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霖给苏觅说了他怎么解决了这些事,只是绕过了他给电视台多少“赞助费”这件事。
穿堂风从客厅吹过,让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东霖伸手帮苏觅搓搓手臂,那层细密的小疙瘩又听话的藏回了皮肤里。
“今天傅斯年要做最后一次植皮手术,你要去医院看看吗?”沈东霖主动提起这件事,苏觅带着打量的眼神看沈东霖,狡黠的笑着说:“这是你在考验我吗?”
沈东霖捏着苏觅的耳朵晃晃她说:“我想把你脑袋里的水倒干净。”
她的手臂圈上沈东霖的脖颈,两条细白的腿像猴子一样圈在沈东霖腰间,用甜腻撒娇的口吻说:“我去看其他男人你不会吃醋吗?”
外面突然一阵电闪雷鸣,没开灯的房间突然变得昏暗下来,沈东霖看着苏觅被眼泪浸过的眼睛,喉咙动了动,就这样让这只同样动情的小猴子攀在自己身上,走进了卧室,用脚轻轻一用力,就关上了卧室门。
满园春色荡漾,一只黄莺鸟细细低低的声音回荡在隔音很好的主卧里...
两人再穿好衣服出来时,张姨已经带着阳阳在客厅吃水果了,苏觅想起上一分钟还在发生的事情,脸不禁有些泛红,不自然的把耳边的头发向耳后别去。
她转头去看沈东霖,他倒是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放在苏觅腰后的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医院时,傅斯年已经被推/进手术室里,伍月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看见苏觅来了,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站起来说:“姑娘你来了。”
“进去多久了?”苏觅抬头看看红着的手术灯问。
“刚进去半小时,估计刚做完麻醉吧。”伍月陪着傅斯年经历了太多次手术,以至于她久病成医,开始熟悉每一个环节。
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坐在长椅上,安景陪着伍月等傅斯年出来。
沈东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苏觅就知道他一定是公司里还有事,开口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这里就好。”
他点点头,过来毫不避讳的弯腰吻了下苏觅的脸,又用手揉/揉苏觅的头发说:“这边结束后我让司机来接你。”他们一起出门时只有沈东霖开了车。
漫长的等待时间终于在四个小时后结束,苏觅刚一站起来,大腿后侧已经被硬质塑料椅子硌疼了,伍月没有第一时间冲过去看傅斯年,而是扶着苏觅一起过去,她忍着疼快走几步,过去看还阖着眼的傅斯年。
他脸上的轮廓已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因为脸部最开始做整形手术,所以现在鼻子和烧伤的眼皮已经变了样。苏觅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有些出神,这还是从前那个傅斯年吗?
医院门口旁若无人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和这里形色哀伤的人格格不入。因为突然下雨的关系,司机一直举着伞站在车边,看见苏觅来了,立马小跑着过去接苏觅。
苏觅头顶被一把很大的黑伞笼罩,一个女人用手提包顶在头上挡雨皱着眉头向马路边跑去准备打车,徐默梵在和苏觅擦肩而过时一眼就认出了苏觅。
苏觅被司机打着伞、撑开风衣全方位护着,确保她不会淋到一丝雨,徐默梵鬼使神差般开口:“苏觅?”
苏觅停下脚步转头去看谁在叫自己名字,原来是徐默梵。
或许是天性使然,苏觅在此刻和徐默梵的处境天差地别时却没有丝毫优越感,从司机手里接过伞,向徐默梵头顶挪了挪,“好巧,你也来医院。”
雨水从徐默梵头发上慢慢流向脸,苏觅很自然的从包里翻出一小包纸巾,伸手去给徐默梵擦脸。
纸巾挨到徐默梵的脸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在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自己输在了哪。
“我可以搭你的顺风车吗?如果顺路的话。”徐默梵也终于放下骄傲,平心静气说出这句话。
雨天,医院门口,打车至少需要在路边等二十分钟以上。她脚上这双花了半个月工资买来的稀有皮皮鞋不能被雨水浸泡,这个时候,她需要向生活低头。
苏觅说了徐默梵要去的地方后,司机便开始沉默不言的开车,留下两个气场不那么相配的女人坐在后排。
徐默梵环顾一遍这辆轿车,她几乎可以确定可是沈东霖平时会坐的车子。
没有任何装饰品,车子出风口带着的扩香是沉稳的木质调,霸气而低调。这香味很像沈东霖给她留下的印象,说一不二,他的话无人敢质疑。
徐默梵用挨着车门的那只手轻轻触摸着真皮座椅,心虚的像做贼一般,小心翼翼不让苏觅发现。可这一切都被前排司机在后视镜看的一清二楚。
苏觅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开口道:“电视台最近忙吗?”
