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之锦绣缘

十二:似情人

    
    今日温阳大好,并未下雪,锦绣早早被饿醒,估摸了下,爬下床推开了窗。
    擦了擦眼睛,觉得眼睛比往后清爽了些,也清晰了很多。
    摸着桌子,锦绣坐了下来,桌上不时有几盘点心,她想应该是他放的。
    坐在桌边,慢慢吃了起来,只是糕点再怎么好吃,终究不管饱。
    “好饿!也不知这院子里,哪里可以做饭吃。”
    她捂着翻滚的肚子,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的糕点。
    “要是有热乎乎的饭菜该多好啊!”
    一身影被白光照耀,他的影子落在了窗边,他的视线落在了锦绣手中的糕点,生寒的眸子一暗,转身便离开了。
    不一会,他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走来,临到门前,他抬手幻出一瓶白瓷瓶,倒出雪白雪白的泛白液体融入饭菜之中。
    望着门内自虑道:“你到底是谁,锦绣。”
    他敲了敲门,推门而入,轻笑道:“这两日本王有些繁忙,怠慢了姑娘,想必你也饿了,本王带了些饭菜,快吃吧。”
    锦绣忙将口中的糕点咽下,急急来行礼。
    “锦绣谢过王爷。”
    “姑娘有伤在身,礼节都免了吧!坐。”洛瞥了锦绣一眼说道,将饭菜放在桌上,递到她面前来,随便坐了张椅子。
    “锦绣谢王爷。”
    锦绣坐下来,尽量使自己的动作放轻柔些,她伸手摸了摸饭菜,端起细细吃了。
    面对喜欢的人,她感到紧张,生怕自己的粗鲁会被发现,然后被讨厌。
    这是孤的血与玉妃玉的灵气淬炼而出的噬灵水。你为何无恙?
    洛挑了挑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幽黑的眸子注视着她,异常的深邃。
    锦绣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打量着洛。
    都说洛王爷是整个皇子中生得最好的一个,这话并不假。
    她暗暗笑了笑。
    他没有说话,只端起茶,抿了抿,偶尔抬头看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她,不知在想什么。
    这让锦绣有些不适应,但其中情愫气氛让她感到莫名的雀跃。
    “王爷,宫中来人了。”
    门外急匆匆跑来一青衣太监,在门上急切敲了敲。
    洛闻声,于锦绣道了声:“姑娘,再聚。”说罢,急匆匆去了。
    那太监看着他背影,狐疑着探头进门来瞧了瞧,空无一人,只几叠饭菜糕点,一副碗筷。
    遂,嘀咕了声:“爷可真奇怪,日日往这院子里跑。”
    说罢,将门带上,扭着老腰去了。
    皇宫威严,却是深深,深如海,当繁华落尽后,它会是一座孤寂的牢笼……
    一座城池一宫,宫如海燕,缤纷五彩,洛却看不到属于自己的存在。
    他迷惘念了一句:“这个人间终不属于孤。”
    略过重重叠叠的宫道,穿过相似的宫口一路,直达乾隆宫。
    “听说父皇昨夜遇刺,儿皇甚是心忧,幸得父皇吉人天相,才得以不让有他心之人得逞。”急急走来的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转瞬即逝,装作关心的问道。
    太祖帝扫了一眼太子挺拔的身姿,气势凶猛,一双眸子闪烁着利芒,好似飞鹰般凌厉。
    没什么力气说道:“太子有心了。”目光四处看了看,问道:“洛儿呢?”
    “父皇,王弟可能还在来的路上吧!”太子轻声细回,谁知刚说完,门外便传来宫人迎接:“恭迎洛王殿下。”
    太子不悦拂袖,侧脸过去。
    洛随手一挥,急急走向太祖帝:“儿皇给父皇请安,方才听宫人来说,父王昨夜遇刺。闻之,心忧急,便匆匆进宫来望父王,父王您可有伤着哪了?”
    太祖帝看向内殿入口,只见洛王已经跪拜在地,急忙忧道:“洛儿,快快起来,日后勿再行礼,天冷,怕会伤身。”
    “儿,得旨。”说罢洛起身,走到了明太祖的榻前。
    太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很是不满:父王向来偏心于这畜生,谁人不知道他不过是一妃子与蛇苟且所生的畜生。
    父王竟偏信什么蛇王转世,女蛇妖之说。真是可笑。
    “父皇即是昨夜遇刺,儿怎都一天了未听见半点风声?”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宣扬。“太祖帝微叹,趟于榻上显得很是疲惫。
    “父皇可是伤口疼了。“顿了顿,洛从袖中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瓶,安慰道:“正好,儿皇不久前刚得一药,可使您的伤口减轻疼痛,当下愈合。您是否要试试?”
