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与非

    
    “你干嘛在车里亲我，真是的，难得涂个口红，现在都没了。”恒子说完便拿起手拍向我的大腿。
    我拉着恒子的手说道：“我就是特别想你，在画室都没有跟你独处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可以跟你呆在一起。”我把恒子往我身上拉了过来，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短暂的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公交车载着我们到转塘……
    走了一个晚上的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唯一充饥的东西便是西湖边上的两罐酸奶，不过也不顶饱，只是给我们干涸的身体浇灌了一些甘霖，我给了油头男打了电话，问他要了个地址，其实就在美院边上，我跟恒子两个人七拐八拐，绕过了几个红灯区，穿过几家画材店和发廊，终于来到了一家小餐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油头男今天梳了个大背头，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肯定是抹了不少的发胶，我笑眯眯地问着油头男：“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
    四目相接，我跟恒子两个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旁边的沈芳不大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他笑着跟我们说，我们两个要吃什么自己点就是了，我想我跟恒子两个走了一个晚上的路了应该吃点垫饥的东西，便胡乱点了几个菜，米饭倒是要了一个大碗，他们两个互相聊着天，而我跟恒子在一旁吭哧吭哧的扒饭，仿佛看不到我们两个大活人一般，看来他们已经渐入佳境了，我跟恒子这个媒人还挺成功的。
    等我们两个吃完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多了，回画室的末班车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疾驰而过，油头男也很是爽快，叫了辆黑车就直奔画室，他坐在副驾驶，我们三个则坐在后面，恒子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睡去，沈芳也是靠在一旁的车门打着盹，平日里加班加点的画画，今天难得有的休息，几个人却还是出去逛了一圈。
    等到了画室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我背着恒子，油头男背着沈芳，两个人一前一后背到了宿舍，我拍了拍恒子，让她下来，但她似乎是昏睡了过去，我只好把她背到楼下，放到门口的椅子上，拿着茶几上的蒲扇，轻轻的替她驱赶着令人厌烦的蚊虫。
    我把我的手放在椅子上让恒子枕着我的手，然后把她的身体横放在椅子跟茶几上，夏夜的蝉鸣徒增烦意，她的额头上逐渐流出了一滴滴的汗珠来，我的手也枕得有些麻木了，手中的蒲扇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频率。要是我没有去常州就好了，现在肯定无忧无虑的继续荒废我的日子，我也不会去苏州，更不会遇到恒子的妈妈，一想到这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想把我的手换一下位置，略微轻轻把恒子的身体抬了起来，被压着的手终于得到了放松，青紫的手臂也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不过熟睡的恒子在这一刻也终于醒了过来。
    “莫诚，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对啊，你平时都画画都搞得那么晚，刚才在车里睡着了。”
    我把恒子的身体扶了起来，恒子忽然冷不丁地问道：“其实你在苏州市立医院待过对吗？”
    “对。”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徐超邀请我好几次了，而我刚竞赛完，对自己的成绩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心情也不是很好，就趁着这个机会去苏州散散心，第一天刚去，下午她就阑尾炎发作，然后我连忙送她去医院，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她就出院了，然后我就直接来杭州了。”
    “你喜欢她吗？”
    恒子的这个问题倒是把我难住了，我要是说不喜欢，可我跟她两个人却一起去了苏州，还照顾了徐超这么久，但我要是说喜欢，可在我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恒子，“我跟她在常州认识，在苏州度过了短暂的七天，在这几天之内，盘踞在我的脑子里的只有竞赛和那一串函数，赛后的我已经有些绝望了，徐超带着我逛了半天的苏州，我只把她当做是自己的一个挚友，我们也一直没有越界的行为。”
    “莫诚，你知道吗，当我妈妈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一天我几乎崩溃，整个人瘫在了床上，晚上的课没有上，我在宿舍休息了一天一夜才缓过来，我也不催着你来杭州，我只想从你亲口说你不喜欢她，现在我心满意足了。”
    恒子抱着我，我抱着恒子，我们两个仿佛是两个新生的幼儿一般，汲取着对方的养分，久久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