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夜,夏青柠等人如期而至。混在万人空巷当中,夏青柠等人有些担忧距离太远,甚至会伤及无辜。
几人相互交换眼色,继而走向了人流的最前方。随缘的,夏青柠等人站到了老张头的身边。
老张头心里有事,并没有发现身边的夏青柠等人,只是一个劲的猛擦额头的汗。
夏青柠勾勾嘴角,给顾君寒递了一个眼神。顾君寒了然,当即放出昨夜的小孩。
老张头看着再次出现的自家儿子,顿时傻眼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发出一个音来。
小孩睨了眼老张头,淡声:“我不找你,只找大长老,待会,你只要说出哪个是大长老即可。”
听闻不找自己,老张头惊喜万分,忙连连点头。
人山人海之中,夏青柠等人久等不见所谓的大长老。
“怎么这么迟?”夏青柠嘀咕着。
顾君寒便控制小孩,问老张头:“怎么还不来?”
老张头额头直冒冷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啊?
盯着面前的本是他儿子的鬼,那面目,真心的吓人,老张头战战兢兢的说:“应该快来了吧?估计有事耽搁了,再等等看,大长老从来都没有缺席过。”
“能去请吗?”小孩出声。
老张头听了,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大长老从来不让人靠近他的地盘,否则会受到重罚。”
“什么重罚?”
“就是……就是……要去……坟地住三天三夜,不准外出。”
“就这?也不是什么可怖的事情。你去找大长老。”
伴随着孩子话音落地,老张头扑腾一声跪到了地上。
这……
老张头身边之人见此,一个个不解的看着他,相熟之人问:“老张头,节哀啊,虽然如此,只能天意难违,我们也不愿意的,相信孩子在天之灵也会理解你的,你还是要节哀保重身体。”
……
老张头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心里苦啊,儿子的冤魂就在这里,可惜大家看不见。
唉,去找大长老,这是儿子原谅他的唯一途径吗?
这般,他去就是了。
老张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向森林方向走去。
夏青柠等人忙跟上,只是,他们刚走两步,只见老张头匆忙转身,神色大变。旋即,林口走出一身红袍之人,红袍之偌大,将其身形完全笼罩,只觉得有人在里面。
“大长老来了,大长老来了,大长老来了……”
老张头嘀嘀咕咕的回到人群当中,不敢狂言。
适时,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青柠等人也回归原位,看着走向高台处的大长老。
倏然,一股冷气从站台射向四方。
夏青柠等人本要启动防御内力,被顾君寒及时阻止,“看看再说。”
顾君寒瞧着这个大长老,只觉得很是奇怪。
夏青柠等人点点头。
伴随着那股不知明的冷气散开,几乎在一念之间,夏青柠等人发现异常了。似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呈现了无比虔诚的态度,都一一跪下。
夏青柠没有跪的意思,顾君寒等人自然也没有这个意识。
“怎么办?”夏青柠问。
“先蹲下,不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冷气是什么作用?大家为什么似乎变了?这些,我们必须搞清楚。”
无悔适时出声。
夏青柠等人照做。
大长老坐下,扫过众人,慢悠悠出声问:“最近可有那些人家的娃出生?”
伴随着大长老话音落地,夏青柠明显发现身旁的老张头身形颤抖的厉害。
适时,老张头颤颤巍巍的跪向高台处,同时,还有几人从别的方向跪向高台。
待人到了高台前,大长老问:“你们的心情如何?”
“我很好。”众人齐声。
大长老似乎点了点头,说:“很好就好!要知道我们这里世代收到诅咒,偿还是唯一的出路,为了未来我们的子孙后代可以自由繁衍,现在的我们务必偿还那些罪孽。”
“大长老说的极是!”众人齐声。
夏青柠等人被身边震耳欲聋的声音震的耳膜痛。
“还有一点,你们最近的新生儿减少的厉害!”
此言一出,夏青柠等人再次感觉到人群中一股无形的压抑骤然间布满上空。
“新婚的男子呢?都给我过来!”
伴随着大长老的戾问出声,战战兢兢的人群中,不少年轻小伙子跪向站台。
为什么这样?大长老有这么可怖吗?值得这么多人如此虔诚又惧怕?
夏青柠等人想不明白。
“你们可知有罪?”大长老戾问。
众年轻男子齐声:“我知罪。”
“你们当中,可有人家中已有孕?”
