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神女来袭

第五卷【血月魔凄】403:千里驹巧遇伯乐

    
    黑云推墨翻山,雷音催风撼树。木宝儿在大雨中跪着,希望得到母亲的谅解。瓢泼倾盆垂大露,檐前珠帘密布。姐妹们在三善殿里隔着屋檐垂落的珠雨,看着可怜的孩子,心里何等的不忍。
    “四妹?这样不行的!孩子太小了,会冻出病的!”刀美美奉劝道。
    “三姐?你不要管!这一次如果不给她一个严厉的教训,下次很可能不是在床下扔个草偶那么简单,说不定会在我们的杯里下毒!”达木提这次是铁了心让木宝儿受一次教训。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痛。
    电母鸣金折柳,闪电刀切乌雾。一道道白光在远处炸裂。木宝儿打着哆嗦,在雨中跪了两个时辰。心中纵有悔意,但是骨子里也同样有着少年的叛逆。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讲是十分残忍的,亲娘的严厉和养母的宠溺,在她心里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屋里正在研究收复西域的计划,鲁菲嫣突然喊道:“宝儿呢?宝儿怎么不见了?”
    众人闻声跑出来一看,占星台上空无一人,小木宝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迹。达木提慌张的四处寻找,她边走边喊:“宝儿?木宝儿……?”
    她没有想到年仅六岁的小木宝儿,会真的离开嵊界山。找遍了殿前殿后,一路冒雨寻到洞藏也没有找到女儿。这一次她知道自己闹大了。孩子若有什么闪失,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李笑笑?
    姐妹们也快步踏过东南西北四座钢索吊桥,寻遍各大堂口,依然没找到木宝儿,遂出动黑龙军在嵊界山方圆数十里搜寻……
    夏侯焱和梅三娘回到了冰原谷一看,冰原谷已经空无一人,冰宫的墙面已经被浓烟熏得焦黑,里面的陈列也被打砸得一片狼藉。丹墨子和李宝木不知了去向,好多尸体被连日的大雪掩盖在了雪地里。
    梅三娘气得瑟瑟发抖,夏侯焱倒显得淡然许多:“梅三娘?我就说那个丹墨子不可靠。你我离开的这些天,他们非但没有为我们扩充实力,还输掉了整个冰原谷分舵。若不是我在云山北还有雪阙堂分舵,我看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
    “魔君?现在看来,已经有人比我们快一步打开了各处龙脉。丹墨子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亲力亲为,招兵买马,杀入皇宫了!”
    夏侯焱雍坐椅上,傲睨自若:“哼哼!说什么的都是你!依我看,我等不如……”
    梅三娘凑过去,听夏侯焱在耳边一阵嘀咕,她不住点头以示赞同。随后两人便走出冰原谷,向云山北面的雪阙堂分舵走去……
    丹墨子和李宝木赶到丞相府拜见冷凝香。冷凝香见二人狼狈而来略显失望。尽管二人早已表明归顺的决心。但在冷凝香眼里,他们不过是卖主求荣,随风倾倒的墙头草。今日能背叛梅三娘,他日难保不会背叛自己。
    不过,当下正值用人之际。冷凝香当然也不会拒绝收留二人。只可惜,失掉了两个安插在梅三娘身边的棋子,想获知夏侯焱的消息恐怕不容易了。
    他派萧胜安顿好二人的起居。象征性的给二人安排了一个职位。李宝木暂时负责给丞相府饲养马匹。丹墨子负责看守南盈盈以及龚其瑞等人质的安全。
    丹墨子没承想自己不远千里来投。冷丞相非但没有委以重用,还如此贬低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看守人质的职务。说好听了是看守重犯,说难听了就是个狱卒,这对自己来说是何其的侮辱?
    他心中大为不满。但此时的他和李宝木,显然已经没有退路。于是在李宝木的暗暗劝慰下,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领命告退。
    次日,木宝儿突然出现在丞相府。冷凝香见到木宝儿颇为惊讶,她没想到木宝儿居然会从嵊界山跑掉。先不论草偶的事情进展如何,迫害龙三的计划有没有得逞。就凭达木提对木宝儿一向严格的管制。她笃定木宝儿不会再轻易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是这次她真的估算错了,木宝儿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怀疑百里星云用同样的手段来暗算自己。
    不过猜测终归是猜测,能再见到孩子,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让她更惊讶的是,木宝儿身后跟着一个青年才俊。那人脸型方正,器宇不凡。他将木宝儿送下车驾后,还冲冷凝香颇有礼貌的微微一笑。这一笑足见他家风正直,礼为情貌。
    见他谦恭下士,礼敬有加,冷凝香善气迎人,回以微笑:“敢问这位公子是……?”
    青年才俊微微一笑,不矜不伐的抱肘言道:“呵呵。在下是江南蚕商王珏,偶在途中看到孩子在雨中哭泣,心生怜悯,将她送抵丞相府……”
    “江南蚕商……?”冷凝香看其貌掷果潘郎,瞄其态温恭直谅,不由得想到多年前与冷府商往密切的蚕丝供应商,于是问道:“王公子之父可是江南养蚕大王王伦?”
    青年高兴言道:“正是正是!不知夫人如何知晓家父之名?”王珏只当冷凝香是木宝儿的娘亲,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相貌出众的女流,居然是当今相府之主,故以夫人相称。
    冷凝香确定了是故人之子,于是排除了木宝儿加害自己的嫌疑,对王珏高兴的言道:“呵呵,早年我与令尊大人颇有交情,既然是故人之子,还请入府一叙。”
    王珏客气道:“呵呵,不必了,这里是相府重地,只怕我这一介草民会给夫人添麻烦。既然孩子已经安全送达,在下这就告辞了!”
