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穿越攻略

第一一六章 秦香莲与花木兰

    
    第一一六章 秦香莲与花木兰
    这次胡莆田的事情,也给方仲永提了个醒,精神文明建设也是很重要的呀!
    百姓吃饱喝足了之后,总不能老是躺在地窝子里面造人吧?
    从节约能源的角度来说,消耗太多精力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也是一种浪费。可能有身体好、精力旺盛的不在乎,可地窝子的环境也不适宜进行比较私密的事情。
    一家人挤在一块儿,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别提多尴尬了。
    因此,在尽力从废墟中抢回来些物资后,在朝廷的钱粮药材送到后,街道上的闲人似乎多了起来。
    有鉴于子曾经曰过的“饱暖思那啥”,也为了赵氏集团的稳定发展,方仲永推出了精神文明建设计划——唱戏。
    似乎后世中国的东西都能在宋朝找到起源,山西梆子也不例外。
    本地有土筑的戏台,偶尔也会上演一些小戏——本地人称赛戏——都是些家长里短、插科打诨的小段子,甚至其中不乏有诲淫诲盗的台词。
    方仲永看了一下,觉得与时代主旋律不合,不利于赵氏集团的长治久安,决定移风易俗,推出正剧《花木兰从军》。
    花木兰的形象来源于北朝民歌《木兰辞》,被再过几年出生的郭茂倩编入了《乐府诗集》,还在后世入选了教材,似乎一下子变得高大上起来。
    实际上,民歌嘛,本就是在老百姓口口相传之下流传开来的,不需要多高深的文化就能唱几句。
    随便找几个百姓问问,都知道花木兰,还有个逗比信誓旦旦地说花木兰就是他那村的。
    有事秘书干,公孙策出马,将原本通俗易懂的《木兰辞》弄得是骈四俪六、花团锦簇。
    方仲永怒了:“你这是让老百姓听戏,还是准备让他们考状元?我看着都眼晕,你觉得老百姓能听懂?”
    公孙策很无奈:“学生不善此道,请大人责罚。要不然您来写吧?”
    “本官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操心这样的小事!你就当是说话,怎么随意怎么说,你的明白?”
    公孙策似乎是明白了,数易其稿,呕心沥血,白话版的金瓶,呃不,《花木兰从军》终于问世了!
    为了防止演出过于受欢迎,引起整个人类社会的动乱,方仲永决定先在军营里试演一下。反正军中那班粗汉,有戏看就不错了,还敢叽叽歪歪,削不死他!
    剧情是这样式儿的:
    花木兰织布织到半截,停了下来,扶额叹息,唉!唉!
    花母出场:你个死妮子,想男人了?
    花木兰:哎呀妈妈,这是从何说起?只因昨日,孩儿见那征兵的公告,阿爷名列榜上,是而忧虑呀!
    花母:你忧虑个屁啊!难不成你还想替那糟老头子出征不成?
    花木兰:有何不可?
    花母:万万使不得呀!你可听说过,当兵三年,得着个母猪当婵娟。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呀!
    ……
    花木兰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
    总之就是增加了搞笑的丑角的词儿,但基本的精神主旨不变。
    此戏一出,深受广大将士喜爱。
    有死心眼的问:“花木兰得长成什么样,才能在军中十几年都没有被看穿?”
    有老兵痞子答道:“你看穿了,会说出去吗?嘿嘿!”
    还有些兵士荷尔蒙爆棚,恨不得当场就把饰演花木兰的演员绑了回去。
    吓得小七“花容失色”,在禁军战友们的掩护下才逃出生天。就这,还不知道被多少人上下其手,揩了许多油去。
    自此,军中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凡长得白白净净的,必要先验明正身,严防敌人乔装改扮混进去了。
    初来乍到的侍御史程堪说道:“方大人,此戏将原著胡乱篡改,是否有辱斯文?”
    方仲永点头:“都是公孙策那厮胡作非为,辱没了经典,回头定然罚他去演那花木兰。”
    程堪也不当真,只笑道:“大人幕僚,胸有沟壑,下官是佩服得紧啊!”
