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为何追我至此,对我出手?”江东羽微微喘息,这一拳可真是痛呢。
“不杀你已是仁慈,这里荒无人烟,纵使杀你也是白死,乖乖随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嬴文斌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东羽,“井底之蛙也妄图高攀枝花,你不是想名扬天下嘛,来,打败我,就可以。”
“我若与你同境,杀你不过翻手之间。”江东羽思索着,此时以他能用的神通,想从九重天仙手中逃脱,还真是希望渺茫。
“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我这等修为,连仙力都没有的凡人,体质倒是不错,接我一拳还能站着。”嬴文斌惊讶于江东羽的身体不凡,但并未放在心上,瞬间出现在江东羽身侧,随意一掌打去。
降魔拳法是江东羽习得的第一门武学,乃佛宗罗汉降魔所用,强悍无比,在江东羽万法皆通之后,更是
将此拳法修至巅峰,霸道至极,如今再次施展,自有一番威势。
“有趣。”嬴文斌与江东羽交锋,似雄鹰戏兔,不施仙术,仅以力对之。
大漠飞舞,风起云涌,嬴文斌越打越心惊,这人的拳法怎如此霸道。
“青天伏虎。”一道罗汉法相出现在江东羽的身后,一拳将嬴文斌轰进沙漠之中。
沙漠崩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沙漠深渊出现,嬴文斌面色阴沉的沙漠中浮起,嘴角有着一抹血迹。
“不可轻敌,是我错了,你这蝼蚁,隐藏的够深啊。”
嬴千任曾说过此人没有仙力,但方才的罗汉法相不是神通又是什么,那一拳伤到了他,蕴涵着极为精纯的仙力,虽然这等伤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却让他极为耻辱。
嬴文斌愤而出手,拳风,掌印,剑诀,光影,百般变化涌来,快到不可思议,江东羽节节败退,血流不止,骨骼不知断了多少。
“我要你死!”嬴文斌手中捻法决,“翻天灵印结吾掌心,吾乃天皇手执灵印 。 ”
一道遮天蔽日的印章盖下,江东羽抬头,脸色沉重,一字一顿道,“翻,天,印!”
大印砸下,江东羽尸骨无存,连滴血都没有留下,嬴文斌施展神通,抹去此地的因果,除非有仙王为江东羽出头,否则根本算不到是他杀了人。
“心儿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即便想推算你的生死也没办法,要怪就怪她拉了你的手。”嬴文斌冷声道,圣城不准杀人,可只要不被人抓到把柄,自然无事,若世家子弟死了还有族人为其找寻凶手,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死了,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更别说为其推算是谁杀了他。
这片大漠一如既往的荒芜,偶然有人路过,在这大漠之下,多年来埋了太多尸骨,但无人会在意,小人物死了不会影响花开花落,日月东升,甚至不会掀起些许波澜。
……
百年时间匆匆过去,这对于仙家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但这百年中却发生了许多事情,圣都出现了一些惊才艳艳的人物,鬼剑门李自在以六重天的修为战胜了九重天的族中长老,一时间名声大噪,天地一阵沐家沐晴雪出世,在登仙台与成名已久的仙王比试,凭借自身玄妙阵法,撑了一柱香的时间后才落败,与此同时,蓬莱仙境,秦皇岛,神音山,水月洞天,昆墟界这五大圣地中亦有门人行走于圣都。
圣城极北边域,一个身穿龙纹绣金袍的男子和一个身材劲爆的红衣小萝莉走在一条繁华的小吃街上。
那男子手里捧着几百样各式各样的美食,红衣小萝莉嘴不停歇,一脸满足。
“呀,吃饱了。”红衣小萝莉拍了拍平坦的小肚子,张开双手,声音甜美稚嫩,还带着些许奶气的说道,“好累,要背着走。”
“好。”金袍男子将手中美食收进储物戒中,宠溺的摸了摸红衣小萝莉的脑袋,将她背起。
“滚开都滚开。”
一匹地龙马横冲直撞,地龙马上骑着一人,大声喝道。
“是天都府的小霸王。”众人窃窃私语,纷纷避让。
“哼,投了个好胎而已,小小年龄满身戾气,整天纵马奔袭,真想揍他一顿。”
“嘘!慎言,他身边有天仙守护。”
李文喻死于鬼都,其父悲伤不已,在十年前生下了第二个儿子李文越,不求他能名震圣城,只求能平安一生,因此自幼溺爱养成了李文越纨绔的性格,这在仙王势力中实属罕见。
“滚开,滚开。”李文越看到前方这一男一女不避不让,当下大怒,举起长鞭就抽了过去。
男子停下,回身半转,伸出一指,一道惊鸿划过,地龙马四分五裂,李文越重重的摔在地上,以脸贴地滑行数十丈才停了下来。
“放肆,你们这对狗男女!”李文越暴跳如雷。
啪!
