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弗空

    
    随后，楚白苇的一句话，更让宫女小兰更是震惊。
    “小兰，我打算出宫去，你到底如何打算”
    小兰一听，夫人要出宫，要跟着这个男的走，这是死罪。那么夫人这么一走，自己也是死罪。
    夫人说这话，是要杀人灭口吗不过看夫人的神情，好像也不像。
    小兰不知道夫人的身份，她只是在前些年被人安排到了这里，让好好的伺候着这里的夫人。而且这里的一切，她也被告知绝对不能对外透露半句，看到的和听到的，她都不能说。
    对于夫人的身份，她有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这里就只有她和夫人两人，但最近，来看夫人的人多了些。不过，她并不知道是谁，每次都不能出门的，就待在自己的小屋里。
    谜一样的夫人，如今要出宫了，问起了自己的打算。小兰没有什么打算，她只想活命，急着说道，“小兰愿意一直伺候夫人。”
    “好，那你去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楚白苇吩咐道。
    当小兰再次回到乐寿堂的正屋时，手中多了个包袱，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装了不少东西，不过让她吃惊的是，夫人也是一副宫女装扮。
    看来夫人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筹划了很久。
    一番收拾得当，三人就要准备出发，离开这乐寿堂。
    夜色中云遮雾绕，不见月色，倒真是趁黑赶路的好时候。
    三人刚刚出了乐寿堂的小院，端木序便挥手示意，让身后的两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知到了不远处正有飞羽卫在巡逻，能不碰面就不要碰面的好。
    在那一队飞羽卫走远之后，三人再小心翼翼地往御膳房的方向赶去，但没有走多久，又有飞羽卫在巡逻，三人再次找了个藏身的地方，提前避了避。或许这皇宫北侧，不是皇宫中那些紧要人物住的地方，巡逻较其它地方要松散些，这倒给端木序他们机会，慢慢地顺着甬道走着。
    按照端木序的猜想，根据自己的提前感知，或许能这么躲一躲，避一避地靠近御膳房。即使会碰到飞羽卫的次数，最多也就一两次。
    但当端木序估算着赶了一半的路程时，在感知中飞羽卫怎么在快速地动起来，不像是寻常的巡逻，而是朝着某个地方集中。
    端木序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虽然他没有在皇宫待过，但好歹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而就在他们所在的甬道两端，好像都有飞羽卫的人赶来。这还真是前后夹击吗
    兜兜转转，竟然走进了一条没有出路的甬道里。在明微境的感知下，前面的飞羽卫人数不算多。既然要选一头走，总得要往人数少的地方走，到时候要动手，要对付的人也要少一点。
    不得已，端木序迎着头皮带着楚白苇两人往前走。这个时候并不是猫着腰就能通过的，反而大大方方的就是一个内侍带着两个宫女的样子。
    没有走多久，还真是碰面了。
    一个内侍带着两个宫女半夜在这宫中走动，自然有飞羽卫上来询问。
    宫女小兰笑着上去回话，“我家夫人身体不适，派我们去御药房取药。”
    “御药房大半夜的还会给你们配药”那询问的飞羽卫有些不信。
    “御药房的谭公公为人很好，每次都给我们配的。”小兰回道。
    “配个药怎么还要去三个人”
    这确实不好解释。
    不过这飞羽卫中，有人接话道，“很多宫女都胆小，半夜出来办事的，恨不得把所有能认识的人都叫上。”
    小兰也是机敏之人，“确实有些害怕的。”
    “去吧，去吧。”那飞羽卫领头的挥手道。
    端木序三人刚走几步，就听到后面说了声，“站住”。
    还是刚才那问话的飞羽卫，“去御药房，不是往另外个方向走的吗”
    那人指的方向正是端木序等人来的方向。
    是的，端木序等人犯了个错误。
    “哦，我们已经配好药了。正要回去给夫人送去。”楚白苇回道。这几人中，还是她反应最快。
    “你们是哪个宫的”那领头的飞羽卫继续问道。
    在这宫里，自皇后而下，以及那些得宠的妃子，巴巴地跟着皇上去了岱山，而留下这宫中的，而且还是称作夫人的，要么不得宠，要么本身也没有什么权势，所以那飞羽卫倒还真不怕得罪人。
    “漱芳斋里的。”楚白苇回道。这个甬道通往的方向中，她依稀记得有这么个地方。
    这个回答还让那飞羽卫有些吃惊。要知道漱芳斋可是皇上常常去的地方，断然不是什么妃子所住的地方，何时在里面住着个夫人他不知道，但也怕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地方。
