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接到宋妤的电话,说是身体不舒服,特地跑来北京做产检。顺便想见个面。俩人相携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自从怀孕后好多忌口,今天路过这家店,馋得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适量吃点没事儿的。别那么紧张。”
各点了点吃的,开始聊起近况。
当梁湾意识到水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了。晕倒前只来得及问她,为什么?
宋妤的心里,不是没有一点点愧疚感的,但是想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未来,心里的天平就倾斜了。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况且张日山那么神通广大,应该不会让梁湾出事的。她安慰自己道。
梁湾再次醒来,模糊之中感到身边有人。
“梁医生,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她记得这个声音。
“罗雀……?”
“是我。您放心,现在是在息园。”
息园是张日山的寓所。
缓了一阵儿,梁湾有了点力气。一个绑着利落高马尾的女人端了个碗进来了。
“梁小姐,您睡了进六个小时,先喝点清粥垫垫肚子吧。”
梁湾这才发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昏黑。
“我是张清,接下来的日子会负责梁小姐的安全。”
梁湾由今天的事想到了张日山,有些担心他,看向罗雀问道:“他那里还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可是不能和她说。
“会长过一会儿,会和您通电话。”
梁湾心里高兴。不一会儿就把那碗粥喝光了。
又有一拨人进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些日月品。领头的是她见过的忠叔。
“梁小姐,这段时间就住这边。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可以和我说 也可以和张清说。”
“麻烦您了。”一帮人为她忙前忙后了,有点过意不去。
“应该的。”
梁湾能下床走动了。于是在房间里转转。
现在身边只有张清,梁湾觉得自在了不少。一边走动,一边问她这次事情的经过。
那家店是提前安排好的,宋妤只来得及药晕她,他们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就被张清和罗雀处理了。顾及到宋妤身怀六甲,罗雀只是派人把她看管起来。
梁湾虽然觉得有些难受,但她和宋妤交情不深,这点难过很快就消散了。
她转出房门。反而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她问张清,“这里有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您可以去任何地方。”
梁湾笑道:“我们年纪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的。”
“是。”依然毕恭毕敬。这和年纪无关。
梁湾不再勉强。她走到隔壁房间。
“这是会长的房间。”
原本对这个房间不感兴趣的梁湾好奇的打开了门。
冷硬的黑白基调风格。确实很像他。
张清守在门口。没有跟进去。
梁湾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寓所的主要建筑一览无遗。
她想象着着张日山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情景。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脆弱。多希望他就在身边。
她会满心都是他,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有满心的欢喜。
她拉上窗帘。慢慢挪步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摆在桌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的张日山看起来稍显稚嫩,笑得灿烂。搭在母亲椅子上的左手,戴着手表和一个手镯。
梁湾瞪大了眼睛,仔细比较。生怕自己看错。确定就是自己家里放着的那只二响环。
“梁小姐,会长的电话。”张清走了进来,双手把电话递到梁湾手边。
梁湾问她:“张清,你们是不是叫张日山’二少’?”
张清答道:“会长还不是会长的时候,确实是那样称呼的。”
梁湾眼里冒火,哪里还有半分的柔情蜜意,拿起电话就是一句:“张日山你个王八蛋!”
吓了一跳的张清赶紧溜走。
电话那头自知理亏的张日山小心赔笑:“湾湾我知道错了。回去后随便你处置,千万别生气,气坏了我心疼……”
“你个王八蛋!呜呜呜呜……”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张日山拿着电话,急得团团转。不住的道歉认错。梁湾越哭越大声。把忠叔都招来了。
在客厅的张启山和尹新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尹新月吐槽,“真想不到他也有今天。”
张启山接过她递过来的橘子瓣,扔进嘴里。有点担心。
关注他一举一动的尹新月劝慰道:“没事的,情侣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我们那时候不也经常吵架吗?’’
