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甘心?”
一片淼淼白雾中,女人慵懒随性的语调响起,带着些许玩味。
唉,她可真是造孽了。
怎么就担下了天道的烂摊子?
真想让当初那些傻逼瞧瞧,抢来抢去的天道位置都是个什么玩意儿。
累死累活,全年无休,成天都忙于处理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那么想抢这个位置,倒是把它抢走啊!
傻逼傻逼傻逼!!
给他们抢,都没抢走,烦躁。
隐藏于白雾中,躺在祥云之上的女人心情逐渐暴躁。
翻个身,平复一下暴躁的心情。
“我怎么能甘心?!”
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流泻出显而易见的愤怒和不甘。
匍匐在地上的年轻男人,是圣翰,是之前的星辰,更是最开始那个世界的师燃。
他每个世界都求而不得。
然后又因为执念,强行穿梭于时空缝隙,进入到下个世界。
继续求而不得!!
已经整整好几个世界求而不得了,他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嗯?”天道只是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其实吧,她身为天道,虽然不能为非作歹太过,但是随随便便抹灭掉一个普通人的神魂,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道嘛,总有那么一丢丢为非作歹的权利。
只不过……
她不愿意行使这个权利而已。
得,果然循规蹈矩是要遭报应的。
看吧,不为非作歹,就得处理眼下这种破事儿。
师燃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掌管世间万物的天道,如果没有机缘的话,根本不可能见到你。既然见到了你,就说明你可以解决我的不甘心!”
他不是个蠢人。
所以瞬间就能断定,他既然有机会见到天道,就说明他气运不错。
他有机会穿梭于好几个世界,如果人人都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世道会直接乱掉……
天道找上他,是想解决这个问题?
天道,是来找他谈判的。
既然是谈判,他就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年轻人,你脑子倒是挺聪明的。”
女人的夸奖一点都不走心,完全听不出任何诚意。
师燃捏了捏拳,“天道大人,你想怎么跟我谈?”
这个女人是天道,她可以改变他求而不得的现状。
如果谈得好,繁星就会属于他!
他对她,是贯穿了好几个世界的执念。他为了她,不得善终了好几次。
凭什么他不能得到她?
凭什么总是被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
“年纪轻轻的,别在心里问那么多凭什么。”
啧,现在的小年轻儿,鬼心思怎么那么多?
不知道在她的地盘上,她可以听到他心里在说些什么吗?
吵得她耳朵疼!
“当然是凭繁星和凤野早就认识,可以说,你之所以会在最开始的世界遇到那只小崽子,还是因为凤野。若不是因为凤野,她压根儿不会出现在那个世界。”
师燃在听到天道说破他的内心时,起初一惊。
但很快,便平复下来。
“这对我不公平!”
“怎么就不公平了?”
“我要求跟凤野,公平竞争!”
她为凤野而去,早就认识凤野,一心认定了凤野,这对他怎么公平?
公平竞争就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她根本不认识凤野,也不认定凤野!
他就不信,有他在旁边,她还会看上凤野!
“呵……”天道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天道大人是不愿意答应吗?”
“……”
回应师燃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师燃甚至觉得,天道是不是愤而离去了?
就在这时,慵懒的女声再度开口,“不如这样……”
“本座,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往后三个世界,我让你与凤野,公平竞争。甚至,还多偏向你些。若你仍旧没能抱得美人归,命魂便归我所有。”
公平竞争是不可能公平竞争的,毕竟那只小崽子,警惕心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情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便抹掉记忆,她也能凭本能喜欢自己所喜欢的。
多偏向是不可能多偏向的……
毕竟她最喜欢的,也是挖坑。
师燃听到这话,顿时心生警惕,“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的命?”
天道否认,“不不不,你怎么能将本座一个堂堂天道,想得如此残暴呢?”
动不动就要命要命的……
她要那么多命干什么?
“命魂归我,我将你送去虚空之境,一个踏碎虚空的大气运之人聚集之地。往后,哪怕再不甘,也不能在各个小世界中穿梭了。”
“甚至,我还可以在虚空之境,为你谋个一官半职。”
师燃仔细一想,这其中似乎……
真没有什么地方对自己不利。
至少明面上看上去,完全是在帮他。
可是为什么呢?
天道为何要帮他?
女人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相逢即是有缘,本座一向都…很乐于助人的。”
干嘛把老娘想得这么心机深沉?
老仙女很不开心耶!
*
虚空之境。
银家。
今天也是星崽努力泡仔的一天——
搜神号准备的小空间里,之前放了星崽之前遇到老哥哥时,住的铁笼子。放了老哥哥同款冰糖葫芦。
然后这一次,星崽从二狗那里,要来了它织的小帽子。
又要来了装有凤野小野花灵魂碎片的小瓶子……
搜神号就眼睁睁的瞧着,这只熊崽子用从银家厨房摸回来的一只大汤盆。
小心翼翼将它织的小帽子垫在盆底,然后又将它“战神大人”放了进去。
怎么说呢,这小崽子生活还挺精致的。
她又悄咪咪地到虚空之境转了一圈,顺手在外面,捡了一块大木板,捡了半桶油漆,又爬进银家主的书房里,偷了一支毛笔……
用毛笔在大木板上,歪歪扭扭写了——“小星星和凤野的家”。
这小日子过得……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狗爹放在绿帽子里的原因吗?
搜神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纠结。
它又开心,又觉得愧疚。
开心的是,它那么久的帽子,终于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愧疚的是……
它的开心好像是建立在它狗爹的不幸上的。
唉,狗生,就是这么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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