    “咳咳,那是什么样的药儿,如此神奇,来试试。”明太祖动了动身,宫人上前扶起太祖帝。
    洛亲自将药倒出来喂他,目光含笑,他身上的天命之气如龙纹般泛出来,笼罩着整个皇宫,洛悄悄的吸取他身上天命之气,抬手轻轻撸顺他的背。
    太祖帝眼中的宠意浓烈的散发着,抬手轻轻的握着洛的手,很是慈爱的看着他:“洛儿,如今成婚了,加把劲明年为父皇生一个孙子,朕可等着抱孙子呢!”
    “父皇,难道小幺儿的就不是您的孙子吗?”太子不满的插嘴道。
    太祖帝不悦的撇了太子一眼,太子怒甩长袖,转过头便不再言语。
    太子于他向来没有好脸色。其中缘由,他是比谁都清楚。 洛眼神清淡,抬笑答:“儿皇明白的,不知父王可还疼?”
    太祖帝动动身,感觉减轻不少的痛苦,又感觉到伤口正在缓缓愈合,满怀开心道:“洛儿这药真灵。”
    日下夕阳,洛这才从皇宫出来,街道上稀稀落落的人。
    每当日渐黄昏的时候,洛王府门前的茶馆人来人往。
    夕阳落在茶馆的角落暗香浮动,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多少有些秋日黄昏的味道。
    被照到的那块土地,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的霞光。
    人们尽兴地攀谈那些年的日光里,浮在湉湉的云朵上,不时落下一场黄昏时的行雨,伴着一年年昏黄的暮色,灌溉了那些年寂寞的角落。
    活在黄昏里的日子,人的心里潮润的要生根发芽,又怎能觅得那些凄风苦雨的年头里那绵延了好几个月的孤寂。
    洛收回目光,走进了洛王府。
    虽是寒冬,但在这府中,却与府外的严寒刺骨的冬雪天,天差地别。
    一种力量在控制着整个府里的温度,环境。
    锦绣的眼睛也逐渐恢复,视线也比往日清晰,忽瞧见桌上放了一个精致箱子,打开来有脂粉香气扑来。
    “王爷又什么时候送来的。”
    她将它收好,走出梨园来。
    在洛王府四处随意逛逛,路过习武园,好奇之下走了进去。
    只见洛王在园中轻轻舞剑,剑气如鸿,天人之姿被他演溢得淋漓尽致,一场舞剑下来他已经是汗如雨下。
    锦绣轻轻的拿起了手帕待他停下来,将手帕递到他的面前。
    他看她沉思了一会,淡笑了一声:“你帮本王擦吧。”
    “啊?这……“
    锦绣不由得一怔,喜上心头。有血色灵气自她体内泛起,层层瓣瓣花瓣萦绕于她周身。
    他大喜,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的在脸上擦起汗液来。
    灵气越发充沛,瓣瓣环绕他周身,似缥缈仙雾,瓣瓣携着灵气涌入他体内,使他感到丹田处炙热涌动,经脉通畅,修为大增。
    她的指尖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擦过他的唇,冰凉的触感传来,使她一窒,挑眉,深情望他。
    触碰他唇的指尖,他似轻轻的舔了舔她的指尖,眼里一丝丝别样的目光回望她。
    时间静谧,暧昧气息萦绕于身,她猛然回神,紧张退一步,失落的低下头。他待我很好,我怎可有非分之想。
    她暗暗指责自己的胡思乱想,偷偷瞧他,洛嘴角带笑看着自己,只是那笑她看不懂。
    他若对我无意,怎待我这般好?
    也许,他于我有意呢!
    若无意,又怎会待我这般好。
    心里的悸动犹如洪水猛兽般敲打着心房。她面色绯红,突然想做一件事,很想,很想……
    这般想着她也就这样做了。
    一个吻急急的落在了他的侧脸,锦绣害羞转身跑了去,却不慎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极为狼狈。
    洛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生寒的眸子泛起了厌意,他面无表情狠狠擦了一下被吻的侧脸。
    走过去扶起她:“你可还好!”