    “喔,看出来了?”
    程堪苦笑道:“下官虽不才,却也不是那读死书的腐儒。大人以从军报国的戏曲教化军士,自然不能文绉绉的。此亦所谓,因材施教也。”
    方仲永对这会说话的谏官好感大增,问道:“只不知程大人打算对祖百世、王文恭如何施教呢?”
    程堪想了下说道:“祖百世虽受重伤,善后也算做得不错,但治下遭此大难,一个不祥的名头只怕是跑不掉的,当奏请转为虚职。
    王文恭尸位素餐,迁延推诿,下官亦当奏请夺官罢职。大人以为下官的做法是否妥当?”
    方仲永摆摆手:“这是你的本职,我不好置喙。我只问你,那黎文亮你打算如何处置?”
    “黎文亮擅动烽火狼烟,虽一片忠心,然此例不可开。当降职罚俸,以儆效尤。”
    方仲永想说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了。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因为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而改变了,但推动改变的那个人一定是有错的。
    再说了,降职罚俸而已嘛,大不了寻个机会给他补回来就是了。在大宋做官不被降职个三五回的,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当官的。
    花木兰在军中的成功演出,让方仲永对将该剧目推向市场充满了信心。
    真搬到土戏台上一演,尴尬了。观众寥寥无几,除了几个闲汗以及前来捧场的官员,唱戏的比看戏的都多。
    也对,论三俗,那草台班子比你这文绉绉的花木兰可要俗多了,当真是俗不可耐,俗不可言。再说了,一个女人都去当英雄了,不是显得大老爷们太没用了吗?
    方仲永暗自发愁。
    这不行啊,眼看上元佳节将至,虽不能同往年一样普天同庆,但整个灾区也不能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
    大了说,不利于赵氏集团的长治久安,小了说也不利于百姓的身心健康,也会给胡莆田那样的玩意儿以可乘之机。得让百姓动起来,高兴起来。
    什么样的文学作品才是受老百姓欢迎的呢?
    以宋朝人的秉性,对皇家的事情是最感兴趣的,所以要有皇家;人们普遍对下三路很有兴趣,所以要有点小色。由于还要弘扬社会正能量,所以一定要有个清正廉明的官员。综合下来,《铡美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把梗概跟负责审批的程勘一说,程勘是大摇其头:“不行!不行!包希文虽素有贤名,但如今不过是天长知县,何时入主了开封府?且为戏文者,最忌与现实掺杂不清,需要大改!需要大改啊!”
    折老大怒道:“你个不入流的小官,怎敢质疑我家大帅的文采?”
    方仲永抬腿就是一脚:“滚出去!本帅与程大人是文人之间的切磋,你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家伙,瞎参合什么!”又转对程勘说道:“程大人说的极是,是本官欠考量了。改,这就改!一直改到程大人满意为止。”
    心中悄悄地对包拯说一声抱歉,方仲永毫不犹豫地将包青天换成了狄仁杰,开封府变成了长安。当然了,公孙策不用改。反正剧本就是他写的,自己客串一下无伤大雅。要不要把张龙赵虎改成折大李二呢?
    算了吧,那几个家伙比反面人物还像反面人物,就别教坏了小朋友,以为执法人员的素质都那么低下呢?
    斧砍刀劈,大修大动之后,虽然有些面目全非,但主旨没变,弘扬社会正能量的主旋律还是保留着的。
    大意是说,前朝太宗年间,有为青年陈世美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中状元。
    因为人品出众,得金瓶公主青睐,招为驸马,在京城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忽一日,家乡的糟糠之妻领着一对儿女寻来。陈世美假意安抚,赠与金银遣返,却暗中派韩琪杀妻灭子。
    后面就是秦香莲告状,狄青天顶着查重重压力,龙头铡铡了陈世美。
    方仲永自觉已经很对不起包青天了,就这,程堪还不满意。
    程堪问道:“大人也别用什么春秋笔法,您直说,压力来自于何方?”
    专业人士的眼光就是毒辣。方仲永糊弄不过去了:“自然是公主了!”