“回大长老,我家有孕了。”有几道声音战战兢兢的回。
大长老闻声,说:“有身孕的可以归队。”
适时,约莫着十来人匆匆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大长老扫了眼余下之人,忽然目视前方,又问:“还有哪些适婚男子还未婚配的?也过来。”
再次,许多男子跪向高台处。
“为何不婚配?”大长老又问。
人群中一片静谧。
大长老冷声:“说不出恰当的理由,务必接受灵魂拷问!”
“大长老,我残疾,家中又无钱,没有姑娘愿意跟我。”
一个跪在高台最中间的男子说。
大长老睨着男子,冷问:“你哪里残疾?”
“右脚不能行走,需要拐杖。”
“站起来给我看看。”大长老说着,似乎声音温和不少。
男子依言,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站起来。
大长老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男子,说:“可以跪下了。”
“谢大长老。”男子回答。
此男子乃镇上方氏之子方强强,方氏中年丧偶,肚子带着残疾儿子长大。奈何,到了适婚年纪,却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可有看上的姑娘?”大长老问。
方强强大喜,天知道他对这个月圆之夜,有多期待。
他爱慕的是隔壁何家之女,那小姑娘,刚成年,长的可真水嫩,他也三番五次表白心意,奈何都被拒绝了。
不过啊,也正因为他的死缠烂打,在这个镇上,也没有人敢给何家之女提亲说媒。
方强强连忙磕头,说:“大长老,我与何家之女情意相投,只不过何家之父母看不上我家穷,以及我残疾,不愿意我们接好。”
“何家?出来!”
大长老冷声。
何家当家的何贵闻声,脸色大变,一路跪过去,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贼心在此。
“大长老,我不知道小女与方强强情投意合,我以为小女与张家公子情谊相投,并未有心阻拦之意。”
何贵战战兢兢的说着。
大长老闻声,并没有说话,感情之事,何必那么复杂?!
方强强见此,忙说,“何叔,你胡说,张家公子已经成婚,怎么可能与你女儿情谊相投呢?”
大长老见此,问:“张家公子在哪?”
跪在人群中的张家之子急忙接话说:“大长老,我是张家张奎。”
大长老问:“你也未婚配?”
张奎心里想着的确实是何家的女子何盈盈,只不过自己的父母不愿意,已经给他安排了亲事,是县知府的千金,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一个有钱一个有权。
本来,他还不太乐意,与何盈盈当断不断。现在莫名被搅和在方强强的事情当中,他清楚,自己不能被连累,父母也不能被连累。
张奎淡定出声说:“回大长老,我已经有婚约,只是尚未成婚。
父母定于秋天,是知府的千金元暧小姐。”
大长老听着,只觉得烦躁不堪。
适时,大长老说:“既然已经有了婚约,那就归队去。”
张奎谢过大长老,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何贵看着张奎这般,气结不已。明明张奎这小子天天来他家找盈盈的,没想到竟然玩了一手脚踏两只船的戏码。
纵然生气,何贵也不敢多言。
大长老又看向大家,说:“已经有了婚约的,可以归队。”
适时,七个男子回到自己的位置,都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大长老看向何贵,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上个月才说过,但凡有人阻挠婚姻之事,均需族规惩罚。”
说罢,大长老一挥手,一个巨大的铁锅呈现在众人面前。
何贵见此,双眼睁大,不敢置信却也忘记了求饶。
这一幕,他见证过,没想到今日会在自己身上经历。
适时,大长老看着方强强说:“何家之女许配于你,今夜回去即成婚。”
“多谢大长老成全!”方强强连忙磕,头跪谢。
大长老点头,说:“你也归队去吧。”
方强强急忙离开,这下两全其美了,一来不用受责罚,二来还可以得娇妻。
大长老待方强强离开,目色凌厉的瞪向何贵。
“好好反思!”大长老说罢,大手一挥,将何贵甩进大铁锅。
“啊”的嘶吼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那里是油?”夏青柠问。
因为她嗅出了油煎熟尸体的味道。
顾君寒点头。
夏青柠气结,倏然站起来,望着大长老厉声:“你也太残忍了!婚姻之事讲究的是男女相悦,你这种完全是不尊重女性,践踏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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