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万多人,一路狂奔,跑在最后面的士兵,深知是死,也要舍命一博,可奈何自己有拼命三郎精神,却没有将士的以一当千的手段。
大部分死相凄惨,一命呜呼。
黑羽骑兵,手拿夺命刀,脸负罗刹鬼面,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侥幸躲过骑兵的还没向天跪谢,后追来专破龙甲的白陌刀军,用手中与雪景一色的刀,两人一队,专杀幸存者。
一万兵马被步步蚕食,红袍儿终于看到了凝城将士赶来,可定睛一看,他们只有手中宝刀,穿着棉袍就跑了过来。
“那一万人马呢?人呢?”
红袍儿还没说话,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大商太子,质问吼道。
“没有!人屠带着士兵,哗变了!”
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看样子是打过不少仗的花白头发老兵,哽咽着说道。
此话一出,听到的士兵,纷纷楞在了原地,他们回头看着远处一黑一白快速冲杀,有些人直接开始解开甲胄,想要投降。
“国师一直说的五成胜率,就是这个吧!”
红袍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苦笑一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城池,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成惟觉怎么可能反了!他是人屠啊!他为什么反?他凭什么反?”
欧阳智景,抱着自己的头,一脸茫然,他看着周围的人,质问说道。
就在这时,一把刀直接划破了这太子殿下的喉咙,周边人全部拔出兵器,看着这个手拿宝刀,还在滴着热血的士兵。
“殿下!你是谁?你怎么敢……”
红袍儿也吓了一大跳,他运气拔刀就要劈砍过来,那士兵把盔甲丢在地上,乌黑如瀑的头发滑落下来,她看着这个举刀对着自己的老人,委屈地流着眼泪。
“阿喃爷爷!你们降了吧!”
“公主殿下!!!”
阿喃的刀从手里滑落下来,他噗通跪在地上,其他人纷纷也是跪倒在地。
“你就是……”
那个太子殿下,嘴中涌出鲜血,话没说完,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
“从你们攻打佑国开始,我最后的那一点心,也死了!我是父亲大人的缓兵之计,我真的以为,我的阿喃公只是为了大商,直到他为了这个太子殿下,杀了妇孺老人不计其数!”
欧阳靖茉将刀丢在了地上,站在那里,眼泪不停,可她看阿喃的眼神,写满了失望与绝望。
“靖茉,我……”
“我走遍了佑国,我才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异瞳人,只要你没有作恶,百姓可以拿出自己的一切,与你分享,这仗到底是为了异瞳人,还是为了当年万里封侯,高祖因为贪念,才被赶到了戈壁沙漠?”
欧阳靖茉边说边解开了自己的甲胄,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缓缓打开,放在雪地上,质问着红袍儿。
红袍儿看着地上的匕首,一阵语塞。
“按照大商典,出征他地,王权执掌者战死,权交公主!这条典令,你遵还是不遵?”
“遵命!靖茉你把匕首收下吧!”
红袍儿长叹一声,慢慢爬到欧阳靖茉的面前,将匕首拿在手里,递给了她,磕头说道。
欧阳靖茉缓缓起身,将红袍儿拉扯起来,对着周围所有人说道。
“放下武器!受降!”
所有人纷纷丢盔卸甲,将身上的东西丢在一旁,宋之卿和敬长安杀得正猛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商的军队,纷纷都停下了脚步,,赶紧下令停止攻击,他们一同看着一个高举白旗的红袍老人,陪着一个女子,往这边跑了过来。
“哎!没想到啊!到后来是她这个商国不要的公主,救了这些杂碎!”
宋之卿将铁锤挂回腰间,双手环胸,看着那往这边来的一老一女,冷哼一声道。
敬长安收了刀默默地走了过去,当红袍儿阿喃跟着欧阳靖茉来到敬长安身边准备跪下之时,敬长安伸手拉住了欧阳靖茉,至于红袍儿阿喃,敬长安理都没理。
“带着你的人马,归降宋之卿,至于到了帝君那里,他怎么发落,帝君的事了!”
敬长安贴着欧阳靖茉将能说的说完,吹了一声号子,他的那帮白羽士兵,纷纷赶来,跟在敬长安的身后,前往凝城。
欧阳靖茉咬了咬嘴唇,走到了双手掐腰的宋之卿面前,准备跪下,宋之卿冷哼一声说道。
“我可不想折寿!瞧瞧你们家带出来的混蛋!来人!收编降军!开拔!路上走一人不听劝阻格杀勿论!”
宋之卿说完,披上自己的战马转身离开,一个校尉快步过来,也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好脸色,直接说道。
“列队!走吧!”
