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升闻言喜道:“快请她进来!”
“喏。”
提卫答应一声即下去领人了,云升眼含暧昧笑意地望向萧崇光道:“萧兄,你待会儿可得好好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崇光道:“谢是自然是要谢,不过,你这般眼神是什么意思?”
云升笑道:“人家姑娘那么细心的照顾你,你是不是也得多照看好她,表达谢意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得把握好机会呀,说不定你们两个哪天眼神对上了,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可别忘我们兄弟几个!”
话都说到这么清楚了,谁都听出了云升的意思,萧崇光听后脸颊通红,转而斥道:“胡说八道!现在案子都还没破,谁有心情异想天开的那种事,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别总是白日做梦!”
“谁白日做梦了?”
话音刚落,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韩玉背着手,缓步走进大厅,一双清澈的杏眼,扫视地看向大厅的每一个人,最后移步至崇光的面前,脸带微笑地轻声问道:“萧卫长,身上的毒伤可好些了?”
崇光第一次见韩玉时,便觉得她清纯可人得很,虽然那天晚上不小心惹怒了她,致使韩玉一直处在生气的状态,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那股气质,如今再见到她,穿着鹅黄色的淡雅衣裳,云鬓玉钗,秀发垂肩,冰肌嫩肤,眼眸似水,身姿婀娜,靓丽照人,如此美丽的女子站在面前,任谁看了都会惊艳于她的姿容,萧崇光亦不由得心头一动,身体都变得僵直起来,眼睛根本挪不开。
一想到这般清丽的姑娘在今日上午一直在照顾重伤的自己,再闻到韩玉身上散发出淡如兰花般的幽香,崇光更是耳根通红,脑袋一片空白,竟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韩玉看到萧崇光这副样子,心下大感奇怪地问道:“萧卫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要不要我再帮你检查检查?”
最后一句话如闪电似地刺激崇光的脑海,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后便叉手躬身施礼,“在下还得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韩玉扶起他道:“萧卫长不用客气,本来就是我那师姐的错,我就应该治好你。”
当下,崇光的手臂被韩玉这么一扶,接触到她嫩滑的手,就像是有暖流流淌全身而过,令他浑身都舒畅起来,同时也有些紧张,冷汗不止。
一旁对崇光最了解的陆云升看到这副光景,早已堪破其所思所想,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只能努力抿嘴,憋住强忍。而季筠和郭霆也是阅历丰富之人,亦是看在眼里,笑憋嘴边。
“韩姑娘快请坐。”崇光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韩玉刚想说多谢,猛然看见崇光右手里的铜牌,问道:“你手的这玩意儿是什么?”
萧崇光解释道:“噢,这是一名死者的遗物,刚刚发现的。”
“刚发现的,也就是说,这块铜牌的主人也是新死不久?”韩玉问道。
“不错。”
萧崇光点点头,于是将沉尸之事以及他们的观点都简略地说了一遍。
韩玉边听边坐下,待叙述完后说道:“若是如此,此案倒是有些麻烦,竟然涉及到了五毒老人和冷血堂,说不定跟你们调查的案子还有关系。”
萧崇光叹道:“正是,我们在江湖没有耳目,所以这期间发生的事,很多都不晓得,所以,也就不知该从何查起了。”
韩玉笑道:“这事儿我可以帮你。我在江湖上颇多旧交故友,我可以让他们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这个魏啸林最近惹上谁了,以及五毒老人是否重出江湖,或者有没有传人出现,这样,你们也能专心在京城调查刺杀案了。”
“真的吗?”
萧崇光闻言欣喜不已,他正在为此事发愁,因为沉尸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牵扯甚广,又无处下手。而韩玉身为榴花宫俗家弟子,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她愿意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
“小事一桩,”韩玉笑着挥了挥手,旋即站起来,盯着萧崇光,“不过我有个要求。”
萧崇光叉手道:“韩姑娘你对我有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无所不应。”
韩玉笑道:“那我就说了,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萧崇光一愣,而后问道:“不知是哪三件?还望明示。”
“唔,其实我也还没想好,现在只是向要求三个愿罢了。”韩玉伸出指尖点了点下巴道。
其实,韩玉上午来提卫府找萧崇光,就是料到这小小的提卫府根本拿不出毁坏其裙子的钱,就想要以赔偿为胁,让崇光答应其三件事。
她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韩玉向来活泼好动,对什么新鲜之事都很好奇,昨晚回去后一打听才知道,提卫府最近在东都办刘元贞遇刺案,心下特感兴趣,就想让萧崇光答应自己也参与进来,没想到之后却发生诸多事情,她初时的心愿也改变了,就想换个事情玩玩。
崇光沉默良久,并未做声,韩玉皱眉道:“怎么?莫非这要求让难萧卫长为难了?”
