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未同学,不要搞错了。”
雪之下仍然胸有成竹。
“我问你,普通人能说出有道理的话吗?”
“可以的吧!”
雪之下完全没有等待对手回应,因为她觉得这是不可质疑的结论。
“而普通人能画出精美的油画吗?”
“不行的吧!”
雪之下自顾自地说下去:
“也就是说......”
“叮铃铃!!!!!”
“哦呼!雪之下的时间结束了呢!”
由比滨拿着手机说到,看来刚刚的铃声就是来源于此。
“雪之下只有三分钟的发言时间哦!很可惜,刚刚已经到时间了。”
雪之下一脸不甘,但也只能坐了回去。
“所以说我讨厌辩论赛嘛!还要设时间,什么设定这是......”
“接下来是正方二辩阿奴未同学时间!”
由比滨完全在按照自己的风格主持比赛,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向阿奴未摊开,像一个偶像一样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么我该选谁呢。”
此时的雪之下摩拳擦掌,直勾勾地盯着阿奴未,似乎在说“你不选我就不是男人,我们还没讲完呢”。
而比企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事的哦,这时候当然要选雪之下啦!于情于理都该如此。”
比企谷这么想着。
但是,这种事并没有发生。
“比企谷,”
阿奴未看向了比企谷,而雪之下皱起了眉头。
“你来帮雪之下说!”
好家伙,阿奴未这一手玩的有意思。
“你一定是在认真听着的吧!比企谷,我相信你,你能说好的。辩论赛不是两个人的比赛,你也要参与的,如果你不参与那比赛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阿奴未头头是道地说着。
“你能说好的,来继承雪之下的意志吧!”
比企谷只感觉心里咯噔一下,像是遭受到了某种重击。
“这是在给我下套么?这样一来压力不都跑到我身边了?”
不出他所料,雪之下已经用冷酷的目光锁定了自己,“不说好就揍死你哦”,她似乎这样说到。
“哎,好好好,我说,我说!”
比企谷整理起了思路......
“哎?不是应该阿奴未开始问吗?”
由比滨很不看气氛地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迎接她的是雪之下和阿奴未鄙夷的目光。两人用眼神对由比滨混合双打,这时由比滨才发觉了问题的不对。
“噢、噢噢,没事,没事了。”
由比滨连忙摆手。
“雪之下的意思应该是辩论比画画更有普遍性,画画是需要特殊训练的,而辩论不需要特殊训练也能做到。”
“我们总不能说没学过辩论就不能辩论是吧!”
“但是也不能说没学过画画就不能画画哦!”
阿奴未立刻回击。
“就算画画再差的人也是有画画的权力的,但只有画的好才能登堂入室。辩论也一样,辩论再差的人也有辩论的权力,但只有说的好才能上的了台面,两者还是有不少相似性,所以是可以类比的。”
啊,我被说服了啊......
比企谷抱歉地看了一眼雪之下,表示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也行你还有厉害的说辞,但很抱歉我真的想不到,我们也不是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对不对?
“呃......”
比企谷摊了摊手表示他无言以对。
“好,那么我开始提问了。”
“雪之下刚刚的立论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辩论赛并不快乐。”
阿奴未开始质疑:
“但那种辩论赛只是最低级别的程度而已,高级别的辩论赛应该不是这样的。”
“你有证据吗?”
“......”
比企谷开场就放了“拿出证据来”的大招,这一招非常管用,但也非常无赖。这非常考验对手的人生阅历,因为“你没经历过,你怎么知道”,只要抓住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条名言,就能非常成功地恶心到对方。
有时候啊,小地方的一些人真的是很自卑,当被问到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们只能默默低下头,他们完全没有大城市人的那种阅历,远远没有他们见多识广。
人生真是不公啊。阿奴未感慨到。
“我来说一个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吧。”
是比企谷的故事。
“那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学校要组织辩论赛,每个班都要组织一个队伍。”
“有的班对此趋之若鹜,但有的班却对此避之不及,因为他们认为,‘如果输了不是很丢脸?’,辩论赛是一个很容易出丑的地方,所以他们东推西让,谁也不想上。”
“接着,有人问他:‘同学,你喜欢说话吗?’”
“而他对此兴奋不已,因为他以为可以和同学进行正常对话了,于是害羞又坚定地说:‘喜欢!’”
“最终,一辩二辩三辩四辩的名字终于确定了下来,而这些名字都属于同一个人。”
“当比赛开始的的时候,我们班的阵容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这个人一定很强吧!’,‘真敢啊!一个就上了,这是要舌战群儒吗?’”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站在台上,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自然,我们班完美的落选了。而所有人都责怪那个一句话都说不出还要逞强的人。”
“班里的人说:‘都是他,害我们班落选了!’;班外的人说:‘这个人就会装逼,一人报四个名额,原本还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垃圾!’”
“......等等,别说了,我听着心疼。”
阿奴未打断了比企谷的回忆。
“才、才不是呢!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
“那你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额......我想说,其实高级别的辩论赛怎么样都没事,因为跟我们毫无关系。而我们这些大多数的人接触到的辩论赛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的辩论赛,就像你说的,很低级,很辣鸡。也许高级别的辩论赛很好,但这些低级别的辩论赛很烂。高等级的辩论赛可以保留,没问题,但低级别的辩论赛不该提倡。”
“因为,真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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