    “让王爷见笑了。”
    锦绣尴尬极,瞧着他脸上的表情仍未有波澜,只觉一种暧昧之感系上心头,不觉羞了容,忙侧过头去。
    一枯叶孤零凋落,风起叶飞,卷入角落中。
    她似想起,家门口那颗树,于那个秋天,被风抖落门前一地。
    她只看到母亲抱着瘦如枯骨的弟弟,阿爹面目狰狞倒了门槛上,他的眼睛是那般的痛苦。
    那枯黄的叶落在他的身上,比他那破旧的粗衣还要华丽。
    那片枯叶在角落里挣扎了一会,它飞出了角落,落了一则小水泽。
    就像那日
    她抖然想起父母起弟弟去世前那惨白蜡黄的脸色。
    心中苦楚大起,一时感慨万千,五味杂全。
    忽听,一个莺歌动听的娇滴滴声音传来,嗲声嗲气,似有不满。
    “夫君!”
    只见走道的尽头站立着一个一身素色纱裙的女子,她双手叉腰,她样貌绝美,轻灵如仙。
    洛转身朝她一笑,她向他飞奔而来,衣袂飘飘,发丝飘飞,一把跳上了他的怀里撒娇着:“夫君,人家想你了。”
    双手捏紧他的脸,双腿紧扣他腰上,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一张小脸气呼呼的瞪着他:“夫君,这短时间总往梨园跑,还命人不许靠近那边,可是在那养了二奶?”
    她质问的直白,落并没有解释,只瞧了瞧锦绣,夕瑶气呼呼的随着看了一下,只觉隐隐幽香传来。
    “人家再问你呢!你看那做什么。”
    锦绣无措,震惊的抬头来,惭愧至极,失落的拿起一旁的披风递给洛:“王爷,锦绣先退下了。”
    他微点了头,眼中含着笑意,接过锦绣递给的披风,他赢白的手在衣下轻轻的抚过锦绣的指间。
    一根一根的点拨,锦绣的心在那一刻再次紧绷起来,她娇羞的撇过了头。
    他的指间轻轻的穿过了她的五指,像是亲吻过后,留下了悸动的余温。
    “锦绣!”
    二字自他口中飞出,锦绣错愕抬头,他的手自她指尖离去,她抓了抓,只抓到虚空的空气。
    她失落的望着他,他已转头,看着一脸不满,神色狐疑的夕瑶。
    洛笑了笑,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抱得紧了紧:“爱妃今日不是要去月老庙吗,此时还尚早,怎起得这般早?”
    她愤怒的瞪着他,轻捶他胸口,
    愤怒的跳下身来,披风落地,她双眼通红,气得直发脾气:“锦绣是谁?”
    他没有说话,夕瑶瞪了瞪那空荡荡却又隐隐梅香的地方,心中极五味杂全,泪滑下来来,一脚狠狠踩在了他的脚上,哭着跑开了。
    她自锦绣身边跑过,有衣衫穿过锦绣手臂,衣衫触碰之地,有梅花瓣瓣散飞。
    锦绣未发现,只微俯身退了退。
    一只手伸了过来,她欣喜的将手伸出去,但那只手并未抓住她的手,而是自她手边擦过一把牵起了夕瑶的手。
    她心里空洞洞的,又羞愧极,嫉妒,羡慕,寂寞,失落、无助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好想逃,逃得远远的。
    他轻轻一扯,夕瑶被扯入他的怀里,她挣了挣,更是失声痛哭,干脆一边哭一边用他的衣服擦眼泪,擦鼻涕。
    他生来有洁癖,极严重,严重到有一点点脏物就大发雷霆,可此刻,正要爆发时,看她哭得那么楚楚可怜,心中的怒火瞬间压了下去。
    仍由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的鼻涕眼泪,他柔着上一秒阴暗的脸色,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只是含着笑,一言不发。
    “原来你是要抓她的手!”
    锦绣心口隐隐作痛,她伸手抓了抓心口,很疼,很疼。又瞧了瞧他二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相配得狠。
    自觉卑微,又觉惭愧,像个第三者插足般无地自容。
    她期待的看着洛,只是他的目光从未看她一眼,她好似知道了答案,又似觉得他这般做是对的。
    终于,转身,狼狈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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