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遥远的青春

    
    这是真的，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何语温一字一句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他缓缓放开了她，紧紧的捏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莫晓晓木然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像是盛了一片汪洋大海一样，里面有浩瀚的星辰一样闪耀，倒不是那种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是有东西的，是一种炙热是有她的。
    “你……语温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来等你有多苦吗?”莫晓晓几乎是颤抖着手的，她甚至是不敢去触碰他的脸他的身体，可在他那炙热的眼神的促使下，她还是颤抖着用冰凉的手指将他的的脸轻轻抚摸着，说话时候连声音都是在微微发栗。
    “抱歉，让你苦等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何语温还是如初见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精神抖擞，整个人给人都感觉就像是全身闪闪发光一样，还是那个如太阳一样的少年，只是他的光芒是多了些温柔和怜爱。
    就在两人相拥而泣时候，原本安静的屋子也多了几分暖意的喧嚣，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是她的贴身丫头雪儿，雪儿每日就担任了莫晓晓熬药和擦洗身体的要任，已经是上午了雪儿正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她刚刚踏进屋子，便冷不丁的撞上了这一幕，她先是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又激动：“小姐，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叫老夫人！”
    两人闻声，条件反射性的着实一惊，莫晓晓刹那间就面红耳赤，那点点的羞红即刻便从脸颊沁到了耳根处，何语温也听见了背后有人来，他只是眼神微微一瞥，但依旧是不为所动，见莫晓晓羞涩的想要躲开，他到是一本正经，不仅不放开手，反到是一把轻轻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严严实实的让她不能挣脱。
    莫晓晓这下脸色更红了，滚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何语温见她这羞耻的模样，脸色微微一变，低下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意。
    雪儿刚开始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看见何语温将莫晓晓整个人都揽在怀里的时候，她这下才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雪儿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见这一幕，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
    “…额，何先生小姐，我，我先去叫夫人和少爷了，小姐你先准备一下吧。”雪儿面带微笑的说着，便幸幸的出去了。
    “你躲什么，害怕吗?”
    莫晓晓躲了好一会儿，听不见了雪儿的声音，只是又悠悠的传来何语温平静的声音，她这才愣头愣脑的从他怀里出来。
    “我……”她吞吞吐吐的，脸色似乎越发的红了“你刚刚干嘛……如此，男女授受不亲，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何语温淡淡一笑：“你不是在外早自己称是何夫人了吗?”
    何语温似笑非笑，语满满的调侃之意，要知道以前的何语温可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性子，哪里会这般调侃人呢，这又反问倒把平日里伶牙俐齿的莫晓晓搞得难以为情了：“这……”
    这时候，她感觉到他那像火焰一样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呢，她灵机一动，连忙用右手挡在自己额头上，微眯着眼睛虚弱的说：“我好晕啊，全身软绵绵的，不行我得再睡一会儿！”
    何语温点点头，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淡淡的说：“那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就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你，等等你母亲进来的时候，我再将你抱起来，嗯，如此甚好！”
    莫晓晓原本微微闭上的眼睛，听他这样一说，连忙一就一下睁开了眼睛，显然何语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额，那，那就不必了，不必劳烦不必劳烦，这种小事儿怎么能劳烦何先生来呢。”莫晓晓连忙摇头，一边从床上起身，一边仓促的说着。
    何语温瞥了她一眼，不苟言笑的说：“你身体不是不舒服，头不是晕吗，再躺躺也无妨嘛！”
    “嘿嘿，我感觉我好多了，再说躺了这么久，我感觉我骨头都要闪架了。”莫晓晓一边穿鞋子，一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说道。
    “你可你睡了多久？”何语温一边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穿鞋，一边淡淡的问。
    “多久？”莫晓晓穿好鞋子，又坐到镜子前去：“应该就几天吧，我只是记得我那天晚上泡了个澡，然后……哎对了，你可知道小宝怎么样了?”
    莫晓晓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她实在是记不得发生过的事情了，只是迷迷糊糊的，脑子里猛然想起自己那天泡了个澡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她又想起来了小宝的事情，心里也顿时慌了，连忙朝他发问。
    何语温看着她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冷不热说：“你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小宝吃了一个周的药身体早已经好了。”
    “哦，那就好。”莫晓晓心里这才平静下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大吃一惊，镜子里的人瘦得不成样子，就像是一个窟窿挂了一副人皮一样的，头发也长了不少，眉毛凌乱的像是灌木丛里肆意生长的乱木一样。
    “我怎么瘦这么多，还有这头发都这么长了，不就几天而已嘛，怎么感觉倒像过了一年一样，这也太夸张了。”莫晓晓拿起梳子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嘟囔的说着。
    何语温缓缓的从床前走到她的身后，语气失落的说：“你从初秋睡到了仲春，你这一觉可睡得真久。”
    “什么……”莫晓晓大吃一惊，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我睡了大半年…?”
    “是啊，你说你是有多累，需要睡这么久……”何语温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全是失魂落魄但又有几分欣然的调侃。
    何语温话音刚落，莫晓晓梳头的手楞在了半空中，她欲言又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得那么的陌生，心里有很多疑问绕成了一团，百感交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栀是真的醒了吗，她现在怎么样?”
    “回夫人，小姐真的醒了千真万确，现在就在房里。”
    这时候，门外忽得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林玉淑与丫鬟的谈话的声音，这些声响莫晓晓似乎已经是好久没有听见了，这一听来竟然如此的亲切。
    “小栀……”林玉淑站在门口，她的声音是颤抖着不确定性的，就像是想喊又不太敢喊的那样。
    莫晓晓从镜子里看见她的模样，林玉淑似乎已经老了很多，那头乌黑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变成了银花色的，眼睛四周也有了很多细纹，眼睛似乎也不是那么明亮了，浑浊的眼眸里有些水光闪烁。
    “母亲…！”莫晓晓猛然的回过头去，看着林玉淑，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一刻似乎已经蓄谋已久了，期待了很久，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样子。
    “小栀，你终于醒了，你可算醒了。”林玉淑朝她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连路都走不稳当了，就像是光脚走在尖石头上一样，人也不由自主的颠簸起来，莫晓晓这才注意她的脚。
    “母亲，你的脚……”
    莫晓晓诧异的看着她的脚，一旁搀扶着她的萧儿连忙道：“小姐有所不知，在小姐昏迷不醒的这半年多来，夫人夜不能寐常常以泪洗面，因为担心小姐日夜精神恍惚，有一日夜晚起夜时候不小心摔到在地，腿就一直从那以后没有能好，一走路走得急了就会钻心的疼，行动也有些不便了。”
    在莫晓晓的印象里，林玉淑一直都是一个优雅到骨子里的干练女子，她能一个人主持杨家偌大的家物，她虽是一个妇人一个年至花甲的妇人，却依旧过得精致无比的女人，怎么现在一看，她完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憔悴不堪，形如枯槁的坡脚的老妇人，居然是自己那精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