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拥一场江山梦

第一百六十七章:发 难

    
    第一百六十七章:发难
    一路走來,锦瑟便是觉得今天形势凶险,他文泰就这么把她叫了去,想來一定是有意要为难她,可是仔细一想,锦瑟这几日并沒有做什么事能够让文泰发难的,便是觉得更加蹊跷,至于家奴口中说钟离朔也在,想來文泰也是有十足的把握。那么看來,她锦瑟今日确实有些凶多吉少。
    才进了正厅,就见钟离朔和文泰坐在堂上,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异常难看。钟离朔看锦瑟进來,眉头不免皱紧了几分,但是锦瑟依旧看的出來钟离朔并沒有表现的那么紧张,她在他身边已经有些日子,他是真的紧张还是作假,锦瑟一看便知。倒是文泰,眉头皱的两条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他满脸的皱纹现在皱的更加厉害,沟壑纵深,倒是显得他越发的老,花白的胡子下嘴角向下撇着,看见锦瑟进來,两个眼睛中是将要跃出眼帘的怒火。
    锦瑟看在眼里,却还是假装不动声色,稍微一低头,缓缓道:“大皇子,文将军我來了。”钟离朔抬头看向锦瑟,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稍微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道:“來了就好,我们有些事要与你商议。”钟离朔这话说的很是疏离,锦瑟听着,再看他眼中的意味深长,已经明了文泰的目的是她。于是微低了头,答道:“将军和大皇子有什么话,问就是,我必定知无不言。”
    此话刚一出口,文泰就是大怒,他突然将手里拿着的一张白绢朝锦瑟劈头砸下,说话的语气却像是极力的想要控制住自己将要喷涌而出的怒火:“你看看这个!”锦瑟有些奇怪,心中也渐渐有了不快,这个文泰果然是武夫出身,一点都不懂得收敛,锦瑟望向钟离朔,看见钟离朔轻轻地摇一摇头,于是便强压着心中的不快,将已经落在的地上的白绢捡起來,却见上面写了数行小字,字字娟秀,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且有一些字体的墨迹已经晕开,仿佛在书写时正在哭泣,点点泪痕晕开了墨,形成一个个灰色的版块。
    锦瑟还在奇怪,再看绢上写的内容,心中却是一惊。
    “殿下:
    思至此刻,媚儿终究了解殿下口中的帮助是什么。殿下倾心他人,也是媚儿无能,不能为殿下分忧。殿下此时困苦,媚儿愿只身前往京师,以求感化钟离诺。想殿下与钟离诺系同父,岂敢对媚儿无理,殿下莫要挂心。
    媚儿家父对殿下忠心,天地可鉴,殿下妄不可听小人轻言。媚儿此行,并非为邀功,乃是为了殿下,待媚儿得胜归來,只求殿下待媚儿之心亦如待锦瑟,媚儿此生足矣。
    媚儿”
    锦瑟握着白绢的手在颤抖,她终究想不通文姝媚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额事情,正在锦瑟迟疑的时候,文泰倒是先发话了。
    “锦瑟姑娘,你也看见了。你就沒有什么想说的么?”一字一顿,这样的说话方式就像是在审问犯人,锦瑟心中莫名的恼火,看着白绢上的文字,再听见文泰的话,锦瑟心中的怒火也在渐渐燃烧,她抬头看向文泰,顺带瞥一眼坐在一旁的钟离朔,钟离朔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样子想要替锦瑟给文泰求情,锦瑟眼神一冷,意思是这件事不需要钟离朔替他开罪,钟离朔便沒有说话,锦瑟神色如常,反问道:
    “文将军这话倒是让我听不大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王妃出走这件事,与我有关?”这话一出,才是真正惹怒了文泰,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锦瑟道:
    “你个妖女,蛊惑殿下不说,如今还逼走王妃,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倘若不是我今日去姝媚那里,看见她留在梳妆台上的白绢,我怎么也想不到,才几天不见,她就只身去了京师,你知道那是多么险恶的地方么?!你竟然蛊惑殿下,让殿下和王妃产生嫌隙,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文泰字字恶毒,倒是让锦瑟在顷刻间冷静了下來,听文泰这话,句句将矛头指向锦瑟,还冠以“蛊惑殿下”之名,看來他就是冲着锦瑟來的,等等,为什么文姝媚留下的东西不是钟离朔先看见,这是不是有些蹊跷了?除非,钟离朔这段日子都不是和文姝媚共处一室。
    锦瑟突然想明白了,文泰想要发难锦瑟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此机会把锦瑟从钟离朔身边彻底除去,那么钟离朔就算有了慕容家势力的帮助还是要依仗他文泰的。这招真的是够狠毒,竟然可以拿自己的亲女儿做赌注,更何况,文姝媚肚子里怀着的还有钟离朔的孩子。是啊,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成了他要挟钟离朔的砝码,不过现在看來钟离朔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锦瑟突然就明白了,不管文姝媚结果如何,都对钟离朔有益无害。
    “文泰将军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么?”锦瑟盯着文泰突然狡黠一笑,“王妃如今出走是为了帮助大皇子一夺大统,她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许是王妃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将军的想法,可是跟我沒有半分关系的,如今将军倒是拿这个來对我发难,是不是有些早了,倘若将军还惦念王妃和王妃腹中所怀的世子,不如还是先派人去追王妃回來。”锦瑟说完,文泰一时语塞,他指着锦瑟,一脸怒火:
    “你你”终究是沒有说出來,急火攻心,脸色突然就变得涨红,钟离朔赶忙起身去扶住文泰,一边叫人來扶着文泰去里堂休息,锦瑟只是在一边站着,冷眼看着一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文泰抬进去,又有人跑出去找大夫。这一刻的冷眼旁观,却是让锦瑟浑身冰凉。她不能想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关心的就只有手中握着的权力,真的不在乎身边人的死活。还有钟离朔,他一脸的平静,似乎这件事与他沒有半分关系。
    锦瑟就那么站着,过了好一阵子,钟离朔才从里堂出來,看见锦瑟还站在原地,便朝她走过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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