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文妈妈进了厨房,林晚晴忙前忙后的打下手,忙完了便一旁欣赏文妈妈娴熟的厨艺。
“文砚从小就嘴刁,饭做的不合他意,宁可饿着也不吃,反倒把我磨的饭做的越来越好了。每回来看他,都是脸上没什么肉,鼻子挺老高。一个人高兴了做顿饭,天天外面吃能不腻嘛。刚才见他,明显胖了许多。她说你会做饭,我还不大信呢。现在想想,你若做不好饭,他也不可能吃胖了呀。看来你是很会做到的。”文妈妈边手里忙着,边说道。
“我只会做几样家常菜,还是因为弟弟小时候不爱吃饭,学会的,许是碰巧合了文总的胃口。”林晚晴谦逊道。
“看来咱们有些同病相怜啊,做的好饭都是被逼上梁山的。”文妈妈笑说道。
“我只会点皮毛,哪里敢和您的手艺相提并论,看着您做饭就是一种享受。”林晚晴诚恳说道。
“你真会哄我开心,得到肯定我很高兴。你不必着急,等你做到我这个年纪,一定比我做的好。”文妈妈高兴道。
“我做到您这个年纪,你又做了这么多年,还是比我好呀。”林晚晴天真的笑说道。
“那我得活多久啊,该过百了。”文妈妈想了想乐呵呵的说道。
“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嘛。”林晚晴笑说道。
“我争取,或许还能看见孙子成家立业呢。”文妈妈喜不自禁的说道。
“相信您一定可以的。”林晚晴善意的微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教你我拿手的菜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于懂得过日子的人,我一说就明白了。做的精致有样,不偷工减料,不断调和到符合一家人的胃口。”文妈妈提起兴致道。
“您的见解让人听出哲理的味道了。”林晚晴称赞道。
“生活就是这样,近观乱糟糟,远看成风景。行了,我回头写个菜单给你,都是他爱吃的,你偶尔做一道,他也就没毛病可挑了。你别站这儿了,去客厅看看,那父子俩可笑不可笑。”文妈妈轻松说道。
“有什么可笑的?”林晚晴奇怪道。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唉,你别介意,其实我们家还是很和睦的,自从文砚毕业创了业,父子两个就生了矛盾了,主要是他爸爸,不愿见家里人从事官啊商啊的。不过迟早会化解的,我们也不会和你们年轻人住一起的,没的互相看不惯,那就是互相独立,各为各家,干涉牵扯的多,反而生嫌隙。我们算是开明的,不会热情太过,给你们充分的独立自主空间,需要帮助可以提供。一家人偶尔小聚,才有幸福感。”文妈妈认真说道。
“您的想法大概是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林晚晴回应道,感觉文妈妈和自己说些家常话,也没在意。
“你去吧,和他们说说话,别干晾着了。”文妈妈笑说道。
林晚晴来到客厅,见文砚和文爸爸姿势一模一样的仰着,抬头看着上面,她忍不住笑了。文砚听到笑声,转向林晚晴,奇怪道:“你笑什么?”
“我见你和叔叔一模一样,一动不动的在那里仰着,好像是模仿秀,又像找画面里不同点的游戏。”林晚晴解释道。文砚听说,立即坐直身子,刻意不与文爸爸一样。
“姑娘,你也喜欢看书画的吗?”文爸爸之前一直想问来着。
“喜欢是喜欢,只是不大懂,看看总是有益的。”林晚晴坦诚道。
“是这个道理,比蝇营狗苟功名利禄有趣的多,舒畅的多。”文爸爸向林晚晴笑说道。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饿着肚子是很难诗情画意的。”文砚笑叹道。
“一家之言。这在于个体的自由选择,饿着肚子是选择欣赏艺术,还是抢劫犯罪,是你的选择决定的。选择不是能与不能,而是为与不为。何况现在不是普遍的饥寒交迫了,肚子还是容易填饱的,至于饱暖之后做些什么,是低级趣味,还是高尚情操,是可以选择的。”文爸爸断然说道。
“很遗憾的是大家填饱肚子后,选择的是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比如吃穿住行。那些深奥的思想就像流星划过脑海,不会被深究。”文砚争辩道。
“所以平庸之为平庸,高尚之为高尚。”文爸爸脱口而出道。
“选择如果是自由的,那么我没有违背法律与道德的选择就是自由的。只有真正饿着肚子的时候才知道由平庸到高尚是一条艰辛之路,不是躺在父辈遗产庇荫下能体会得到的。”文砚直言道。
“说的好像我是资本家的儿子,他是无产阶级一样。”文爸爸冷笑道。
“起码我没有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眼前的一切是我曾饿着肚子拼挣来的。依靠知识,创造经济,我觉得没什么低人一等的。我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却不会怀着暴发户的自卑。我没有刻薄渔利,也不会任人宰割。我不后悔,也不会因谁而变。”文砚坦荡说道。
“很好,好得很,简直无可辩驳,但愿不是等待拆穿的谎言。”文爸爸冷淡的说道。
“叔叔,明天展出的书画有什么特别的?”林晚晴为了打破两人的争执,打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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