张启山笑着说:“我们那不叫吵架,叫情趣。”
一个橘子扔了过去。张启山灵活的接住了。
这个身体,他适应得还不错。
他看过资料。身体的主人原来是个雇佣兵。张日山满足了他三个心愿,让他心甘情愿奉上了身体。
刚刚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但是张日山真的做到了。
这段时间一边接受恢复训练,一边听张日山和他详说这四年发生的事情。
他离开才四年,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无论风云如何变换,张家有张日山坐镇,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实力大增。
“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好的。”
“大哥,你知道的,你才是张家的依靠。”
这句话没有夸大。张日山一个刚刚从部队出来不到一年的新人,刚接手张家那会儿,靠的就是张启山留下的死忠派站稳了脚跟。
张启山既有君子的厚重,也有领袖的智慧,唯一有些缺失的,就是人心算计,不过张日山可以弥补他的不足。
张启山知张日山对领导张家一直不感兴趣。虽然他做得游刃有余,但不代表他喜欢。可是人生在世,又有谁可以活得随心所欲?他现在这种状态,顶多只能帮他处理一些幕后的事。台面上的事只能靠他了。
那边张日山被梁湾挂了电话后。电话联络忠叔好好照顾她。就有些烦躁的走进客厅。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其实第一次带她去息园的时候,就想和她坦白的。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张照片张日山没有吩咐忠叔收起来,其实也是打算让她自己发现。他也知道她一定会生气,只是听到她的哭声的时候,觉得有些难熬。
尹新月自觉的给兄弟俩让出空间。
“这儿的事差不多了。你先回国吧。要是你的梁医生跑了,可不能怨我。”
也确实该回去了。回去收尾。
“我把坎肩留下。内鬼我已经处理了,这里暂时还算安全。”
“自己小心。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
对,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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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妤被关在新月饭店。小日子过得还挺好。这期间竟然还安排了医生来给她做孕检。
这大概是托了梁湾的福。她想。于是心安理得的过了几天好日子。
直到罗雀要将她转移。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你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上面已经和霍家谈好了。自然是把你还给霍家。”
她死死抱住厚重的石桌。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梁湾!”
她怀的是霍道夫的孩子。可是让她给梁湾下药的是汪家。虽然霍道夫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曾经说过。他奶奶绝不会允许霍家子孙流落在外。把她送到霍家而不是霍道夫那儿。想也知道是什么结果。她一定会失去她的孩子。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孩子可以过得更好。如果失去了他,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要梁湾心软,说不定会放她走。
“梁小姐并不知道你的事。哪怕你死在这里。你也是见不到她的。”
宋妤冷静了下来,“我要见张日山。你告诉他,我要用一个天大的秘密换我和我的孩子的自由。这个秘密关于梁湾。”
见身边的人不为所动,她冷笑到:“我知道张家正在和汪家斗得你死我活。我用我孩子的性命发誓,如果张日山不见我,他一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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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那个女人说得斩钉截铁的。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罗雀接到属下电话后,对身在新月饭店专属套房里的张日山做汇报。
刚刚沐浴好的张日山来到衣帽间准备穿衣服。一下飞机就到了新月饭店,一是想先洗漱一番,以最好的面貌见梁湾,而是为了告诉有心人他的踪迹,第三就是要处理那个联合汪家对梁湾下手的女人。
“十分钟后,带她过来。”
两个女服务员在声声慢的带领下拿着托盘进了宋妤所在的房间。男人们都退了出去。
他们打开托盘上的遮盖。竟然是女人梳妆打扮用的东西。
“宋女士,张会长最不喜欢邋遢的人。特别是女人。请你配合。”
虽然有个请字却没听出什么尊重。不等宋妤吭声。两个女服务员开始给她整理头发,净面修容。
焕然一新的宋妤被领到了张日山的套房。坐在单座沙发上等待。
她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这个房间,暗暗想着,不知道梁湾有没有和张日山在这间房里过过夜。
人生的际遇真是不可思议。和她同一个孤儿院走出来的梁湾,竟然攀上了张日山。那可是张日山啊。对宋妤来说那么遥不可及的张日山。
在新月饭店举行的那一次年会,是她第一次见到张日山,也是最后一次。俊美如神袛。比大厅里所有的灯光都闪耀。犹如一个不真实的美梦。她甚至不敢细看。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眼里细碎流出的向往。然后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原本她以为,梁湾之于张日山,不过是一段风花雪月而已。直到汪家人找上她,要她把梁湾引出来。虽然给出的酬劳很优厚,但她是拒绝的。
“张日山那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有什么稀奇的?拿一个女人来威胁他,你们也太可笑了。”
“梁湾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比较得宠?”
“这种时候,他把自己最得力的护卫留下来保护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你说有什么不一样?不然也不会用到你。”
就是这句‘不一样’,打开了她心底的潘多拉魔盒。她就是想知道,张日山对梁湾有什么不一样。到底有多不一样。
张日山精神抖擞的走出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看着如此无懈可击的张日山,宋妤开始感谢刚刚给她梳妆的女人。
一个眼神递给罗雀。罗雀会意,一个手势,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说吧。只要你说的有价值。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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