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就你一个人过来?思落呢?”杨帆问。
“她睡下了。”
“先干什么?”
“喝冰啤去!”
他们驱车来到海边,从后备箱提出一箱冰啤出来,歪倒在沙滩上一喝而光,吹着海风舒服得无可挑剔。
“你和思落是什么关系?”杨帆问。
“朋友关系,很多年的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晚枫说。
“有一次我送朋友的孩子去她培训机构报名。她给人感觉很亲切,很耐心回答家长的问题。我最喜欢听她讲话的态度,她讲着讲着脸上就慢慢露出笑容,是那种有弧度的微笑。”
晚枫不说话,认真听着。
他俩将空啤酒罐一古脑儿扔到海里,让漂流瓶在大海上漂荡啊漂荡。
读书那会他们两个人有一次喝多了,直接把路牙边给撞毁了。
然而当务之急是:将路边维修费分1年连本带利一交一到交通局。
“思落来这里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才见面?你又是怎么联系上她的?”
杨帆抚头,虽然自己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没有问到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知道,然后突然联系上了。”答了等于没有答。
“这么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也是上次听你提起未婚妻的事,我好笨,还以为……”
晚枫扬扬手中的手机,说什么好。
杨帆哼了一声:“你来当个媒人,思落一直没有接受我,我还写了一封长长的情书给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年龄还能写。”
“你喜欢她?不可以,她是最好的女孩,我怕你伤害她。”晚枫双手托着头靠在沙滩上,有些无奈地看着老友,“我不当这个媒人。”
“正常的时候你是不会当……”杨帆看了看他,直截了当地问,“那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让她拒绝过了。”
晚枫眼神暗了暗,不答反问:“你表白过?”
杨帆点头,看了看晚枫的脸色,叹气:“看来我是一厢情愿到底。还没有到她给我重重的一击,我怎么会彻底的清醒?”
“思落她以前的事跟你聊过没有?”晚枫淡淡地说。
“没有,从来没有……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孤儿……”
“她不是一个人。”晚枫看着他,一脸平静,“她很善良,才选择一个人在一个地方。不,应该说,她想简简单单的活着。”
杨帆怔怔看着晚枫,“你这么了解她?”
他吃一口烤鱼,吃一口青菜,看都没看杨帆一眼地反问。
杨帆沉思了一会儿之久,开口说:“其实你别看她那么坚强,很可爱的平时。”
杨帆看着他,晚枫兀自继续吃喝。
“那我和你多讲讲她。”
他放下手中筷子,开始说:
“她喜欢吃甜食。”
“还会写小说写诗,不过她的小说我也没有看过。”
“她喜欢发呆,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怎讲?”
“对于以前我认识的思落,我觉得现在还是那样。”他一边回答,一边想着思落还一个人在酒店,不会又是一半在地上了。
杨帆又思忖多时。
“我问你,以前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说呢,这故事很长。要讲好久,不过你还是不了解的好,或许这样对思落好,要讲也是她亲口和你说。”
老板走过来,把一盘刚刚出锅的菜放在他们面前。
“她不喜欢聊那些,问了也是摇摇头,或者一个静静的表情。”
“那就不去问。”
杨帆困惑地摇摇头。
“她好像有一股魔力,我可是好奇又理解不了。”
杨帆如此说罢,又喊来一箱啤酒,把啤酒倒进杯子,再次缩起身子陷入沉思。
“一个月里我天天约她,最多答应和我吃两次饭。”杨帆说:“一般女孩不会这样拒绝我,哥哥我把保时捷的车一开,姑娘们都两眼放光。可是思落很不同,我开车要接送她,她却偏偏要坐地铁。”
“这就是她,没错。”
“还有,礼物什么的统统不收。越是这样我越迷……她来到庆市,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她就是这么有个性一个人,不过这样对她不好。”
“是啊。……你能信?何苦连这样对待自己,不会是想要孤独终老?”
“怕也是吧。”
“我可不欣赏。她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简直浪费。”
晚枫点点头。
“要是我是女孩,可就来个截然不同。”
“比如说?”
杨帆用指尖来回拨弄着啤酒杯,思索起来。
“假如我是一女孩,假如我是思落,我会好好享受生活,该恋爱就恋爱,该玩就玩。她这样静静的、美丽的单独处着。更适合古代那种大家闺秀,林妹妹那种。”
“林妹妹?”
“我还想天上掉个林妹妹到我家院子,可是思落啊,思落就是不接受我。”
晚枫呷了口啤酒,笑着说:
“你这像在读小说。”
“老实听着好了。接着接下去,我们两人就拯救她,让她感受这世间美好。”
“你去开导她的爱情观,聊以后的归宿,还有爱好啦、旅游美食,包包化妆品,等等等等。并且传宗接代的事……”
“慢着,哪里能这样?把她吓到了。”
杨帆一沉吟:
“她从文字世界走出来,我在秋天问她,说好让她不要活在书里,但心情怎会无恙,为何总是这样,在我心中深藏着她,想要问她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这回这样对她表白可以了吧?”
“你的情书就是这样写的。”晚枫快听不下去了,笑笑摇摇头。
“想着想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我是不是很有文采。我说这样的表白会不会感动她,还不如就在这儿喝啤酒,不过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可是我就是喜欢她。”
杨帆停了一下,喝口啤酒,“她听了我这样一说,估计一辈子不在理我了,我么,上次写了那封情书给她。等了好久,好久她都没有回话拒绝我的约会,也许幼稚了。”
“她的心情很难懂?”
“不过很难有人能走进她的内心,或许一辈子。”晚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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