是他乘胜说道:“陛下,这冀北王自从封王以来便再不进京,每年藩王朝见他都不来,这是无视天子之举!前些日子他又带刀上殿威胁陛下,这是无视朝纲!再加上他的儿子秦武元连同江湖道士李赈天合力斩甲数万、重伤曹韦京。所以臣斗胆,请求皇上下令废了秦守国的封号,在将秦氏父子抓起来问罪!”
刘第听后良久没有回答,虽说王濮阳此番上奏是出于自己想要除掉秦氏父子的私心。但是他知道王濮阳说的也都没错,秦氏父子确实不把他和这朝纲放在眼里。不过他知道,秦氏父子虽然如此,但是却没有反心。而且正是有秦守国的存在,北蛮才没有进攻中原。此时的他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他现在除掉了秦守国,那么就如同把自己的手臂斩断一根。到时候贼人造反,自己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所以刘第说道:“此时在容朕想想!”
“陛下!”王濮阳听后立刻急着说道:“倘若您一日不除掉秦氏父子,那大晋之风就一日得不到正气啊!”
“朕说了,容朕想想!”刘第见王濮阳不依不饶,有一些不耐烦,道:“退朝!”说完,刘第直接下了朝堂。
黄昏时分,王濮阳就领着六部尚书全都到了御书房,一个个都站在刘第身前看着刘第。
显然,王濮阳对于刘第不废除冀北王秦守国的决定很不满。所以他带着六部尚书都来逼宫。
刘第此时正在看书,他知道王濮阳领着六部来逼宫。但是他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他撇了一眼王濮阳和各尚书大臣,然后把手里的书籍扔在案上,目光最终又停留在王濮阳身上,低声问道:“怎么?王丞相和各位尚书,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王濮阳听后连个君臣之间应有的礼节都没做,径直走上前冲着刘第说道:“陛下,臣以为今日殿上的决定有些不妥!冀北秦氏父子轻视天子、无视朝纲,理应废除秦守国冀北王的封号,并治其罪!请陛下再次斟酌!”
“请陛下再次斟酌!”王濮阳说完,六部的尚书们都附和道。
刘第见状冷笑一声,这个王濮阳此时连礼数都不讲,这是彻底和自己撕破脸皮。不过也好,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也是时候了。
“朕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刘第说道。
“陛下!”王濮阳听后立刻气势汹汹地走向刘第,嘴里高声大喝,“陛下,您知不知这秦守国与秦武元父子二人是天大的祸害?如果放任他们……”
刘第见状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机,他还没等王濮阳说完,便立刻厉声大喝:“朕不在乎!”
说完这句话,刘第拍案而起,冷眉怒目地看着王濮阳和六部的各个尚书,然后伸出手指挨个的指了一遍,骂道:“你们一个个还把不把朕当成皇帝?你们的目中还有朝纲吗?君臣君臣,你们身为臣子究竟有没有作为臣子的觉悟?
你们一个当今朝廷丞相、一个吏部尚书、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兵部尚书、一个礼部尚书、一个刑部尚书、一个工部尚书,你们这七个人是朝廷的重臣、是大晋的脊梁啊!
可是你们撑得起大晋吗?先皇给了你们如此殊遇,你们对得起先皇吗?
你们一天天想的不过就是怎么样站队、怎么明哲保身、怎么欺瞒糊弄我这个皇上帝!
哈哈哈!什么大晋社稷、什么国泰民安?在你们眼中恐怕都比不上你们家里床上新纳的妾吧!你们在乎的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沓沓的银票吧!臣问问你们,如果朕真的要查你们,你们谁敢说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朕不做、朕不说,朕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朕不是不查你们,朕是怕朕一查就把大晋的脊梁给查烂了!
对于刘第的突然发怒,六部尚书们立刻吓得腿就软了,一个个马上跪了下去。虽说他们这次来见刘第是来逼宫的,但是他们都是喝了王濮阳的迷魂汤。如今皇帝一怒,他们自然害怕。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刘第看着他们,眼神中突然悲伤,道:“朕问你们,你们还记得你们当初要做官时的那份抱负了吗?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是说要为天下百姓着想、要为大晋江山着想的啊!可如今呢?百姓还是那个疾苦的百姓,这江山还是那个岌岌可危的江山!你们到底为了大晋做了些什么呀!”
说着,刘第长叹了口气,然后看着王濮阳语重心长地说道:“王丞相,朕承诺今日之后你若告老还乡,你之前所做,朕既往不咎。”
说完,刘第起身直接回了寝宫。
王濮阳看着刘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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