    见那领头的飞羽卫有些迟疑，之前插话为端木序他们解围的那名飞羽卫说道，“你们赶紧走吧。我们还要去巡逻呢。”然后朝着领头的飞羽卫笑了笑，附在其耳边轻声说道，“那漱芳斋里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问好了
    。”
    端木序三人继续往前走，不过没有走多远，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刚才询问的飞羽卫再次跟了上来，那领头的飞羽卫说道，“如此深夜，还是我们护送你们回去吧。”
    小兰急忙应道，“多谢。”
    这一下子可骑虎难下了。
    不得已，楚白苇稍稍走在前面，凭着自己的记忆，想着去那漱芳斋的路。不过终究是过了十多年了，有些甬道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一处岔口时，楚白苇带错了方向。
    刚刚走了几步，身后那领头的飞羽卫说道,“站住。”这一声可比之前那一声来得更响。而且他一挥手，那些飞羽卫团团将这三人围住。
    “这是去漱芳斋的路吗”那领头的飞羽卫冷笑道。
    “夜色太暗，一下子没有看清楚。”小兰应道。
    “检查他们的腰牌。”那领头的飞羽卫下令道。
    端木序三人的腰牌交了上去，那领头的飞羽卫冷笑道，“我就说这大晚上的，怎么一个内侍带着两个宫女溜达，给我拿下。”
    腰牌上刻着某个宫殿的字以及持牌人的姓名，所以在交出腰牌的时候，端木序就知道事情再难靠言语编下去了。随着那领头的飞羽卫的话音落下，端木序已经出手，拳头已经攻向了最近的两名飞羽卫。
    端木序的骤起发难，直接放倒了这两人，再身形一闪，攻向了那领头的飞羽卫，令他有些吃惊的是，一直插话给他们解围的那名飞羽卫，也跟着出手，攻向身旁的那些飞羽卫。
    一个本身就实力强悍，一个出手实在是出人意料，这五六人的飞羽卫，刚刚一交手，便只剩下了那领头的飞羽卫。
    端木序的攻击很快，也没有什么留手，直接攻向了那领头的飞羽卫咽喉处。在那人震惊的眼神中，拳头碰到了那人抡起的铁剑，可惜铁剑在拳头的攻击下，竟然往后弯折，弹到了那人的咽喉处，只听到一声脆响，那是咽喉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身体往后坠倒的声音。
    即使在如此惊险的时刻，楚白苇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的身手，眉眼中闪现出欣喜的神采。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楚白苇虽然曾经贵为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也不例外。
    不过这一番短短的打斗，好像惊动了不远处巡逻的其它飞羽卫。而那援手的飞羽卫急着说道，“跟我走。”
    端木序三人紧跟着那人，很快就朝着甬道的另一头快步跑去。
    紧接着，嘈杂声从身后传来，必定是那些被打倒的飞羽卫被发现了。
    也许是他们运气不好，或者是本来就是准备不充分的缘故，当端木序他们往前跑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有着很响的脚步声，人很多。
    这么一跑，怎么还往人多的地方跑
    而那带着他们跑的那个飞羽卫也是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这平时极少有人经过的地方，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
    这个时候要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从那飞羽卫的神情，端木序已猜到了他们遇到了麻烦，这不是事先安排好了。虽然此人应是真夫人他们为自己安排好的内应之一，但此时碰到的事情不在预想之列。
    这里是崇敬殿，一般没人来此。
    此时却偏偏有了许多人，而且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端木序四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有人马上就喊道。
    然后一众飞羽卫哗啦就围了过来，甚至就这么一耽搁，那些发现了之前有飞羽卫的遇袭的追兵也到了。
    被这么团团围住，比端木序预想的还要糟糕，虽然飞羽卫的精锐可能相当的人护着赵天印离开了，但飞羽卫毕竟是飞羽卫。
    特别是从崇敬殿中走出一人后，端木序更是觉得这算是最糟糕的潜入皇宫再带着人出去的结果了吧。那人身穿华服，在看看此时志得意满的神情，想必便是那个准备着登基的太子了。
    他兜兜转转，不曾想在这里碰到了赵建成，自然也就碰到了整个飞羽卫的精锐了。
    “大胆刺客，给我拿下。”有飞羽卫统领下令。
    那些围过来的飞羽卫就准备出手，而端木序催动灵气到极致，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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