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后的话,我不禁内心嘲笑她的格局之小。靖国、齐国,还不如大周的一个城池大,竟然还想着和大周作对,简直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我抬头看到祁彦有些不耐烦,自然也猜出他不认同太后的建议,但自己又不好意思拆开了说,毕竟皇帝的心思,不容易被说破。
“所以母后以为让世子与纳瑞部落联姻,就可以稳固新月部落的团结局面了?”
“难道不是吗?国家之间可以,部落之间也一样。”
我摇头无奈的笑道:“母后,之前皇叔与纳厝部落的联姻教训,难道母后忘记了?”
“他们是没有成功,所以才造成这个局面的,若是当初皇叔娶了长公主,或许早就团结了。”
“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母后还没有认清楚吗?她因为别人拒绝自己,便迁怒与部落之间,倘若让她知道皇叔有秉持这个儿子,你觉得她会让秉持相认,还是会派人杀了秉持?到时候,皇叔该如何自处?”
“这……,那是乌娅人品不行,纳瑞部落的小公主可不是这样的人,听说是极其温柔的人。”
“是的,不仅温柔,而且被纳瑞部落的首领疼爱有加,早早的与族里的一位勇士有了婚约,这一点,难道母后不知道吗?”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呢?”
“当日儿臣去纳厝部落的时候,就想着要将三个部落团结起来,自然,要对两个部落的情况有所掌握才是。那小公主早就和勇士两情相悦,若是母后一意孤行,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来胁迫纳瑞部落的话,最终,只会让两个年轻人都很痛苦,万一小公主再有何不测,那勇士再兴兵的话,恐怕这与部落团结的目标,只会背道而驰,还会引来内乱,所以母后,还请三思呀。”
“你,你就会危言耸听!”太后虽然还在嘴硬,但明显经我分析,自己已然知道理亏许多。
“母后以为,昨夜搭救杜若的会是谁?”
“这,这哀家怎么知道?”
一直在一旁观赏我与太后斗嘴的皇帝祁彦,听到我这一问,突然警醒道:“是纳瑞部落的人!”
“不可能,哀家前些日子才给纳瑞部落写信,何况昨夜的事情……”太后突然发觉自己说漏的嘴,急忙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总之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儿臣可以在纳瑞部落里安插眼睛,他们就可以在利亚城装上耳朵,尤其在纳厝部落归顺以后,他们就更加关心利亚城内的动向了。”
“若是如此,那么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祁彦转过头望着我,我点点头,淡淡吐出两个字:“勇士。”
祁彦一听,顿时严肃起来,对太后叮嘱道:“母后,杜若的这个婚事,母后一定要同意,而且还要重重赏赐杜若陪嫁之物,这是在救母后,您知道吗?”
太后还有疑惑,但看到皇帝一脸的严肃模样,自然知道兹事体大,于是只好讷讷的点头答应下来。
离开景熙宫后,皇帝将我带到了回廊一角,而后安排众人在两端把守,不准任何人往来。
“杜若,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等着皇叔入宫面圣之后,便是你出阁之时。”
杜若羞红了脸,十分感激回应道:“娘娘,杜若就在附近等着娘娘,无论何时,您都是杜若的……”杜若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皇帝祁彦,嘴角轻轻翕动道:“小姐!”
我摆摆手,“去吧!”
杜若给祁彦行了一礼,便退到了不远处。
“皇后,看来你瞒着孤的事情,还真的不少呢。”祁彦立在一处,眼睛望着别处,似在欣赏风景一般。“你是如何拿到匕首的,还有,如何得知是纳瑞部落的种种的,别和孤说你布置了眼线的鬼话,你觉得孤会信吗?”
“陛下这是明知故问吗?”我浅浅笑着回应道:“臣妾不相信国师来过景泰宫的消息,陛下并不知情?还有雨棠去传医官的事情,陛下应该也知道的,既然都已然了如指掌,又何须追问臣妾呢?”
祁彦转过头,目光有些严厉的盯着我看。
“陛下原本是个爽快的人,怎么现在也学会绕着弯子说话了,难道非要臣妾亲口说出一些什么,陛下才肯相信,或心里才会痛快?”
祁彦还是不言语,但目光已经转向了别处。
“若是如此,臣妾偏偏不说,起码这样,陛下还会时时挂念着臣妾。”
“哪怕是嫉恨?”
祁彦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却直中要害。
“对。”我倔强的回应道:“哪怕是嫉恨,只要那是陛下的真心,臣妾都接受。”
“真心?皇后怎知孤没有献出真心,难道皇后忘了孤的第……”祁彦说到难以启齿处,便换了一个说法,“难道皇后怀了孤的孩子,还不能证明孤的真心。”
“这应该是陛下的补偿吧,为了统一新月部落,也为了将紫玉纳入后宫的补偿吧。”我惨笑道:“臣妾也想活得糊涂一点,可陛下在景泰宫的防备,实在让臣妾无法去相信什么。”
“那,那是孤为了保护你才设下的呀,你怎么会这般理解?”
“陛下这话,自己信吗?”我继续卖惨道:“如果陛下信,那么臣妾也信。臣妾累了,想回宫歇息去了。”
我给皇帝祁彦行了一礼,转身准备离开,不想祁彦在后面突然低沉的道出一个名字,不禁将我给定住了。
“叶流云,为什么还在新月?”
“陛下若真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他便是,臣妾无法左右他人的行动自由。”
我正欲离开,不想祁彦忽的一下子快步来到我的近前,一把将我抱住,直接给了我一个唐突的亲吻。我惊讶的望着他,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祁彦松开后,两只眼睛炽热的望着我。“你的心实在太毒了,用到孤的时候,就热情如火,不用到的时候,就冷若冰霜,你怎么可以这般狠毒。”
我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陛下何必学臣妾说话呢,难道臣妾做得,和当初陛下的不一样吗?”
说完,我对着愣住的祁彦再次行礼,而后头也不回的绕开他,走向回廊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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