这句话吓到了徐默梵,她就像一个小偷正在翻箱倒柜,突然被主人开门声惊到,那只偷偷在摸座椅的手臂几乎是弹了起来。
她失去了作为一个主持人最常见的说话功底,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忙...”
的确是不忙,她为了那档《寻找郭建》的栏目,辞去了原本是王牌栏目的财经节目,她想要寻找突破。可最后那档节目却因为沈东霖的一句话而停播,真是黑色幽默。
现在她在电视台的地位突然变得尴尬,大家疯传她得罪了商界大佬沈东霖,以至于节目被停。而她以前的节目已经有人顶了上去,而且反响很好,她是回不到原来那档节目了。
“还好,最近不是很忙,所以才有时间来医院看看嗓子。主持人的通病,用嗓过度。”苏觅看她随身携带着一个保温杯,应该是平时很注重保养了。
雨天堵车严重,原本平时半小时就可以到的地方今天已经五十分钟了才行驶过半。
“芳草在你那工作还习惯吗?我最近没有和她联系过。”
“她很好,学什么都快,人长得也漂亮,很适合在传媒圈子里工作。”徐默梵说完最后这句话苏觅隐隐有些担心。
先是许婉娇,再是王之如,都仗着自己有副好皮囊而有恃无恐,最后都落个锒铛入狱的结局。她不想芳草在云城迷失自己,可徐默梵带她进的那个圈子诱惑那么多,芳草要想守住初心何其难。
车子终于停在了电视台办公大楼前,芳草已经提前打着伞等在门口了,看清车牌号后就举着伞走了过来。
她没看见坐在里面的苏觅,接着徐默梵就转身走进了办公楼。
“夫人,现在送您去公司。”
“去公司?这是沈东霖吩咐的吗?”
“沈总说您从医院出来后就送您去公司,他结束工作后要和您一起回家。”
苏觅点点头再没说什么,阖遮掩靠在车里慢慢睡了过去。
走进沈东霖办公室时,他正低头看着一份纸质文件,知道是苏觅来了,起身吩咐助理去端一杯热姜茶过来后,就拉着苏觅坐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苏觅指指椅子问:“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椅子吗?”
“对。外面下雨了,冷吗?”
苏觅搂着沈东霖一只手臂靠在他身上摇摇头说:“不冷,你猜我在路上碰到谁了?”
“谁?”
“徐默梵,就在医院门口。我看她淋雨可怜,就送她去了电视台。我和她又不熟,坐在车里没什么话说,真是尴尬。”
助理端着热姜茶进来时,苏觅不好意思的坐直身子,有些害羞的笑笑。沈东霖倒是面色如常,示意她把热姜茶放下就出去了。
苏觅端起姜茶小口啜饮着,刚喝一口就皱眉说:“苦...”
“很苦吗?”说完就接过那杯茶自己尝了一口,尝了后皱眉说:“的确苦,我让助理加些糖过来。”
“哎呀算了算了,我不想我们两人在一起时一直有个人在这晃悠,让我浑身不自在。”苏觅忍着嘴巴里发苦的味觉,小口小口喝完大半杯后,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把被子放在办公桌上。
“对了你为什么要让我来你公司,你明明就在处理公事嘛。”
“我想让你时时跟着我。”沈东霖毫不避讳说出这句话,苏觅抬起脸看着他问:“时时跟着你?你不会腻吗?”
沈东霖身伸手捏捏苏觅小巧的鼻子说:“你这个脑袋瓜在都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腻?我们才刚结婚,就算是老夫老妻,也不会腻。我不喜欢女人带给我的新鲜感,我喜欢慢慢去了解一个人的方方面面。”
这是沈东霖第一次这么详细的说他的感情观,也对,他和许婉娇在一起好几年,也没有腻过。
想到这她的眼睑慢慢垂了下来,心头涌上一股酸涩。虽然眼前的人已经属于她,许婉娇早已是过去式,可她想到这个男人曾经被她全身心的占有过,还是忍不住会吃醋。
沈东霖发觉到她情绪有变,放下右手握着的钢笔,转身看着她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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