    木宝儿一看自己的恩人要走,立即抓住他的衣角言道:“小哥哥?这里是我的家,我娘就是相国大人,所以没有什么不便的。你千里迢迢送我回家,一路对我悉心照顾,我一定要我娘好好谢谢你,所以不必客气,请随我入府。”
    王珏一听颇为惊讶:“什么?你娘就是丞相?”他禁不住看了看冷凝香的仪表,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慌忙躬身鞠礼道:“草民王珏见过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是巾帼红颜,实在有失礼数。请丞相大人莫要怪罪!”
    “怎么?很意外吗?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又何罪之有?——快里面请吧,别在这里傻站着。我还想了解了解令尊大人的近况!”
    丞相府内,冷凝香差人奉上了茶点,一边斟茶一边言道:“这世界可真小!……忆往昔,我和令尊大人垄断大明布匹行当多年,也因此结下了不解之缘。今天你能送小女回家,勾起了我很多回忆。”
    “相国曾在江南任职吗?”
    “不!我家三代商贾,曾是清远的布商。”
    “清远布商?——莫非相国大人姓冷?”
    冷凝香点点头……
    青年高兴的言道:“我知道了,家父曾多次提到过清远冷氏布商。他时常说冷氏之女精明能干,才学渊博。他希望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冷家千金一样玲珑八面,成为王家的架海金梁。为此我终日苦读,也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家父还是不满足,一直认为我是朽木不雕……呵呵……”他诙谐一笑,自我解嘲道。
    冷凝香听到恭维的话,屈尊敬贤:“哪里,王公子过谦了,你年少有为,已经是王家的栋梁。我想令尊大人会引以为傲的。对了,令尊大人……?”
    王珏陷入一丝愁闷:“哎!家父近些年来身体不适,一年下来多半时间抱恙在床。自打冷氏产业不再经营,家父便开始多愁多病。家母走得早,我作为独子,为了供养王家上下千余长工的生计,常年奔走在外,对家父疏于照料。为此我一直深感自责,但是为了王家祖业却也无可奈何……”
    冷凝香见这个大男孩儿眼里星光闪烁,知道他华丽的身段里包藏着的是悒悒不乐的躯壳。于是感同身受的安慰道:“也怪冷家突然遭到变故,当年若不是冷家败落,也不会导致王家受到如此牵连。”
    王珏见冷凝香额蹙心痛,对这个丞相大人顿时萌生钦佩之情:“丞相大人切不要这么说,王家虽然经历了多年的衰微,但是我已经通过丝绸之路与波斯接洽,将江南的丝麻运往波斯。这样不仅解决了王家的燃眉之急,也让大明的蚕丝名声大噪。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也算是为大明尽了一份绵力吧。”
    “呵呵,没想到王公子还有一颗于家为国之心。既然你心存楚囊之情,何不报效朝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大明正缺你这种赤心报国的仁人志士。世代为商为的是光大门楣,与其默默无闻忧国忧民,不如入朝为官,方显男儿之志!”
    王珏微微一笑,摇头道:“相国大人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怎能堪当重任?相国大人是才高八斗的香草美人,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市井商贩。纵有一腔热情,可是天资鲁钝,实在不敢自荐。”
    “欸!王公子太过谦谨了。如今大明被各路仙帮势力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若人人都像你一样敢想却不敢做,那我大明江山岂不堪虞?我一个女流之辈尚且身先士卒,救亡图存。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才俊,真不该碌碌一生,无所建树。”
    “这……”王珏被冷凝香的鼓励所动容,也听出了她话里有话。
    冷凝香见他有此反应,趁热打铁言道:“王公子一表人才,谈吐不凡,是个通才硕学的栋梁。既是千里驹,只缺一伯乐,我想作为多年的故人,令尊大人也会赞同我的看法。世有三罪你可知晓? ”
    “三罪?”王珏陷入了沉思……
    “不错!世有非凡之人,抱非常之志,成非凡之功,或治国安邦,名标史册;或经纬满腹,洁身引迹;或倡公益之举,扶危济困;或挟奇异之能,行道于世;夫成大业者,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安天下也。
    若上述之能无一集于其身。至于治国安天下,其可言鸿鹄大志,尚可视而远之。
    然正心者,可励至坚之志;修身者,可铸至善之身;齐家者,可筑至亲之情。此三者,纵沥胆披肝犹不可弃。
    反之,碌碌而作,庸庸而息,进不知心之所向,退不知志之所归,出不知自炼其智,归不知自增其才。朝习堪舆之道,晚慕悬壶之方,终日朝三暮四,年逾久之只能一事无成!
    蹉跎潦倒半生,尚不能心烦之时平其躁;意乱之时坚其情;行动之时慎其身;静坐之时咎其过;困难之时恒其心;此一罪也。
    父母操劳一生,而你却长年在外漂离,父念儿揪心难过;父盼儿不知归期;且不言在家侍奉老父,却让老父枉生庸子,此乃二罪也。
    再说为人友者,凡有求不以闲事拒之,不以杂念损之。若明知自己有助人潜能,还以各种推诿拒之,何来良友知已?若无良师益友,自己何以面对天之大任?此罪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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