红袍儿牙齿摩擦地咯咯直响,他真的想鱼死网破,可转念一想,这真的鱼死网破,他手底下这帮孩子,可就魂归他乡了。
人总是会给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像样的借口,哪怕这个借口和他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风水轮流转,只不过大商,从来就没有过顺风顺水。
坏事做尽的王朝,他凭什么想顺风顺水?
敬长安带队到了凝城脚下,那城门缓缓打开成惟觉刘禾两个人,快步赶了过来,两个人脸上都有笑意。
“白公!幻听有礼了!”成惟觉拱手行礼笑着说道。
“白将军!刘禾有礼了!”
刘禾也是拱手行礼道。
敬长安的脸上只是用力挤出了一个笑脸,他走到刘禾身边开口说道。
“肖槐的尸体葬在哪里?”
“他被曹子婴分了尸体,我私自下的决定,把他用火烧了!将骨头研磨成粉,装在了楠木箱子里。”
刘禾有些不怎么明白,敬长安为什么这么在意肖槐,听完自己话后那种落寞感十分明显。
“杀他的人,全部被我做掉了!”
幻听郎君只能开口将本不用和敬长安说的事情,讲了出来,想让自己这个对手,好受一些。
“知道了!哥你带着我,前去把肖槐的骨灰盒带走!”
敬长安对着成惟觉拱手行礼,看向刘禾说道。
敬长安让自己的兵马原地待命,他自己和刘禾一同进了城。
成惟觉仔细打量着这些白甲士兵,手持的陌刀,发现确实有些问题,他自己卸下胸口甲胄,往陌刀上甩去,那手持陌刀之人,看见这个对着自家将军彬彬有礼,又想试试兵器之人,直接挥舞陌刀,将甩过来的甲胄一分为二,站在原地举单手示意。
成惟觉点了点头,心里是一阵大惊,这等兵器,实在太可怕了。
“哥?你和那个人屠,你们两个要做什么?”
敬长安走在刘禾身后,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
“杀了国师!恢复自己的自由!不过……长安?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刘禾回头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等到到了一座营帐门口,刘禾掀起帐帘以后,又说道。
敬长安停顿了一下,刘禾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不了!我在乎这个有什么用呢?”敬长安摇了摇头,挤出个笑脸说道。
“罢了!以后再说!”刘禾进了营帐,没一会出来将一个盒子,双手捧着递给了敬长安。
敬长安接过盒子,抱在怀里沉默了一会,这才系在身上。
“长安?”
刘禾看着敬长安折返走着,突然喊了一句。
“怎么了?”
敬长安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
“没事!这一别,不知何年才相见?照顾好自己!”
刘禾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说道。
“嗯?你难道不带兵和我们一起前往?”敬长安停下脚步,扭头询问说道。
“一起?你觉得成惟觉他会同意吗?这讲不通的道理啊!”
刘禾长叹一口气,对着敬长安摇头说道。
“狗屁不通的道理,交给我好了!我们有一个人还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大事,恰好,这成惟觉和他颇有渊源,他去想办法拉拢,我觉得应该可以上道,再说多一个人,你也少几分危险!”
敬长安明显心中有了数,对着刘禾说道。
“我并不觉得你能说服!”
刘禾在敬长安再三拉扯下,出了凝城,成惟觉看着二人出来,便准备回去。
“等等!成惟觉!”
敬长安张口叫住了成惟觉说道。
“什么事情?”
“我听我哥说了,你们要做什么!我想帮你拉拢一个人,随你们一同过去?你应还是不应?”
敬长安眼睛转不几圈,走到成惟觉身边,小声说道。
“这么快就要还人情?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呢!”
成惟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觉得敬长安应该在打什么鬼主意。
“路小乙辞了官,想要回家!一个月前,和我通信说,路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他现在好事多磨,又觉得十分苦闷!”
敬长安拉着成惟觉两个人远离了众人说道。
“可喜可贺啊!不过?关我什么事?”
成惟觉先是眼前一亮,后来又沉下了脸,嗤笑说道。
“你难道真的想只靠你们两个去打国师?路小乙的心思缜密,又熟读兵法?你不找他帮忙?”
敬长安一愣,白了一眼成惟觉说道。
“我倒是想!可怎么说服?凭什么说服?”
成惟觉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先吓他啊!然后我在出面不就好了!我保证一弄一个准!”
敬长安嘿嘿一笑,脸上写满了孬点子。
“?????”
成惟觉一脸的茫然。
敬长安恨铁不成钢,打了成惟觉一巴掌,拉着他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成惟觉眉头舒展,笑逐颜开。
“好!你要是不成!说好的分我一半的啊!”
成惟觉点了点头,指着敬长安说道。
“出发吧!你们在前!我在后!”
敬长安点了点头,对着成惟觉拱手行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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