    “仅限于公主吗?”
    “呃,皇帝也有旨意,只是狄仁杰已经把人给斩了。”
    “是否有影射皇家之意?”
    “不都说了是前朝的事儿了嘛,些许不妥又有什么关系?”方仲永不耐烦了。
    程堪笑道:“老夫年迈,就直接唤你仲永好了。仲永啊,这朝堂为官,既喜勇猛精进,又不喜勇猛精进。到了一定的程度,守拙才是正理。你前程远大,每一步都要立得住跟脚,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否则,这些都是将来政敌攻击你的箭矢呀。”
    听人劝,吃饱饭。何况是程勘这样的忠厚长者的金玉良言呢?
    方仲永深深一礼谢道:“程大人的好意,晚生心领了。只是大人可知,为什么晚生非要写关于皇家的故事吗?”
    “哦,莫非还有什么讲究?”
    方仲永点头道:“此番地龙翻身,忻州百姓原本就不富足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试问,百姓心中是否会对官家、对朝廷有些怨气呢?”
    程勘想了一下道:“只怕多少会有一些的。”
    “是了。百姓心中怨气无处发泄,长久郁积必生祸患,如那胡莆田就是一例。晚生假借前朝之事,暗讽朝廷,最后以清官惩治不法结局,实则就是为了让百姓有了个出气的地方。至于事涉皇家,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程勘闻言大感欣慰:“老夫本还担心,仲永仕途顺达,难免有骄横之心。今日一席话,方知果真是英雄少年,王佐之才也!”
    方仲永笑道:“程公何必用我岳父夸范仲淹的话来夸我呢?拾人牙慧,岂能尽显程公的才学?”
    程勘也知道重复了别人的话,失笑道:“老夫一时不察,竟被汝等后生抓住了话柄。你且放心,老夫定然专门上奏折为你分说此事,定不让人有话柄可抓。”
    《铡美案》的上演,充分考虑了观众的喜好与欣赏习惯,结合本地常见的赛戏,又着重培训了几个戏班子,就在满是锣鼓声的音乐中开场了。
    戏词有趣,场面热闹。那可真正的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
    每到一处,不演上个三四天,观众都不让走。
    茶余饭后,所谈论的也是猜测狄公是否能够真的顶住压力,铡了狼心狗肺的陈世美,巨大灾难带来的伤痛似乎也消退了许多。
    说句遭雷劈的话。
    百姓们吃饱穿暖了,又有可供调侃的对象了,就基本上满足了生活需求。至于今后的生活怎么样,往往是不会有长远的打算的。
    长远之计,还是需要方仲永这样的肉食者谋之。
    比如说现在,百姓们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方仲永却是发愁坏了。
    常言道,衣食住行。
    吃的有西京运送来的粮食,暂时不缺。药材也算充足,医治伤患也够了。
    住嘛,地窝子暂时可避风雨,回头再开掘正式的窑洞也就是了。勉强也算是解决了。
    出行的问题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古人的活动范围是比较小的,寻常不出远门。如果不考虑战争需要,有个土路就算是合格了。
    但方仲永是什么人?那可是有理想、有官职、有才华、有颜值的四有新人,焉能苟且?
    我不要这天再遮住我眼,我不要这地再蒙蔽我心,我要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诸佛都烟消云散。
    呃,不好意思,用错地方了!
    想种些高产的粮食作物,一想,没有。
    土豆,美洲的;玉米,美洲的;红薯,嘿,还是美洲的。真怀疑美洲人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怎么什么好东西都搁到那儿了呢?
    也就是原住民不争气,换成中国人,早就称霸世界了,还有灯塔国屁事儿!
    就算方仲永长了翅膀,也没本事一下子飞到美洲,把这些良种带回来。
    近些的良种也有,传说中的一年三熟的占城稻。可要在吃水都费事的黄土高原上种水稻,方仲永觉得,还是摘李元昊的脑袋更容易实现一点。
    到底怎么办,才能让这穷山恶水的一方百姓能够脱贫致富奔小康呢?
    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