萧崇光闻言,连忙摆手道:“非也,只不过韩姑娘要在下应承三事,得须答应我的条件。”
“但说无妨。”
崇光正色道:“姑娘所提的这三件事,决不能危及和损害大楚国和黎民百姓,不可违背侠义之道,其他的事情,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必定赴汤蹈火,为你办成。”
韩玉笑道:“好!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手并轻轻举起,萧崇光会意,亦伸出手,与韩玉连击三下,表示定下誓言。
此事既已毕,陆云升忍不住问道:“韩姑娘,听守门的弟兄说,你有要紧的事找我们,该不会就是为了和萧兄约定这三事吧?”
韩玉闻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自然不是。”而后她便伸手将怀里的黄绸卷轴掏出来,展示给众人,“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萧崇光和陆云升仔细扫视一遍后大惊,吓得差点跪了下去:“这······这是圣旨!”
他们身为提卫府正副卫长,在官场多年,也收到不少圣旨,自然能一眼认得,季筠和郭霆倒是没认出来,听到“圣旨”二字也是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该不会是给圣上宣旨的吧?”云升怀疑地问道。
韩玉白了他一眼,刚想解释,突然心头闪过一丝灵光,她努起嘴,昂起头说道:“陆云升接旨!”
云升不知是在逗他,听到此言惊骇不已,连忙下跪道:“臣陆云升叩问圣躬安。”
崇光等人也被韩玉的正经模样给唬住了,跟着陆云升一齐跪倒。
韩玉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当即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逗你们玩呢,你们还当真了!哈哈哈······该不会连裤子都吓湿了吧!”
众人先是怔了怔,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全都松了口气,随即知道被戏弄了,皆怒气冲冲地看向韩玉,尤其是陆云升,没想到自己堂堂副卫长,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耍了,还给她跪下了,气得差点背过去,怒道:“韩姑娘!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假宣圣旨可是触犯国法的!若不是你对萧兄有恩,我定当送你去大理寺接受审讯!”
萧崇光也脸带愠色:“韩姑娘,以后不准开这玩笑!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也报不了你。”
季筠和郭霆是江湖之人,不想讲什么规矩国法,不想和小姑娘计较,只是愤愤地一挥衣袖,怒气难平地转过身。
“好好好,对不起,我跟你们道歉,是我不对。”韩玉收回笑脸,认认真真地朝崇光等人鞠躬道歉,而后又道:“其实,这个圣旨,是······是圣上给巡防营的调令。”
“什么!”
萧崇光和陆云升再次被惊到了,季筠、郭霆也是惊讶地转过身,全都向韩玉围将过去,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在你手里?”
韩玉就把与花漫天理论、赌斗,最后看见有蒙面人追杀驿使,忍不住出手解救,驿使临死前将圣旨托付给自己,在回来的路上打开一看,居然是给巡防营调回东都的调兵指令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定是那帮刺杀组织中人干的!他们好大的胆子连圣旨都敢截!真不怕天威一怒,派虎贲军剿灭他们吗”陆云升以手捶柱,勃然大怒道。
郭霆啧啧道:“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帮人竟然连一天还不到的消息,都能提前知晓,手眼通天,也不过如此。”
季筠道:“大白天截杀朝廷驿使,哼,这帮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这次提卫府,怕是啃到硬骨头了。”
萧崇光不语,沉思良久,瞳孔微缩,最后猛睁开眼道:“不对!他们这帮人,组织严密,人人死忠,且有高手在背后指点、策划,执行力之强,胜过军队,如此恐怕的刺杀组织,怎么会做出截杀驿使这么愚蠢又没有后路的事情呢?”
云升问道:“萧兄,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刺杀组织干的?”
“不,”萧崇光摇了摇头,“现在能干出这种亡命勾当的,除了那些凶徒,还有谁会做?我只是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要拦截圣旨,而是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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