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只是普通小族,功力尚浅,但既然是规矩愿意一试”宁晤歌大方得上台,自若得笑着。
众人顿时觉得惊诧,这白罗衣看着普通,羸弱蒲柳之质,这说话的气韵和神态却是十足十得闲适飘逸之姿,许是兰氏一贯的闲云野鹤,竟看着格外舒服顺眼,浑不像那钱飞雪刁蛮无知,却也丝毫不输柳凝月,纵然没有倾城之容,英气自若得不似平凡小族。
兰氏向来使得短刀,兰折白浅笑着将身配之刀扔予宁晤歌,眼神淡然幽深,并朝她微微颔首。
宁晤歌接刀握在手中,不紧不慢得调整好姿势,准备迎战。
柳凝月倒是没想她会如此大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正好,她是否功力尽失,内息全摧此时正是大好时机,此刻就待她一探究竟。
宁晤歌能文能武,洒脱潇洒,似是天下万物都困不住她,可却有两样事物是她的软肋,一来是酒,二来是从不藏拙。
武学术法对战,向来拼尽全力从不退缩,她曾说过,只要出手便是十足十得拼命,无论敌手实力悬殊,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白姑娘爽快,那就接招吧”
柳凝月落下最后一个字便如闪电般出鞭朝着宁武歌的左臂挥去,宁晤歌似有察觉,却因着内力受限躲闪不得,右臂迅速划了道口子,猩红的血渗了出来。
她却只是云淡风轻得笑着,丝毫不在意伤口,依旧从容得应战。
墨玖紧握酒杯,心中低咒着,还是这般不要命,竟真的故意迎着鞭子而上,黑眸一沉,面色微凉,却也知她的个性向来便是说一不二,想定的事从不改变。
燕溯洄玉扇掩面,狭长的凤眸紧眯,摇着扇的手加了力道。
柳凝月见得手便再攻左路,依旧顺利得手,宁晤歌虽极力闪避,奈何短刀局限,终不及长鞭灵活轻盈。
拆了数招,身上已然血色淋淋,她的嘴角却吟着笑,犹如嗜血的冷面阎王,柳凝月终是晃了神,纵使换了容貌,这笑和神态,依旧是她。
她虽手上长鞭不停,行云流水,毫无悬念得主导着这场比试,实则却被宁晤歌的浅笑牵动着心弦。
长鞭朝着中路袭来,宁晤歌却突然朝着长鞭的方向靠,柳凝月始料未及,长鞭一出,便将宁晤歌甩出老远,重重得砸在台上,顿时口吐鲜血。
“衣姐!”兰寒烟顾不得许多,冲上台去扶起倒在地上衣衫已被血染色的宁晤歌。
兰折白皱着眉,往墨玖的方向望了望,得到默许后也跟着上了台。
燕溯洄碧眸冷然,手中的杯盏一瞬化作尘土飞散,意欲起身却理智得停滞了,瞥了眼上座的墨玖,只见他毫无反应得翻着手中书卷,面色淡然,根本没有朝着台上看一眼。
墨玖,你竟是当真毫不在意,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子难道不是你曾经一心所念的挚爱之人么?
“是......是在下学艺不精,请柳小姐......继续......继续......赐教”宁晤歌口中献血喷涌而出,吃力得说着,一把推开上台的二人。
“衣姐”兰寒烟急的几乎要哭出声来,却强忍着,被兄长睨了一眼,更是不再多言,这是青云台的规矩,没有被打下台去便是继续应战。
宁晤歌颤颤悠悠得起身,眼神中已然失了焦距,粉色衣衫此时已尽染血色,遥遥望着,竟似一身赤色。
柳凝月不禁握紧了手中柳鞭,嘴角紧珉,杏眸颤动,她竟真的能力全无,仅凭着意志在支撑?
这不可能,狡猾如宁晤歌,她绝不可能就这么默默应战,一定有诈,一定!
燕溯洄此刻心绪全无,和臆想的全然不同,宁晤歌竟然就这么只身应战,且此刻脸上毫无惧色,大有赴死的决心。
“自然,太晚了,我得撤了,这次是跟着兰氏溜进来的,化名白罗衣,还望燕主不要拆穿”
“自然护你周全”
燕溯洄脑中回荡的是昨夜与宁晤歌最后的交谈,他答应护她周全,曾经他食言了,这次......她已经功力尽失,便是和普通小族一般,再这么下去便是一死......
众人只见青衣晃晃,刹那出现在青云台,碧眸充斥着杀气一把截住了柳鞭,柳凝月不曾想燕溯洄竟为了宁晤歌下了青云台,还截住了她的招势,此刻更是杀气凛然得望着她。
“够了”燕溯洄低沉得命令着,“今日比拼只论武学”
台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燕主竟然为了一名女子下了青云台,还截了柳小姐的鞭,简直是不可思议。
反复思量他的话,却也不无道理,近几十年的青云台都未曾见血光,众门阀氏族早就默认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可今天柳凝月却苦苦相逼,丝毫不退让,让人匪夷所思。
柳凝月只觉得胸腔内息翻腾,怒火攻心,他竟然......还是为了她破了例。
她凄厉得笑着,觉着自己就是个笑话,纵然今晨言辞犀利,好言相劝,而对面的男人此刻满心满眼竟然还是那宁晤歌。
众人正哗然之际,一道墨色身影飘然落在台上,幽暗的眸子里毫无半点情绪,出尘的模样引得众门阀小族小姐们内心一颤。
墨主竟然也下了台。
燕溯洄微眯双眸,等待着墨玖的反应。
“燕主,既然是规矩,这位白小姐也没有求去,便应让比试继续,方才是对双方的尊重”墨玖轻挑眉,款款道来。
望了眼远处俯在地上的女子,竟是未有丝毫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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