李文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神情冷厉的男子,嘴角微颤,他被打了?心中万语千言堵在嘴边说不出口,这男人的眼神好凶!
哇的一声,李文越哭了出来,眼泪嘀嗒嘀嗒的落下,有委屈,更多的却是被吓的,他看到了杀意。
“昔日的九州太子光临圣城,有失远迎啊。”李从鹤缓缓走来,他认出了那龙纹绣金袍,将昔日二字说得很重,一脸冷笑。
“飞鸿仙君李从鹤,据说他已经七重天了。”围观者小声低语着。
“让他道歉。”靳凡不在意李文越纵马横行,但那句狗男女却是触动将踏的逆鳞,他已不是太子,骂他都可以,但骂她不行。
“文越才十岁,太子要和孩子一般见识嘛,杀我天都府的兽,伤我天都府的人,这里是东荒的圣城,不是你九州的皇宫,而是我听说你已经失去了九龙真气。”李从鹤知道的也是颇多,丝毫未将靳凡放在眼中,称他太子更多的是一种嘲讽。
“不道歉,我杀他。”靳凡取出一把剑,一把普通的仙剑,就这么举着。
“你敢!”李从鹤瞪目,怒斥道,“圣城的规矩,你敢当街杀人?”
“只是杀你天都府一人而已,你觉得圣地会因此杀我?我虽不是太子,但我依然姓靳。”
“太子还真是威武霸气,丝毫不将我天都府放在眼里,不知道失去九龙真气的你如今何等修为,请太…子赐教。”李从鹤冷笑一声,一只巨大的仙鹤虚影出现,人随鹤行,庞大威势内敛,只留那鹤嘴一尖,冲向靳凡。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靳凡持剑瞬刺,霎那间人已从鹤头到鹤尾,轻手一挥,将剑上的血渍甩在地上。
鹤影破碎,李从鹤的胸前,一道剑痕从左肩到右腰,剑痕平滑如镜,宛如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李从鹤血流不止,从空中坠落。
靳凡看向李文越,只听扑通一声,李文越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胯下一抹水渍染湿了裤子和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气。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李从鹤艰难起身,嘴里还喷着血水,哀求道:“请手下留情。”
靳凡面无表情,轻声道:“撤了天都府对江东羽的通缉令。”
“这我做不了主。”
“那就让天都府的家主再生一子吧。”靳凡出剑,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空间突然静止,靳凡的剑都变缓了,他的剑被一人的手掌挡了下来,再难入分毫。
“天都府会撤了通缉令。”那人沉重的说道。
“父亲。”李文越见到那人,顿时哭喊道。
“以前是我太骄纵你了,迟早会为家族带来大祸,从鹤,将他带回天都府,不入天仙不准出府。”
“父亲,父亲!”李文越大惊,他如今不过蜕凡,到天仙不知道要多少年。
天都府府主李亦风叹息一声,看向靳凡,道:“家门不幸,让太子见笑了。”
“你可以杀我,为何要妥协?”
“太子方才那一剑,我看见了,只希望太子未来执掌九州后,不要清算天都府。”李亦风感慨道,若没有见到那一剑,他还可能铤而走险,可既然看到了,也就明白了,靳凡依然天赋绝代,即便暂时失去太子之位又如何,在这种情况下,九州真的会允许别人杀靳家未来的希望吗,杀了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好。”靳凡背着火灵儿缓缓消失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
……
荒芜的大漠中,一道符纹从沙漠中浮现,这道符纹完整无缺,散发着仙光,一滴血从符文中生出,紧接着从血中生出五脏六腑,骨骼,肌肤和雪色的发丝,一具完美的肌体出现在大漠中。
“百年时间,仙王烙印终是圆满。”江东羽活动着筋骨,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惊雷之声在体内轰鸣,江东羽轻踏脚步,以他为中心,大漠变雪地,范围无穷尽,所有行走在大漠的人皆诧异不已,这荒芜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大漠,成了一片雪域。
乱神笔出现在江东羽的手中,他提笔绘之,雪域中出现了河塘,瀑布,雪莲,寒梅,一座座高山平地而起,一只只雪狼在山巅咆哮,一根根松竹在雪地生长,最为神奇的是,这雪不寒冷,还有着些许暖意,以前需要借助江楚河留在乱国的画阵才能做到道画乾坤,而现在他自己便能做到。
乱神仙笔浮与空中,化形成人,手持白毛笔,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里不是乱国,可乱神却同样可以化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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